她可以有一个小店子做着生意,平日无聊的话,便养着花花草草,到时她在屋檐下摆的一排排的、五颜六色的。
她的屋子里会藏着娇,那人有时会俯身去嗅花草的气息。
到了午时,她会为她做好可口的饭菜,她会撑着头面带笑意的看着她吃下第一口菜,然后期盼的问她,“相公,好吃么?”
那场景曾经离她…很近。
“殿下…”
“我意已决,你出去吧,我累了。”
见彻吾还想说什么,楚云末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表情,只听他退了下去,楚云末才从怀里拿出了那带血的信封。
楚云末抚摸着信封的边角,她似乎可以想象到楚郡儿拿着她的表情。
悲伤又夹杂着无奈,但她依然没有放弃,像是在对楚云末说,我等你。
这让楚云末心头一热,似是坚定了想法,必须要找回楚郡儿。
她掀起衣角看着腰间的“奴”字,经过药物的浸泡,此字以完全的展现了出来。
楚云末指尖碰了上去,想起了那天夜晚,楚郡儿触摸着这里。
那时她的眸子便是她的心,楚云末能看出她看着自己腰间这字,心…很痛。
她那时是那么的霸道…
楚云末手里捏着信封,终究是没敢拆开,她重新放回怀里,贴着心脏。
时间一天天过去,彻吾没有走,肖子珩的情况不见好转,药师说她中了一种蛊,这蛊只有一个人能解,那便是巫师。
中了这蛊的人会昏迷一段几个月,而后恢复正常,再过一年一直沉睡的蛊虫会觉醒,中蛊之人浑身疼痛,等到不疼的时候也该灯枯油竭了。
肖子珩胳膊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是这一昏,便入了春,她几乎是每天做着一个梦,日日夜夜的呼着“相忆”。
李平秋有的时候会去照顾她,对于“相忆”这个名字她不能在熟悉了,终是有一天忍不住询问楚云末,楚云末不知该如何回答。
彻吾自那天以后低眉顺眼的,也不嚷嚷着让楚云末早早回去做皇帝了,生怕楚云末真把他赶走了。
看着彻吾与小雨点每天斗智斗勇,好像成了楚云末平日里唯一的乐趣。
楚云末闲着的时候会准备准备,就等着肖子珩醒了好与她一起去找楚郡儿,顺带解个毒。
直到有一天彻吾在院子里抓了个信鸽,他解开了信鸽上的信,递给楚云末。
楚云末把信条展开了,只见几个飘飘洒洒的字。
“小混蛋,还不快回来。画儿要成亲了…”
看这口吻,应该是肖常山的。
看到肖画儿要成亲了,楚云末心里一惊,懂得了爱意后的楚云末,自然知道了肖画儿对肖子珩怀着什么心。
想她叫自己“云末哥哥”时,眼睛偷偷瞟着肖子珩,那分明是在瞧肖子珩吃醋了没。
后来,她还为肖子珩改变了那么多,这么爱一个人的人,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嫁人了?
楚云末想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也巧,这时候李平秋手舞足蹈的来告诉楚云末肖子珩醒了,李平秋并不知道肖子珩醒了对肖子珩来讲意味着什么,她只以为肖子珩醒了便代表病好了。
在李平秋这单纯的想法下,楚云末笑不出来。
她去看肖子珩的时候,肖子珩正靠着床头坐着,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药浴,她的皮肤白皙,身材好了很多,看起来也更有女儿家的样子了。
这样的肖子珩楚云末不敢多看,眼睛只能看向一方,脑子里想着如何跟肖子珩说肖画儿这事。
倒是肖子珩先说话了,“我做了个梦,梦里画儿穿着大红衣裳,她跟我说她坚守一个自己爱的人太累了,她…放手了。”
肖子珩眼神空洞…
她做的梦像是预知一样,第一次是林相忆,现在是肖画儿。
“肖画儿要嫁人了。”
似是为了确定肖子珩心中所想,楚云末犹豫的说道,她清晰的看到肖子珩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
肖子珩闭上了眼,动了动嘴,虽是没有出声,但楚云末大概知道她说的是“也好”。
肖子珩的心,楚云末不懂。
只是听药师说肖子珩不适合受刺激,刺激只会加快蛊虫的觉醒。
楚云末跟肖子珩说了她中蛊之事,也说了去找巫师这事,着重说明了她的身体状况,肖子珩却坚持,说要回去看肖画儿成亲。
楚云末无法,只能陪她一起,随她回了家…
第107章 出嫁了
肖子珩回了家却并没有进家门,肖常山正站在门口迎着女婿。
她远远的看着王公子骑着高头大马而来,也只有这时才露出了个苦笑。
肖子珩心里复杂,为肖画儿开心的同时,又有种怅然,她知道王公子能照顾好肖画儿,可回顾后,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人,抱着自己的胳膊,撒娇着叫着师姐,肖子珩觉得失去了什么,可画儿从来不是她的,又谈何失去。
王公子来了,肖常山作辑,王公子明知不可,还赶忙的回了过去。
“画儿,到了王家,爹爹便不在你身边了,切切记住孝敬公婆,夫妻和睦。”
按照流程,肖常山嘱咐着肖画儿,说道那一声爹爹,向来不通情感的肖常山眼眶忍不住湿润了,平时他之所以让肖子珩陪着肖画儿叫师傅,而不是让她们叫爹爹,一是因为觉得自己不配做肖画儿的爹,二是不想让肖画儿忘记他并非她的亲爹爹。
肖常山似是在寻找肖子珩的身影,望了一周也没望见,这才吐了口气,对女傧相使了使眼色。
眼看着女傧相扶着肖画儿上了花轿,肖子珩并未现身,只是躲在暗处随着轿子,楚云末偏头看她,她面无表情,眼神却很坚定的盯着轿子,一眨不眨。
楚云末联想到楚郡儿若是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