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看见倒地的章天宇和蓝雪衣,便朝陈王氏喊着
“这边还有俩人也是中箭了!”
李思琴默默的把章天宇翻了个身,一把刀嵌在章天宇的背上
陈东看到章天宇的背,顿了一下,朝陈王氏补充着
“哦!还有把刀!”
陈王氏焦急的吩咐士兵
“现在离安康府最近,赶紧把人都抬去安康,万万懈怠不得!”
安康府只是个小郡,所以看见士兵们和陈氏夫妇二人将受伤的蓝雪衣一行人陆续抬进郡守宅子的大厅里,郡守程理便识趣的招呼下人纷纷帮忙
陈王氏看着走来走去的下人,觉得简直厌烦极了
“程大人啊,你就别让这些人走来走去了,还嫌这儿不够乱是不是啊?”
程理走向陈王氏,无奈的
“陈夫人啊,您有所不知,我们这安康小地方,几年都未必能见得有个把大人物来,你们这一下送来这么多什么又是将军又是王子公主的,我们这担待不起啊,况且又是伤员,不好好伺候着这脑袋瓜子可不得耷拉下来了么?”
陈王氏只想翻白眼
“你有这功夫,叫你们家下人去请大夫或者抓些药材来,搁这儿添乱你脑袋耷拉得可就更快了,还有,叫下人烧热水,能烧多少算多少,越多越好,你要是忙完了我说的这些事儿啊,你就搁墙边儿站着去,光看就行了,千万别上手啊!”
程理连连拱手退后
“行行行,反正出啥事儿了有您担待着啊(转身,对下人)你、你、你还有你,都去厨房烧水,你,去请大夫,买些绷带和止血药,你去铺床,多铺几个”
程理交代完下人之后,站到一旁的墙脚边儿看着陈王氏和士兵们忙来忙去
第一间客房内,夏王李醇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第二间客房内,蓝雪衣右肩插着箭昏厥不醒
客厅里,章天宇屁股上插着箭、背上嵌着把刀,趴在桌子上叫唤
陈王氏走进客厅,不屑的摇晃着头
“啧啧啧啧,你们这是怎么搞的啊,还是朝廷的将军呢,这就受伤了,真是太没用了!”
章天宇还很有气力的能回个嘴
“我拜托你啊大婶,我们当时是腹背受敌,自己人都投敌了,倒戈相向,这谁能料到啊,而且可以算是群殴了好吗?”
陈王氏揭开章天宇背后的衣服,端详着砍在他背上的刀
“第一这刀上没有毒,第二你穿了金丝甲,这刀啊,扎在甲里了”
她小心的取下刀,将刀搁在一旁,扒下了已经破裂的金丝甲,转而打量着章天宇臀部的箭,看了片刻
章天宇见半天没个什么动静,于是催促陈王氏
“大婶,你盯着我屁股看了很久了欸,这箭你是拔还是不拔啊?”
陈王氏手已经握住了箭翎
“我是在看这箭头在你屁股上的角度,看看从哪个方向拔能让伤口最小,你懂什么啊?”
章天宇一听这事儿看来是急不来,只得答着
“好好好,我不懂您懂,我只是担心您再慢点儿它就长我屁股上了”
陈王氏用力一拔,将箭取出,只听章天宇大嚎一声
“哎哟我娘啊!疼疼疼疼疼!”
陈王氏将箭丢在一旁
“你反正要是不在乎的话,我就这么拔了”
章天宇被疼出了一头汗
“你拔之前不会跟我说一声的吗?好疼啊,我的屁股!”
陈王氏指着章天宇
“你嚎什么嚎啊?箭这么细就,一点点皮肉伤而已,只要把这块肉切了,再涂点金疮药就好了”
章天宇惊得张大了嘴
“什么?还要切肉?那会不会留疤啊?”
“箭上有毒,不切肉的话毒素就会扩散了,再说你个大男人还怕留疤啊?况且还是在屁股上,谁看你啊真是的!”
程府的下人传来声音
“陈夫人,坝河乡的邢大夫来了”
陈王氏赶紧回应
“好好好,那赶紧让他进来给章将军包扎吧!”
“是,陈夫人,邢大夫您请吧……”
邢大夫进入,为章天宇上药包扎
陈东、李销谅、缪拉氏三人站在屋里等候,陈王氏疾步走进房间,掀起躺在床上的李醇佑的血衣,用手探着伤口,虽然有所包扎,但手所到之处鲜血依旧是汩汩的流出
陈王氏看向李醇佑,问
“我按的地方您有疼痛的感觉吗?”
李醇佑面色发白,嘴上没了血色,虚弱的摇摇头
陈王氏看了他周围的人一眼
“尽管草民不知阁下是什么人物,但草民有话直说了啊,还望阁下勿怪”
陈东凑到陈王氏跟前轻声的说了句
“你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那就说话稍微婉转点,啊!”
陈王氏对陈东
“婉转点?不会!(对李醇佑)您老可以交代后事了”
李销谅恼怒,走上前对陈王氏
“大胆,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对我父皇说话!”
李醇佑虚弱的拽住李销谅
“谅儿,现在已经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候了,那些黑衣刺客你去查看过了没有?”
李销谅低下头,看着面色越来越差的李醇佑
“回父皇,儿臣查看过了,都是哑巴”
李醇佑声音越来越轻
“那是你叔父派来的侍从,他对朕的帝位觊觎很久了,而朕并没有当做一回事,但朕早猜到我们这一出来,你叔父可能会有所动作,没想到他们居然都等不及到如此程度了,朕还没有到吐蕃的地界,这些侍从们就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