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栋出差回来了,这里是他的家他始终都会回来的,当他在门口看到自己的女儿和之语说话的时候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的时候,自己彷佛也被感化了,有多少年他已经没有看到如此灿烂的笑容了。
可是转瞬间由于自己的存在,那份稀有的笑容即刻消失殆尽,换来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张国栋尴尬的上前说道:“扬扬,你们回来啦,吃饭吧,刘妈已经准备好饭菜了。”
逸扬一声不出的走过他的身旁径直走向了餐厅,张国栋看着她的背影一脸的苦涩,之语将一切看在眼里,拍了拍这个落寞男人的肩膀:“张董,你女儿还小,相信能明白你的苦心的。对了,跟你说一个好消息,你听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能值得我高兴的么?”
“逸扬答应来公司帮忙了,暂时做我的助理,我会帮你一步步教她直至她独立担当的那天。”
“真的么?这么快?你是怎么说服她的?”这个消息对于张国栋而言实在是一个天大的喜事,自己执着了这么多年的难题,居然被一个刚来半年多的女人搞定了,他很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能搞定自己那个难弄的女儿的。
“这个嘛,是我跟她之间的秘密。你要的目的我已经帮你达成了,至于过程就不用过问了。”之语说完也略过他那伟岸的身躯走进餐厅用餐了。
张国栋看着那个冰冷的和自己女儿如出一辙的女人的背影若有所思:“我果然没看错人,沈之语你还真有两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此刻的餐桌上再也没有了前几天的欢声笑语,取而代之只有清澈的咀嚼声,刘妈都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眼不见为净做自己的家务活去了。
过了许久张国栋才开口说道:“扬扬,听说你明天会来公司上班了,我真的很开心,相信你在九泉之下的母亲也会为你而高兴的。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之语,她…”
“这不用你提醒,也不用你费心了,张董!我进公司并不是为了你,我只是图新鲜尝试一下而已,如果不好玩的我会即刻走人的。”逸扬无情的打断了她父亲的话。
“好好!”张国栋被女儿这话呛的无力反驳。
“国栋,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看着杨杨的。”之语伸手拍了拍张国栋的手背以示安慰。
这一切逸扬看在眼里何等的刺眼,心口都隐约泛着痛楚,连嘴里的食物都食之无味,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种煎熬。
吃完饭,张国栋对之语说了一声,两人就准备上楼了,这时逸扬一下站起身拉住了之语的胳膊,其他两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我有话跟你说!”逸扬明显冲着之语说。
张国栋看了一眼两人,也没有深究,善解人意的说道:“好的,那你们聊,我先上楼了,不要太晚哦,明天还要上班。”
说完他就上楼了,而逸扬偏执的在碍眼的人走后抓起之语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她自私的认为这只手只属于自己、霸道的想占为己有。
而之语却担心她这举动万一被张国栋和刘妈其中一人看见了都不好解释,于是想挣扎,可是力大的倔强的小屁孩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牵着她的手上楼走向了她的房间。
她们刚上楼梯,刘妈正好看到了那一幕,那两人十指紧扣的背影让她惴惴不安,似乎在暗示着她有些不该发生的事情也许即将发生,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到到时候她又该如何抉择呢?看着她们走向一条不归路么?
刘妈越想越心烦,可是也想不到任何好的办法,看来是时候改天对大小姐旁敲侧击的试探一下了,希望在没有深陷的时候尽量的将她从那个无底深渊中解救出来。
丝毫没有察觉到刘妈已看到她们亲昵行为的两个人此时站在逸扬的房间面对面的站着,许久都没有人先说话。
“张逸扬,你把我叫到你房间就是为了和你这么站着耗着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之语受不了她这个样子,明明说有话说,把人叫来了却一声不吭。
刚一转身,却被人从后面环抱住,在她耳畔的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的颤抖:“我不让你出去,不许你过去。”
“你这又是何苦呢?”之语任由后面的人这样抱着自己也没有挣扎,语气却是充满了无奈。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让我看着你投入别人的怀抱我又做不到,我不想你过去…”逸扬也只有在之语的面前会变得如此的无赖如此的不讲道理。
之语缓缓的转身,看着她那无害的脸庞,伸手捧起她的脸,细细的看着,有那么一瞬间她发现自己的心跳不似平常的平稳,而是有了不规则的跳动,一定是错觉!
而之语的这一系列动作和表情看在逸扬的眼里,她的心也有了同样的悸动,两人就着此刻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不断的贴近。
原来她也是喜欢自己的,逸扬怀着激动的心怀抱住之语那靠近的头,两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唇与唇的距离已不到1CM。
眼看就要触碰到了,之语却一下清醒了,急促的推开了逸扬,抚摸着自己强烈跳动的心口,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刚刚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被无情推开的逸扬一脸忧伤的看着那个女人:“你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你明明对我有感觉的不是么?”
“那是你的错觉,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别忘了你的承诺,明天去公司上班。”说完之语急匆匆的走出了这个让她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房间。
“哈哈…”逸扬莫名其妙的笑了,一拳砸在了墙上,笑到最后脸上却流淌了一串眼泪,落到嘴边数不尽的苦楚,可这与她内心的痛楚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之语在门外也听到了那声一听就不是真诚开怀的笑,而是逸扬内心压抑的痛苦的笑,可是尽管如此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隔着一扇门听着这凄绝的笑,之语又何尝不心痛,可是最终她能做的只是默默的离开,也许只有这样做才是对她和对她们最好的办法。
一个连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都不敢于表达的人是懦弱的,之语无疑如此,她选择了去伤害一个喜欢自己同时又或许自己也在逐渐被融化的人。今天的小伤害只是为了将来不会促成更大的伤,与其让她以后憎恨自己不如此刻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