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长官,她叫木红豆,是第七军的步兵,原部队全牺牲了,正寻求我们的帮助,希望返回主星呢!”看起来,老阳对林池很有些好感,见到她面对长官不发一言,还以为是这妹子害怕,不由就帮她回了。
“木红豆?”陆子饶也不为难林池,只是多看了她两眼,突然道:“你赶着回主星么?我听说,这营地今晚就剩下一艘会往主星飞的运输船了,你大概是要上这艘船吧?”
林池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她脸上戴了层极薄的面具,也看不出她的真实脸色。她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不承认又能怎么办,以陆子饶的能力,难道就查不出来吗?
“真巧,我们今天正好也要回主星,看来我们很有缘呢,红豆,你说是不是?”陆子饶把军帽戴在了头上,帽檐被她压低了些,眼睛就被遮住了,她比林池稍高一些,两人穿着一样的军靴,林池就需要稍微抬起头看她,但林池也不敢多看,她此时很想离开,可她知道,自己大概是走不了了。
她依旧不说话,眼中透着丝绝望的挣扎,这种倔强的眼神传到陆子饶眼中,令她紧紧抿起了唇。
“说话,我不是洪水猛兽,你看起来很怕我?”陆子饶往前走了几步,林池便下意识退了几步,又退靠在了集装箱上,背上是合成金坚硬而冰冷的触感,可林池却不觉得有多难受,比起面前陆子饶给她带来的压迫感来说,这反而显得有些舒适了。
“你要我说什么?”林池靠在集装箱上,随时准备着将陆子饶推开,到了现在,她心中的那点侥幸已经全数消散了,她很清楚了,陆子饶认出了她。
她终于开口,在开口的一瞬间,陆子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旋即,又化为更深重的痛意。
“没什么。要一起去吗,顺路。”
林池点了点头,她不点头又能怎么样,难道能不去了吗?
她知道不可能,陆子饶也知道不可能。
“少将,时间快要到了,该走了。”这时候,跟在陆子饶身后的一个亲兵凑上前来,朗声说了句。说完,她紧盯着林池看了几眼,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士兵没什么稀奇的,除了有个能让人记住的名字外。这样一个人,少将为什么会显得很有兴趣?
陆子饶点点头,眼睛一直没离开林池,她伸手抓住了林池一只胳膊:“那我们一起走?”
这是怕林池趁着她先去飞船而逃跑。
林池垂着头,任她牵着往前走了几步,见林池很配合,陆子饶放开了她,又显得有些疏离了。
林池一时也摸不透陆子饶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没有立刻揭穿她的身份,这令林池暂时松了一口气,可她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放林池走的样子,不然就不会拉着她上飞船了,难道是想将她带到联邦再□□起来?
林池在心中叹了口气。到那时,她要怎么办呢?软禁她,她不怕,怕的是陆子饶用她来威胁帝*方,现在不是两年前了,两年前的陆子饶能隐瞒她的消息,甚至不惜违背军规也要放她走,可两年后,见到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陆子饶之后,她发现她完全不能猜透陆子饶的心思了。
“船上没有闲置的房间,你如果不介意,跟我住一间吧。左右都是alpha,也不存在需要避嫌的问题,你说是不是,木红豆下士?”这艘运输飞船十分拥挤,她们一路走来还得小心避开伤员,陆子饶带来的人都上船以后,她转头跟林池商量道。
虽是商量的语气,可林池和她都清楚,这是不容反驳的。她的那句“左右都是alpha”传到林池耳朵里,就像是在威胁她一般,让她不得不答应。
林池又点了点头。
跟着陆子饶走到了专程为她空下来的房间,一进去,陆子饶便把门反锁了,闪电般将她扣在了门板上。
林池微偏着头,抵着门板,浑身带刺地看着陆子饶,全然是戒备的样子。
“小池,两年没见到我了,怎么一见面却要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你忘了,我们其实已经结婚了吗?”陆子饶一手按着林池的肩,一手抓住了她的两只胳膊,只一只手就轻松地将林池的两只手都压制住了,她凑在林池脖颈边深深嗅了一口,眼中浮现出一些怀念。
林池却被她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放开我。”她极力偏着头躲避着陆子饶的触碰,却丝毫也躲不开似的,陆子饶的力气好像又变大了,扣着她的那只手铁铸一般,根本弄不开。
她生完老二后,没有休息几天就又上了开往联邦的飞船,本身就伤了身子,虽然不至于成为顽疾,但多少有些影响,此时只是用力挣扎一会儿,浑身就冒了虚汗。
也可能是太用力地挣扎的缘故。
两人离得太近了,这么近的距离里,林池能闻到陆子饶身上强烈的信息素,她曾经很排斥这种信息素,生怕被这么强烈的信息素引得发情,而此刻,在打了抑制剂的现在,她依旧怕着这股信息素。
大多数时候,alpha的信息素代表着战斗,代表着标记,无论什么时候闻到,只要不是来自于属于自己的那个alpha,就足以让人觉得压抑,林池此刻就是这样,她已经完完全全被周瑾标记了,不仅是关于身体,也是关于心灵,她无法接纳其他的任何一个人。
无论是陆子饶,还是别的什么人。
都不行的。
可是陆子饶此刻所散发的气味,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你必须是属于我的。”
“放开你?我放开你,可谁又能放开我?小池,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呢?”陆子饶死死扣住她的手,和她挨得很紧,紧到不再需要用手压着她的肩膀,也足以令她动弹不得。她把手从林池肩上拿下来,转而扣住了林池杨柳一般的腰,将她拉得更紧。
“子饶,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钻牛角尖呢?”几番挣扎后,林池放弃了,微喘着气再一次道。
她不晓得,她明明也没有做出过什么让陆子饶误会的举动,为什么她就莫名其妙的爱上了她,且还爱的这样深。
“可你也答应过我要和我试一试,你还答应我和我订婚,为什么转眼之间又反悔了呢?”陆子饶悲凉地望着她,一撮白发飘在她们之间,让林池即将出口的狠话噎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