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然凤睡得很不安,一会儿梦到出征前母亲和妻子那鼓励而又担心的脸,一会儿又梦到自己赤裸着身体躺在义律轸身下,接着竟又看见父亲和兄弟们浑身是血的身影,一种深深的恐惧袭上他的心头。他想呼叫父亲和兄弟,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们的影子渐渐消散。木然凤拼命想叫住他们等等自己,双手不住乱挥,终于“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这时木然凤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摇撼,同时一个沉稳有力而又略显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呼唤着他,恍惚间他竟以为是大哥在叫他,下意识地反手将那人抱住了。
当他睁开眼醒过来时,才看清楚抱着他的双臂和那温暖的胸膛竟是属于义律轸的,而自己也紧紧地抱着他。木然凤又气又急,双手改抱为推,想将义律轸推开。义律轸一手制住了他,另一只手仍紧紧环着他,温和地低声问:“然凤,刚才梦到什么了?叫成那个样子。”
木然凤的身体立刻僵住了,刚才那可怕的梦魇又出现在脑海里,父亲和兄弟们到底怎么样了?当时四面都是页丹人,虽然他们都英勇善战,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难道那梦是真的?想到这里,木然凤心中象刀绞一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见木然凤这个样子,义律轸心中便猜到一些,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他也无法改变,只能尽力安慰,便贴在木然凤耳边说:“不要胡思乱想了,养好自己的身体要紧。快休息吧。”说着便要扶他躺下。
木然凤猛地想到眼前这个人正是屠戮木家军的仇人,强烈的仇恨立刻填满了他的心,他一掌便向义律轸的喉咙击去。义律轸眼中厉芒一闪,双手如鹰爪般擒住木然凤的两只手,手上的力道令木然凤不由皱了一下眉,却紧咬牙关一言不发,只是继续挣着。
义律轸语调有些发冷,道:“然凤,看来你还不太了解我的手段,不要以为我总是这么宽容的。要不要我明天选几百个俊俏的俘兵给士兵们玩乐?他们可不会对性奴温柔的。或者还可以把那些性奴的精囊刺破,那样他们就再也抱不了女人了,只能被男人上,而且这辈子让他们回月国,他们也不会回去的了。然凤,你觉得怎么样?”
“不!不要这样对他们!”木然凤颤声说。他万料不到义律轸会说出这样的狠话来,若被刺破精囊,岂不是和太监无异?他实在无法接受让这些忠勇的士兵变成这个样子。那可比杀了他们还痛苦。
见木然凤怕了,义律轸脸色缓和了下来,放松了钳制住他的双手,将木然凤按倒在床上,又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搂着他靠在自己胸前躺着,平静地说:“只要你别再惹我生气,我就不会那样对付你的士兵,毕竟他们都十分勇敢。现在睡吧。”
木然凤本想推开义律轸,单一听他这样说,便立刻消停了下来,他可不想再惹恼这个男人,否则真不知那些被俘的士兵会遭到什么对待。义律轸这些天都对他十分温和耐心,竟使他有些忘记了对方是北凌最厉害的大将,素来以手段冷厉着称。刚刚见识了义律轸的另一面,竟让他有些胆寒。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木然凤终于抵不住疲倦,沉沉睡了过去,而这一次居然没有再做梦。
第四章
北凌军队继续前进,这天晚上,义律轸一进帐,就看到木然凤偎坐在床里面的角落了里,听到有人进来也不回头。这些天他都是这样,除非将他撩拨得意乱情迷,否则他只肯将后背对着自己。
这些日子义律轸几乎每天晚上都与他交欢,这副身体的滋味太甜美了,让他忍不住想品尝更多,而木然凤不知所措的反应更加刺激了他,义律轸忍不住要感谢天神让大月不兴男风,使自己可以得到这样一块白璧,能够按自己的心意调教他。经过自己这些日子的悉心调弄,木然凤的身子已经很敏感,轻易便可以被他摆弄服帖,反抗也坚持不了多久。
义律轸轻抚着木然凤的头发和后背若有所思。他现在不急于要这个人,因为还有一件事要办。
“然凤,我想让你见一个人。”见木然凤疑惑地看着他,义律轸向他一笑,对帐外说:“带他进来。”
两名北凌士兵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抬起头认清了木然凤,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哽咽着说:“二将军……”
木然凤定睛一看,这个年青人正是自己的亲兵越宁,没想到他还活着,而且还能在这里相见。越宁显然受了伤,但伤口已被包扎好,身上的衣服也干干净净,但那衣服怎么是北凌的军服?
这时义律轸为了方便他们说话已经出帐去了。
越宁的眼圈儿红了,呜咽着说:“二将军,你没死真太好了。”
“越宁,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云门峡一战,我受伤被他们抓住,但我不想被送到北凌,就一直想逃跑。前两天我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去,但我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又被他们抓了回来。他们把我吊起来打,说打烂了之后再处死我,好杀一儆百。但义律轸认出我是二将军的亲兵,因为那天我们去探营的时候他看到过我,因此就把我放了下来,给我治伤,让我来服侍将军。不过可恨的是他们让我穿北凌的军服,如果我不穿,就不让我来见你。我只好穿上这身衣服。二将军,你还好吧?他们没有对你用刑吧?”越宁紧张地看着木然凤,见他面色虽然苍白,但精神还不错,看来还没受过虐待。
木然凤苦笑了一下。用刑?每天晚上将他压在身下凌辱占有算不算用刑?而可恨的是自己居然还不知反抗,还感到沉迷快慰,看来自己是越来越不知羞耻了。不过那义律轸只见过越宁一面就记住了他,脑力也真是惊人。
木然凤按下了起伏的情绪,缓缓问出一个一直压在心头的问题:“你知不知道我父亲和兄弟怎么样了?”
越宁脸色一变,眼神躲闪着,迟疑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到……”
木然凤见他吞吞吐吐,心中一沉,厉声道:“快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越宁身子一抖,咬了咬牙,道:“听说木老将军战死了,几位少将军有的说阵亡了,有的说突围了,越宁实在不知。”
木然凤身子晃了晃,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知道越宁所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当时的情况的确没有多少机会冲出去,但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在说:“越宁只是听说的,他并没有亲见,或许不会那样。”
木然凤动了动嘴唇,冷冷地说:“你出去吧。”
越宁看着他的脸色,心中害怕,叫道:“二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