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这个时候,莫离还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离莫一下子变得那麽紧张?还有新认的爹......
就在两个孩子反应不及时,锺离仿佛发了疯似的,倏然朝前方冲了出去,口中似乎还说著什麽。碍於曾经受伤的双脚,锺离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所谓奔跑,也只与常人的快步无异,但是那股冲劲儿却让两个孩子承受不住。
"爹爹!"离莫用力拉住他的一条腿不放,全身的重力都放在了上面,"不要激动,冷静下来啊!"
但是锺离好似没有听到,根本不为所动,拖著孩子的身体,依旧继续朝前走去。
"还给我......还给我......"锺离双眼失神,向前展开双臂,不停喧嚷。
莫离被吓呆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就这麽眼睁睁看著离莫阻挡不了他爹,被硬生生地拖入水里。再转眼看锺离,他神色慌张,双眼无焦,似在看向远方,可到底他要做什麽,莫离却无从知晓。
站在溪边,眼见自己的亲人在水中挣扎,却什麽都帮不上,莫离的无助感一下涌上,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麽没用,顿时眼眶刺痛,泪珠也不住落下。
"莫离!"此时,全身已经浸入水中的离莫朝岸边大喊,却清楚地瞥见莫离拭泪的小动作,於是急声道,"哭什麽?不许哭!"
"呜......是!"莫离赶忙抹干泪水。
离莫教训得不错,从他离开王宫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受宠的王子,不能一直这麽软弱受人保护,他必须学会坚强!
"莫离,过来帮忙,拉住我爹!"离莫在水中扑腾,就希望借助水力拦住锺离,不能让他伤害自己,毕竟这样的情况他已经见得不只一次了......
"等......等下,我......"
慌慌张张下水,莫离一不小心摔倒在水中,挣扎著爬起,好不容易靠近他们,可锺离大幅度的动作掀起的巨大水花溅上他的双眼,使他眼前一片模糊。
只能靠双手的莫离经过一番摸索,终於抓住了锺离的一只手,一旦抓牢,他就紧紧攀住,无论怎样都不放手。
确定莫离也拉住了爹,离莫再次尝试著和锺离沟通:"爹,不要跑了......你要什麽,告诉离儿,离儿帮你找啊!"
锺离好像听见了,但又好像没有完全听进,还是执意要往前,"没有了......孩子......我的孩子呢?还给我......还给我啊!"
"什麽......孩子?"莫离使劲拽住锺离问。
"我的孩子......莫语带走了......还要杀我的孩子......不行......还给我啊......他们是我的......"他已经语无伦次,伴上哗哗的水声,两个孩子根本听不懂。
可在锺离破碎的语句中,熟悉的名字让莫离一惊。
莫语?父王的名字......
惊讶没有持续多久,一旁离莫的话就打断了他的思路,"爹,醒醒啊!我在这里!哪儿也没去......莫语他没有带走我啊!"
"不是的......带走了......带走了!"锺离的表情瞬间变得无奈,不知是溪水渗进了他的眼睛,还是泪水滑落在脸庞,他无力地看向远方,"他们一起抢走了......他们都觉得我没有资格......所以全都带走了......"
"爹!"离莫也没有了办法,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以往只要他用力反驳,锺离就会逐渐恢复,可今日为何......
"爹!"就在离莫束手无策时,另一边却传来了一声呼唤,很神奇,听见这样一声,狂乱的锺离居然停下了。
愕然回首,锺离看著拉住自己的小人,感受著那略显冰冷的体温问:"你......叫我什麽?"
莫离与离莫默契地相视一眼,莫离再次甜腻地唤道:"爹啊,你是莫离的爹爹,莫离就是来找你的。"说完还为了证明似的,牢牢搂住锺离的脖子轻蹭。
"对啊,爹。"离莫也利用这个机会在一边劝导,"谁也没有夺去我们,我们一直都是你的孩子。"
"孩子......我的......"锺离一手一边将两个孩子牢牢锁在怀中,生怕再次被人夺去,宛若珍宝地拥著他们,"对......是我的......我的孩子。"
"爹......"两个孩子安心地享受著这一刻,异口同声地呼唤。
尤其是莫离,他这是头一次。
爹的怀抱和父王的截然不同,软软的、香香的,虽然现在大家浑身湿透,可还是很舒服。
父子三人重逢的喜悦没有持续多久,莫离忽觉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加大了不少,刚有些莫名就听离莫道:"莫离,爹晕过去了,快扶他回房,我们要替他换衣服,不然就要病了。"
"哦,好!"事情总是那麽突然,两个孩子一人架一边,将自己的爹爹扶进了屋子。
然後离莫立即拿出干衣裳给莫离和锺离换上,自己则在安置好他们两人後才退去湿漉漉的衣服,可就在他脱去上身衣物时,那胸口上了血玉坠却引起了莫离的注意。
"离莫,你带的那是......?"
"啊?这个?"离莫一指自己胸前,"我也不知道,据我娘说是自小就带著的护身符。"
莫离闻言当即没有了声音,诧异地将自己胸前的玉坠拿了出来。
他记得很清楚,祖奶奶告诉过他,这血玉稀有,只有王族的王子才有资格带上!原以为自己不是王子,而祖奶奶这血玉也给错了人,可......为什麽离莫也有这样的血玉!?
......
与此同时的韬潋王宫却因为小王子的出走而大乱!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莫语看完儿子留下的书信,一记重拳打在了书桌上,"小太子离宫,居然现在才发现,本王养你们这些闲人何用!?"
"王......王饶命!"一群宫人瑟瑟发抖地跪在下面,连声音都有些走调。
"饶命?哼!找不到小太子,休想本王饶了你们!"
莫语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恼怒了。自从十年前锺离走了,他就仿佛失去了什麽,情绪、感觉,都变得有些麻木,而只有面对著儿子,他才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他才有活著的感觉!
可如今,儿子留下一封书信,说什麽欺骗了父王,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重罪,希望父王能原谅他,然後就从宫中消失了。这要他如何不怒!?
在他心里,儿子就算杀人放火也能饶恕,更不要说只是单纯地欺骗。而且他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到儿子究竟骗了他什麽,居然要离宫谢罪?越想越头痛,干脆将自己的忧愁全数发泄到宫人们的身上!
而太後也在听说此事後来到大殿,询问孙儿的情况。
"离儿,离儿他到底干了什麽?他要害怕地逃出去啊?"看完信件,太後也是心急如焚,百思不得其解。
"本王也不知道啊!"莫语口气很差,不停地来回踱步,"这小子什麽也没有说,就忽然......"
突然灵光一闪,他的步子停住了。
"王是想到什麽了吗?"太後急急问。
"王後......"莫语低语,想起了最後见过莫离的小宦官所说,莫离是从王後那里匆匆逃走的,"那个女人!"
莫语不理任何人,气愤地朝王後的寝宫冲去,他忍耐了玲珑十年,忍受他对自己儿子的冷淡,可若今次问题出在她的身上,那麽她也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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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的一声,莫语怒气冲冲地踏入了十年未进的王後寝宫。
打开殿门环顾四周,一切和十年前几乎不变,一样的山石造林,一样的宫人侍侯,甚至连阴沈严肃的气氛都不曾改变,难怪莫离从小就讨厌这里。
"王?"守卫的宫人听见动静,奉命来看,一见是莫语,都有些微愣。
王与王後感情不合在後宫早就传开了,也不是什麽新鲜事,可如今王居然来王後寝宫,这就是大事一件了。
"王後呢?"莫语开门见山地问道。
可那热年显然还没有适应好,惊愕地说话都有些吃力:"王......王後......她......她......"
"罢了,本王自己去找!"莫语不听他多话,直接进了屋子。
屋内侍女伺候著,对著桌上的铜镜,玲珑手执雕纹木梳,理顺自己一头长发。莫语的突然进门,吓到了身後的侍女,双手端住的头饰全部落地,却没有使玲珑的表情有丝毫变化。
"锦绣,怎麽那麽不小心?"玲珑不带一丝感情地呵斥,"还不快收拾退下!"
"是,是!"名唤锦绣的小侍女刚来不久,慌忙捡起散落一地的头饰,然後匆匆向莫语行了礼就退下。
房内就留下了莫语和玲珑两个人。
莫语也不虚伪客套,一上来就道:"莫离离宫了!"
可是玲珑却反应淡漫,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之後继续梳头。
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惹怒了莫语,他一下子扫掉了那铜镜,站在玲珑面前大吼:"够了,世界上怎麽会有你这样冷酷无情的母亲?"
"他是你儿子,你却不曾抱过他一次,你让那个孩子怎麽想啊?"莫语将往日对她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我知道你恨我,如果不是我,你妹妹就不会自杀,可你怎麽不想想,莫离是无辜的!你就不能装装样子,逗逗那个孩子吗?他一直在取悦你,难道你就那麽狠心!?"
他的这番话玲珑听了,可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轻挑了下眉,冷冷吐出了一句:"那又如何?"
"你......!"莫语怒瞪著她,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玲珑抬起头,双眸凝视著他,仿佛带有利刺,深扎入莫语的胸口。
"我已经完成了身为王後的义务,诞下王子,你还要我怎麽样?"玲珑语气淡漠,"他是你儿子,我想到这里就不快,然後再想起妹妹的死,我就更加憎恨他!"
"那莫离这次离宫也和你有关了?"莫语真是不明白这个女人,那麽多年过去了,也许现在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玲珑撇过头不再看他,"不知道。"
"你胡说,有人说最後见到他,是从你宫里出来!"莫语不信。
可玲珑坚持己见:"不知道!"
"你不要......"
"我什麽都不知道!"玲珑强调,缓身站起,"王还是请回吧,那孩子的事情不要来问我,我的回答都是这样。"
说罢就转身朝里屋走去,显然是在赶人了。
莫语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玲珑是他亲自挑选的王後,可现在却对她无可奈何!?
"畜生!"莫语懊恼地握紧拳头,愤恨地离开了这里。
可是事情接连不断,他离开後没有多久,祥勤就来报说是芒楚和亓羿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两国愿意各退一步进行协商。照理说,这应该是好事,可是不知为何,莫语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本王明白了,祥勤。"莫语合上书简。
"臣在。"
"现在此事还没有端倪可寻,我们暂时不用操心。"莫语分析道,"如今朝中也不缺人手,你带上一队亲兵,出宫寻找小太子,他应该还没有出城,务必找到并把他给带回来!"
"是!"祥勤接受了命令并问,"那若是小王子不愿回来呢?"
"抢也给本王抢回来!"莫语有些激动地回答。
"臣明白了!"
祥勤了解莫语对儿子的重视,也知道小太子离宫对莫语的打击,可他心里还是不禁自问:如果王知道了真相,那麽事情还会是现在这样的吗?
......
再说两个孩子这边,锺离一晕就晕了一整天,连晚上吃饭的时间都没有醒。离莫也体贴地没有打搅他,为他盖好被子,就带著莫离到外面谈话,顺便和他把一些事情整理了一遍。
"我不知道这什麽血玉为何在我身上,可是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一点,就是你、我应该是兄弟。"离莫老成地说道,而莫离就在旁边点头迎合。
离莫满意他的反应,继续说:"可我希望你知道一点,就是不管我们真正的爹到底是谁,我都只认我爹!"
"为什麽?"关於这点莫离有些好奇,他父王对他也很好啊,他都没有这麽执著。
"因为我爹养我很不容易!"离莫的答案很简单,"你在宫里生活,根本不知道民间疾苦,也不会明白我爹在我娘死後养大我是多麽辛苦。"
话说著,离莫不禁朝屋内看了一眼,"你也看见了,我爹身体很差,又有心病,还是个奴隶,但是我娘死後他也没有让我受过一丝委屈,他宁愿自己饿死也不让我挨饿一顿,他对我如此,我长大当然更应该好好孝顺他!"
莫离听了,有些动容。正如离莫所说,他生活在王宫,从小衣食无缺,根本不曾考虑感恩和报答,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可现在想来,哪有什麽应该?
"唔......离莫好厉害,我都没有想到这些呢!"莫离有些脸红。
离莫也了解地拍拍他的小脑袋,"没事,你生在那样的环境,会想才怪。不过如今可不一样了,你既然认了是爹的儿子,那就该好好孝顺。"
"恩恩!"莫离当然这麽觉得,"所以我从宫里拿了些值钱的东西带来,就是屋里桌上那小包袱,哪天我们一起下山把它们卖了,就有钱带爹治病了。"
"没想到你还满聪明的嘛!"离莫挑挑眉毛。
这话怎麽听得那麽别扭啊?
莫离翻翻白眼,"离莫,我发现你很小看我啊!"
"呵......难道不是吗?"
"切,不和你说这个!"莫离趁机转移话题,"离莫,爹是以前受伤才变成这样的吗?还有娘是谁啊?"
离莫摸摸小下巴,"爹的伤势我不清楚,不过娘麽......跟我来!"说著,他拉起莫离,两人轻手轻脚地进屋来到了桌上一块牌位前,"这个就是我娘!"
"祗慧?"莫离念著上面的名字,"你娘的名字?"
"对。"离莫点点头。
莫离的视线再次转移到牌位上,"唔......这个名字很熟呢......在哪里听过......"
"你认识我娘?"离莫再次感到意外。
莫离点点头,可之後又很快摇摇头。
"你到底知不知道?"离莫被他这麽一搅和,就快没了耐心。
而莫离却没有听见他所说,一心看著那名字。
祗慧......祗......慧?他真的应该在哪里听过......可是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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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就这样在锺离家住了下来,原还担心锺离与自己会有些隔阂,可这麽多日相处下来,显然是他多心了!
锺离从那次昏迷後醒来,记忆又发生了改变。
他知道妻子,却忘记了她的长相,以前的一切似乎又变成了零。满脑空白的他,记忆中就剩下了两个孩子,一个是离莫,一个是莫离。
离莫知道他病情有变,却也不点穿,在他看来只要爹爹觉得幸福,其他的都无所谓。看爹爹每次见到他们两人,都会由心发出微笑,这样就够了!
而莫离也感受到了两人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
他没有离莫能干,也没有离莫那麽能吃苦,长年养成的王子脾性一时根本改不掉,可锺离不介意,照样惯他宠他,他要什麽只要开口,他都会尽力满足,待遇丝毫不差离莫。
至於离莫,他是了解莫离的脾气,只要他不太过分,基本上也不会责怪他。上山砍柴,找食物这类粗活还是由他一手包办,莫离就在家陪锺离,家里多个人他也放心。
日子就这麽一天天过去,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这天和往常一样,下午离莫从山上回来,背回了一捆柴,还顺便摘来了些草药。
晚上和他一起洗澡的莫离,见他脱光光走到自己身边,可手臂上,背脊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离莫。"小手指在他手臂上搓搓,居然搓出了一些皮屑,"这个是什麽?"
"不要乱碰。"离莫轻拍他一下,"我晒伤了,在蜕皮!"
"啊?那不是很痛?"莫离听得浑身不自在。
"没关系,习惯了。"离莫回答地轻松。
在盛夏的豔阳下劳动的确很辛苦,大人们晒伤都是常有的事,更不要说离莫一个孩子了。
几乎每年夏天,离莫都会晒脱一层皮,不然哪来这样的安逸生活?
听了离莫的描述,莫离更加吃惊,也同时感到了他身上的担子,想起自己的无所事处,脸色不禁黯淡下来。
也许是双胞胎的感应,离莫很简单地明白了他的心情,随即安慰道:"真的没事,我爹有教我上山采些药材,一抹就没事了,到时候会重新长出新的皮肤,就和你一样白!"
"和我一样白?那我们俩不久真成一个人了?"说来不信,他和离莫居然连身上的痣和笑出酒窝的位置都在同一个地方。
"才不是,我香,可你不香!"
"这个不算。"莫离吐吐舌头,"我们只看外表,我倒要看看,你和我究竟相似几分!好,决定了,为了让你早日和我比,我每天亲自为你擦药。"
离莫抬抬嘴角,"可是你说的,我没有逼你哦!"
"当然!"莫离扬起笑脸,"不过先问个问题可以吗?"
"你问。"
"这个药要涂你全身吗?"
"是啊!"
"下面的小鸟也要?"
"......"
"哇啊......爹爹救命啊!离莫要杀人啦!"
......
同样的,祥勤奉命寻找小太子,也已经寻上了一个多月,可是奇怪得很,无论明察还是暗访都没有一点线索,小太子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是他没有注意?还是小太子的躲藏本领太强呢?
"将军,我们找寻了这麽久,您说小太子会不会已经离开韬潋了?"副官询问。
祥勤却始终不这麽认为,"一个十岁的孩子,单枪匹马怎麽可能出境?"
"那是否我们还有漏查的地方?"副官思索著,可马上也否定了,"怎麽可能?我们从王宫出发,一路有人的地方都搜遍了,可还是没有啊!"
"会不会小太子被人藏起来了?"又一个属下发问。
"这倒是可能......那麽藏起小太子,那人的目的又是......"
祥勤正思考著,忽然前方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将军,将军!找到了,找到了!"一个壮汉飞驰而来,嘴里还大喊道,"小太子找到了!"
"什麽!?"众人闻言一惊,都纷纷围了上去。
可碍於身份,还是祥勤代表发问:"虎子,你说什麽?找到了?在哪里?小太子人呢?"
"嘿嘿。"被称做虎子的男人笑嘻嘻地拿出了一张宫内画师画出的人像,那画中的孩子正是莫离!
"我带著这画经过前边一个小镇,打听下来还是没有线索,可刚打算离开,忽然遇见了一家寿店的老板,他说知道这个孩子的下落!"
"寿店?"有人惊呼,"那小太子不是......"
"我起初也怀疑,可那老板说得清清楚楚,甚至敢用项上人头担保,那个孩子就是画中人,连他的夥计也说是,我这才信了!"虎子解释。
可祥勤还是不信,"小太子去那种地方做什麽?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前面的翠屏山。那老板说,那个孩子在那里!"
现在毫无头绪,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去了便知!
祥勤立刻上马吩咐:"全员集合,出发翠屏山。"
待续......
好累........刚刚回家的说..............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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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午後的阳光尤为灼热,即使在林间,阳光透过树叶射下,依然耀眼刺人。由於莫离的强行逼迫,离莫不得不带上斗笠,穿上长袖布衫罩住全身。
虽说那是莫离好心,不希望他被太阳晒著,可那麽炎热的天气,不到半个时辰,刚趴到半山腰的离莫已经是满头大汗,衣服背後也是湿漉漉一片。
"呼......"离莫停下脚步,放下背篓,擦擦汗水,拿出水壶喝上几口解暑。
从半山腰向下望去,能将这翠屏山西的一切尽收眼底。
要是以前的离莫一定不会在意这怡人风景半分,可自从莫离来到他家,似乎也给他带来了些许影响,离莫开始懂得享受生活中的美好,平日也不再是一味地工作,也腾出了时间和莫离一起玩耍。
"还不错,之後也带爹爹和莫离来看看。"离莫一面欣赏,一面自说自话地做出结论。
这时,平静的水光山色却被一丝异色给打破了!
那是......离莫警觉地朝著那一队移动的人马。
前面带头的那个器宇不凡,後面跟著的几个也是个个人高马大,看他们的服饰似乎都是贵人,可是好好的,那麽多人来这山上做什麽?
离莫心存疑虑,思索再三,重新背上竹娄,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如他所料,家里的锺离与莫离正毫无防备地一起在石床上睡午觉。
"爹,莫离,快点醒醒!"他有不好的预感。
用力摇醒了他们,刚睡醒的两人还迷迷糊糊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离莫不得已,对著他们一人一脸水,好不容易才让两人清醒过来。
"离儿,怎麽了?"锺离收拾著简单的行李问。
"就是啊,离莫,我们为什麽要走啊?"莫离也问。
离莫收起了娘的牌位,拿走了莫离带来的饰品,打成一个简单的包袱:"不要多问了,我们上山,明日再回来!"
"咦?"
"有人来了,我觉得目的好像是找人!"离莫暗示地看了一眼莫离,随後对锺离说,"爹爹,你的奴隶身份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天知道那些人会干出什麽来,不过放心,离儿会保护你的,所以我们现在必须逃。"
"哦!"瞒过了锺离,两个孩子以最快速度带上爹爹一起逃了出去。
可是那队人马的速度也不满,他们刚跑出没有几里,就听见了马蹄声以及那些人的说话声。
为了不引起更大的动静,他们三个只能躲在树丛里,静静地等待著他们的离开......而那些人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将军,这里有屋子!可里面却没有人!"一个下属进屋探查後来报。
"我去看看。"说著祥勤便亲自下马进屋。
可一进屋,这空旷的屋子却一下子吸引住了他,不为其他,只是──味道!
"锺离?"他低喃,"不......这不可能!"可是这个味道的确只属於他啊!?
"将军?"看著脸色苍白的祥勤,副官有些奇怪,"您没事吧?"
"没,人呢?"祥勤收敛起情绪,忽然对著下属大吼,"这里一定有人居住,快去找!"
"啊?是!"不明白将军为何一下子那麽激动,副官只能接令。
下属们分成三队在石屋周围搜索,离莫三人躲藏的地方由树木、岩石等掩护,他们如此草率地寻找根本发现不了他们。
看著这些人大肆搜索,趴在最前面的离莫更加确定了,他们是来找莫离的!
而莫离则在听见祥勤熟悉的声音後也明白了,看来是他父王不愿放过他,暗暗思考著,突然他的手上多了一股冰凉的触感,还有些湿湿的,往手上看去,是锺离的一只手颤抖却牢牢地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