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粱易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他只知道他被一身份不明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给擒获了,然后无论自己如何喊叫解释,却只能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在自己被提的晕头转向,头重脚轻的时候,只听“咕咚”一声巨响,待他醒过神来,才发现那是自己被扔进一个大笼子的声音。
“啊……”粱易仰天一声长啸,借以抒发心中的悲戚,这么多年,他不是没见过运气背的人,只是没见过像自己这么运气背的人。想一想从出生以来,资质并不算上乘的自己,为了要练成绝顶武功,那真是呕心沥血,废寝忘食,好不容易历经二十年时光方有大成,下了山,还没等自己闯荡江湖得意一下,便遇到了当时落草为寇的东方闻的打劫。结果不用说,不但钱被抢去了,连人也被拐到了山寨做二寨主。大侠的梦想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碎裂了。
然后他振作精神,将一切都当作是上天对他这个有为青年的磨炼,天天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一段千古名言来勉励自己。终于,在他又经过了五年呕心沥血,废寝忘食辅佐着东方闻的日子之后,绝顶堂诞生了,他也终于脱去了强盗的帽子。还没等欢呼一声,各种事情便纷涌而来,险些压塌了他年青的肩膀。没办法,东方闻是个冷酷的人,对日常一些杂事根本就不放在心头上,咬咬牙,他把这些重担默默的扛在了肩上。谁让自己遇人不淑,遇到这个只会剥削他劳动力的堂主呢。
又经过了两年,绝顶堂在自己的努力下终于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人才也渐渐多了起来。他终于有了膀臂,以为这回终于可以歇歇了。哪知道好日子还没过上两个月,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了。其实这些事情也没什么了,无非就是去攻打了擎风国一下下而已,重要的是由这件事情引发的一个严重后果:漱玉出现了。
一想起那些被漱玉荼毒着的日子,虽然他也承认自己很喜欢漱玉的可爱精灵,但一想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伴随着自己的黑眼圈以及嗡嗡的耳鸣声,粱易就忍不住想哭。脑海里自动跳过这一段恐怖的噩梦,然后就到了他脱离苦海的那一天。
现在想想,那真是值得永久怀念的一个日子啊,薛斌的到来成功的转移了漱玉的视线,从此自己被骚扰的次数每天里呈倍数减少,虽然偶尔也会被碎碎念一通,但对于早已经过了千锤百炼的自己来说,那只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他本来盼着从此之后就是幸福的日子万年长。甚至定下了“三白楼”三天的酒席准备大宴各位兄弟。谁知道……谁知道这一切还未实现,自己——堂堂的绝顶堂副堂主竟然就被稀里糊涂的生擒活捉了。
“老天爷,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没拆你家房子没占你的妻子没杀你的孩子,你为何偏偏对我这样不公。”粱易越想越是伤心,越想越是气愤,忍不住对着天空大吼。
忽然身后响起一声嗤笑,粱易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轻裘的少年正以不屑的目光看着自己讽刺道:“就算你想,你能办得到吗?你不过是个人而已。”
粱易为这少年的美貌呆怔了半刻钟,方消化掉少年的讽刺。他涨红了脸,自己竟被这样一个公子哥儿取笑,还要自己以后怎么在兄弟们面前抬头做人啊。
“就算我这辈子是人,你怎么知道我上辈子不是神仙?或许会是魔王也说不定呢。”很好,在这一点上必须要感谢漱玉,否则自己哪来这么敏捷的才思。
“你……做神仙?还有魔王?”少年愣了三秒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良久才对身边的侍从道:“不错不错,大哥这回带回来的猎物挺有意思的,看来这次宴会我倒不能错过了。”
粱易怔怔的看着他,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少年竟存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不同于对漱玉的惧怕,这是一种从心底里颤抖的感觉。少年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残酷,让他想到了森林里最狡猾狠毒的动物——豺狼。
少年大笑着离去,粱易却还想着他那双没有丝毫笑意的眼睛,忽然,他开始想念剥削他的堂主,碎碎念的独孤漱玉。还有绝顶堂所有的弟兄。
“老天爷,如果你能让我回去,我宁可每天被漱玉念一百遍,我也愿意尝试努力的喜欢剑心和流川,三藏也行。”他诚挚的祈祷着,然后便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大王驾到。”
2
粱易极目望去,只见一群身著华丽宫服的太监宫女衆星捧月般簇拥著一人来到近前,几个守卫都跪了下去。只听一个低沈的声音道:“平身吧,看来这次的收获还不错,这些猎物都是平时难打到的呢。难怪山儿看了後,都改变主意要参加宴会了。”
随著话音,一张宛如雕刻般完美的少年的脸逐渐显露出来,再次带给他难以名状的震惊感觉。
难道……难道这里的美男子就这麽多吗?粱易愤愤不平的想著,他的自尊心被小小的刺伤了一下。忽然听到那个声音来到自己面前,讶异的“咦”了一声道:“怎麽回事?我明明记得这个笼子里关的是一只我亲手抓的白兔啊,什麽时候变成人了?”
“砰”的一声,粱易一头撞上了笼子的木栅,白……白兔?他……堂堂的绝顶堂副堂主竟然被形容成白兔,这……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是你……就是你抓我来的对不对?”粱易大声的吼著,双目喷射出强烈的愤怒火焰。不可原谅,竟然把他形容成兔子,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侮蔑行爲。
江天眨了眨眼睛,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笑道:“是我抓你来的吗?可我明明记得我是抓了一只兔子啊,我正奇怪怎麽变成一个大活人了呢?莫非你是……修炼成人形的兔子精?”
粱易一向自傲的修养再次被兔子精这个词语给激的荡然无存,他颤抖著举起手,大声吼道:“你你你……你眼神不好我不怪你。可是你就凭著这种眼神也去打猎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种近视眼,就该在家里好好的做著看书下棋,或者努力的钻研玻璃之类的东西,说不准眼镜的发明就会提前好几百年。这是爲整个人类造福。可你却滥用权势,非要靠著这麽不济的眼神去狩猎,你狩猎也就罢了,还非要指鹿爲马。你说……我这麽个大活人,无论是从身高或是长相,哪里像兔子了?我不就穿了一身白衣服吗?”
江天的眼神一亮,哈哈的笑道:“是吗?你觉得自己不像兔子?可是我却觉得无论从哪里看你都很像兔子。这麽矮小的身体在野花从中,谁能分辨出来啊?”
“你你你……”粱易坚信如果不是自己还年轻,一定会被眼前这个自大狂给气出漱玉所说的“脑溢血”那种病了。“你不就是个子长的高了一点,相貌长的俊了一点,双手有力了一点吗?这有什麽好炫耀的?你有旗杆高吗?你有仙女俊吗?你有大象力气大吗?竟然说我像兔子?毁谤,这绝对是毁谤。你当心我告你。”粱易一口气吼完,才发现在真正被惹毛了的时候,自己毒舌的潜力竟然如此强大,完全可以和漱玉有一拼了。呵呵,榜样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
江天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原本低沈的声音忽然一转,立刻森寒起来,点头道:“很好,有趣,已经有多久没遇到过这麽勇敢的人了。看来这次打猎的收获确实不小呢。”说完转身离去。
“喂……等等……等等……”糟了,自己就顾著逞口舌之快,结果好像又惹到了一头更大的豺狼了。粱易的身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你……你既然知道抓错了,就该把我放出去啊。喂喂喂……”他扯著喉咙拼命的大叫,可惜却没人肯回头。
“爲什麽?爲什麽漱玉的口舌之快就可以威风八面,连绑架他的土匪都宁肯求神拜佛的将他送回来?爲什麽自己只不过是爲了保卫自己的尊严而不得不反击而已,结果就会引出两头豺狼来。粱易很委屈的想,最後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老天爷确实对他太不公平。
不过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光是埋怨老天爷也没有用,必须要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粱易恨恨的暗自寻思。反正那个骄傲的家夥只是因爲把自己看成了兔子而已,并非和自己有仇,那麽应该也不会对自己用心。凭著飞鸟般的轻功,逃出去是绝对不成问题的。粱易很乐观的想著,因爲太乐观了,以至於他向来聪明的脑袋竟然没有深想:自己这麽大的一个人,怎麽可能会被看成兔子?以及这麽奇怪的一群人,明明不是图卡子民,却爲何能够在图卡国的境内出入自由。现在的他自然不知道,就由於考虑不够充分,太过轻敌,结果留下了他一生的遗憾。
3
因爲好歹也是一只猎物的关系,粱易也很荣幸的“受邀”与几只狮子犀牛金钱豹之类的动物参加了这场华丽盛大的庆祝宴会。
据说这些动物都是在离绝顶堂不远的後山森林里打到的,让粱易这个後悔啊,早知道也带弟兄们去打猎,一定狠赚一笔,如今倒便宜了这两只豺狼。真是想想就让人不爽啊。
不过在怎麽说也是个人类,所以粱易并没有和那些猛兽禁锢在一起,一个小太监领著他来到前面的大厅,粗粗望了几眼,粱易不由得倒吸了几口冷气,天啊,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找来的啊?竟然都是苏雪衣那一级的美貌,让他目瞪口呆之馀更是自惭形秽。
“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粱易唧唧歪歪的咕哝著,暗自道:“我是不是在野花从中睡著了,或是猝死了,所以升了天,才看到这些仙子一般的人物。要不然这是什麽地方,女孩子竟然都可以出席。我们图卡,还有擎风等国家,除了太后公主等,平常女子是绝不可以这样抛头露面的啊。
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忽然听到另一边传来几声窃笑低语:“看,那边的公子长的很好啊。”“就是就是,怎麽从来没见过他呢?”
刷的一下,粱易只觉长时间以来的自卑感一扫而空,若他真是只兔子,只怕现在一对耳朵已经竖的高高的了。面上流露出得意之态,心道:“看看看看,到底有识货的,容貌俊美算的了什麽?像我这样长的有性格的面孔才是女人的最爱。
他一得意,便思考起自己的一生际遇来,想想自己年近而立,竟然还未成家,更可耻的是连女人的味道都没尝过。一生中最宝贵的青春岁月全被无良的堂主给剥削做苦力了。若父母在世,他岂不成了无後爲大的逆子。如今眼看著大好机会,怎麽可以白白放过。眼睛梭巡了一圈,只觉这些女子个个都好,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只让他把眼睛都挑花了。
轻轻拍了自己的脸颊一下,他生气的自言自语道:“粱易,做人不能太贪心了,你以爲这是在菜市场,觉得这捆白菜都好就可以全抱回家去啊。”目光锁定了一个看起来就温婉贤淑的美貌女子。他在心里默默回想著独孤漱玉教给他的恋爱必杀绝技,好像是“相准时机,把握契机,主动出击,左右夹击,允许投机,制造良机,最後一击,万事大吉。”好像……应该就这些了。
嗯,好,就这麽办了。怀著无比强大的信心,粱易迈开脚步,准备开始他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新旅途。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大王驾到,二王子驾到。”一刹那,厅里所有的人一齐跪了下来。
“混蛋……混蛋,就不能再晚一些来吗?”粱易握紧拳头,站在大厅的正中央,恨恨凝视著在灯光下更显俊美的兄弟二人。原本强大的信心在瞬间就低落了下去。
江天看著屹立不动的粱易,微微一笑,几步趋上前来,笑道:“小兔子,你这份勇敢真是让本王惊喜。”接著他回头道:“山儿,上次见到本王没跪的人,後来怎麽样了?”
江山微微一笑道:“好像是砍去了四肢,在罎子里淹泡了一年,等到生了无数蛆虫的时候,方拿出去埋了做肥料了。”
粱易面色一白,看著眼前笑得愉快的这两个人。他不是没见过心狠手辣的角色,独孤傲,东方闻都是出了名的冷酷残忍。但像这对兄弟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行爲还能笑得云淡风清的,他却连听也没听说过。
看来先前估计错误,自己明明是掉进地狱来了。粱易在心里更正先前的猜想,却见江山又是微微一笑道:“果然不错,虽然面色苍白了一些,腿有点抖,但总算还没软倒。”
江天轻佻的摸了粱易的脸颊一把,对江山道:“好了,兔子这种动物是受不得惊吓的,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好了。嗯,好像还没向小猎物介绍我们的身份呢。”
江山也连忙附和道:“对对对。”然後一把揽住粱易的腰,指著江天笑道:“小兔子,这是我的大哥,苍之国至高无上的王者,因擅奇白马,所以人家都称呼他白马王。我是他的弟弟,也是苍之国唯一的一个王子,所以大家便称呼我爲白马王子。”
江天盯著那只固定住粱易腰肢的大手,皱眉道:“山儿,介绍就介绍,你这是干什麽?”
江山一笑,故作无辜的道:“大哥,你不是说兔子是受不得惊吓的吗?我怕他站不稳,所以扶他一把啊。瞧,小兔子都呆了呢,要不是我,怕早就昏倒了吧。”
4
“喂,你们不要一口一个兔子好不好?你们知道一千年以後的兔子意味著什麽吗?更何况像我这样好歹也能称得上美男子的英俊挺拔强大的男人,哪有一丁点地方像兔子了?我坚决拒绝这种侮蔑我人格的称呼。”粱易一把推开江山以及那只不住在他腰部游移的大手,气愤的申明自己的立场。
“你……英俊挺拔强大的美男子?”江天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立刻引起周围的哄堂大笑。江山也忍不住笑道:“看来这小兔子对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认识嘛,大哥,不如让我好好的教导教导,让他清楚的知道他是在什麽人面前,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江天摇头道:“算了,他是我捕获回来的猎物,要教导也该我亲自教导,就不劳山儿你操心了。”
“你们……你们不要以爲是苍之国的人我就会怕了你们,哼哼,苍之国是在一团巨大的混沌里,没有人见过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人,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冒充的。”粱易嘴硬的说著,心头的震惊却还没有回复。那个“教导”是什麽意思?他应该早已过了上学堂请老师的年龄,但这两个人爲何还这样说。听起来就不像好话,而且看他们的眼神,真的好像很想把自己吃掉似的,难道他们真把自己当成了兔子?还有……传说中强大无匹的苍之国……呜呜呜,粱易抱住脑袋,老天爷怎麽就这麽不公平啊,好事没有他的份,坏事他一样也拉不下。
周围的人都精神抖擞的看著王和这个还算不难看的青年唇枪舌剑。忽见江天慵懒的打了个很性感的哈欠,挥手道:“天晚了,咱们明天还要赶回国都,大家都早些休息吧。”
一句话虽然威严无比,却当场让衆人愣在了那里,怎麽回事?宴会可以说还没开始呢,王爲何就下令要大家散去,莫非……和这个青年有关?衆人的目光一致落在还抱著脑袋埋怨苍天的粱易身上。忽见王脸色一沈,就像是看到了垂涎自己猎物的另一只豺狼一般,吓得大家立刻识趣的告退。
“大哥,你也太心急了点吧。”江山揶揄的笑著:“不过是一只瘦巴巴的小兔子,你就这样迫不及待了吗?当心还没**好,真的弄坏了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那方面的可怕,再说了,兔子这种动物,可是最脆弱的啊。”
江天心里一震,犹豫了一会儿才不甘不愿的点头道:“山儿说的也有道理,看来我还真要忍耐几日才能将这只兔子吃到嘴里。”
粱易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低声的自言自语,眼看著衆人都散了,他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太好了,天赐的逃跑良机啊。
“老天爷,你对我粱易的诸多不公,我就大度一点不和你计较了。但是,你要记住,今晚你可一定要帮我,就算回去了要被漱玉念上十天半个月,我也在所不惜。如果你还不帮我,就别怪我粱易每天都要咒駡你了。”粱易在心里起劲的威胁著,一边计划著逃跑的路线,忽听江天道:“爲了小兔子的安全著想,今晚就让他和我一起睡吧。”
“什麽?”粱易大惊失色,逃跑计划还未施行,便遇到这麽大的阻挠,刚要卯足劲拒绝,还好他眼中的豺狼二号已经急著道:“大哥,这不行,就算你相信自己的自制力,我还不相信呢,小兔子要是睡在你那里,不到半夜就得被你连皮带骨吃个乾净。”
虽然很感激这个白马王子,但粱易心中还是忍不住别扭:真是的,这个国家的人这麽**吗?竟喜欢吃人?难道人肉就这麽好吃吗?想到自己被串在铁棍上活活烤死的恐怖模样,就连他——堂堂的绝顶堂副堂主,也不禁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可怜的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吃”字对他来说还有另一层含意。
江天和江山谁也不肯退让,最後达成一致的协定,让粱易睡在他们两人卧室当中的那间卧房,由两人共同监督,这样谁也没有机会偷吃。
“我……我其实一点都不好吃的。年纪也大了,皮肤也变粗了,肌肉也松弛了,味道不会好的。”粱易努力的丑化自己,就奔著能消除两只豺狼对自己的垂涎。谁料江天邪邪一笑道:“是吗?既然这样说,那我们就更要好好的品味品味,看看你是否真的这样‘难吃‘了?你说是不是呢?山儿。”
5
江山咕嘟的吞了一口口水,言不由衷的劝道:“大哥,爲了我们的长久‘性福’著想,还是先……再等一等吧。虽然我也真的很想把这麽可爱的小兔子立刻就拆吃入腹……”,话未说完,又吞了一口口水。
江天很遗憾的一摊手,无奈道:“你这自制力在这时候还真是该死的碍眼呢。但……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就暂且忍耐几天,再来品尝小兔子吧,看看是否像他说的那样不能入口,又或许是一道美味佳肴呢。”
粱易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的竖起,天啊地啊老天啊,那两个人是认真的,看他们那种望著自己的饥渴目光就知道了,他们是真的想吃掉自己。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面色发白的喃喃自语道:“漱玉啊,你知道吗?你曾说过的吃人魔,竟被你亲爱的梁大哥遇上了。漱玉,你在哪里,梁大哥好想你,好想你啊。虽然你确实罗嗦一些,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吃了我的。”
江天的面色倏然一沈,沈声道:“漱玉是谁?听起来好像挺令人不舒服的。”
江山的眼中也射出危险的光芒,低声道:“没关系,等我们“吃”他的时候,再慢慢问就是了。你还怕这麽笨的一只兔子,会抵挡得了我们的‘疼爱’吗?”
粱易胆战心惊的看著两只豺狼忽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心中的想法再次无比的坚定起来:逃跑,一定要逃跑。不知爲什麽,他忽然想起那个戏弄何难的晚上,如今才能理解对方当初恐惧的连宝贝马车都不要了的“痛苦”心情。呜呜呜,是报应吗?因爲他戏弄了那个看起来笨笨的土匪。可是爲什麽那麽多做坏事的人老天爷都视而不见,例如独孤宫主和堂主。他才小小的恶作剧了一下就遭到这麽可怕的报应呢?
怀著复杂的心绪,粱易很乖的走进爲自己安排的房间。我当然不是因爲害怕才不敢反抗,我只是……只是要先取得他们的信任,借机逃走而已。他在心里小小声的爲自己的懦弱行爲辩护著,苦苦等待著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时刻的到来。
被粱易怨恨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老天爷,此时充分证明了自己是多麽的公平。他爲粱易的出逃安排了最有利的条件……没有月亮。
“轻易的躲过”在大门口的衆多守卫,最起码在粱易看来确是如此。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下,然後几个优美快捷的跳跃,便来到了这座行宫的高墙下。啊啊啊啊啊,神啊主啊耶稣基督啊,(这是跟漱玉学习的西方祈祷方式)感谢你们没有像我们中国的老天爷那样遗弃下我,我……我终於可以逃出这个吃人魔窟了。
在他感激涕零的同时,他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此时的耶稣基督还没有出生,因此自然没机会保佑他。也所以,以他向来的精明警觉,竟没发现在暗处的两条人影,正目不转睛的看著他。
“大哥,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点低估这只小兔子的实力了呢。虽然是雕虫小技,但对他来说,也算是难得了。”江山压低声音,没有几分诚意的赞赏著。
“不错不错。”江天也点头附和:“看来我们要改变对小兔子的称呼了,难怪他对我们叫他兔子这件事耿耿於怀。确实,若以这种速度来说,应该够得上小羚羊一级了,看来以後还是叫他小羊合适些。”
江山一笑道:“大哥,你把他说的越来越诱人了,我已经想象得到他躺在床上,瞪著迷茫害怕的大眼睛,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一般任我们处置的美好一幕了,呵呵,大哥,这只小羊的魅力还真是无边呢,竟让我们引以爲豪的自制力险些被瓦解,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江天沈著的答应了一声,目不转睛的盯著小猎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