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怎么了?!”圣旨下来后方洛璃就领着小穗去忙去了,这话自然问的是小萱,她身旁的小穗眼里也满怀焦疑。
“我,我也不知道……”小萱有些泄气,拉耸着肩膀,皱着眉瞥了梁冰一眼:“恭送完太后,进殿时小姐便是这般模样了……”
“遭了!”小穗快步走到小萱面前,紧紧的攥住小萱:“你可还记得大半年前?”眼见小萱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于是立刻到:“就小姐上吊之前!”
“上吊?!”方洛璃一下子提高了音调,下意识的看向梁冰,在她眼里,梁冰性格直爽开朗,哪怕此刻极尽颓废,也无法将梁冰和上吊这种事联系在一起。
“欸你小点声!!!”小穗一个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方洛璃的嘴:“可千万不能让小姐在有那心思了!上回上吊好在那锦缎不结实,虽摔的失忆但性命无忧,这会这宫中的锦缎可比府上好多了,都是各路进贡而来,若是一个不查,怕是……怕是……”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小萱拉开小穗捂着方洛璃嘴巴的手,又压低了些声音:“也不能把事情想的那么坏,保不齐是小姐恢复记忆了,这性格也跟着恢复到从前了呢?”
小穗思索了一会儿后盯着梁冰,跟着摇了摇头,喂喂叹气:“哎……小姐若是真的恢复以前的性格,在这皇宫没有老爷撑着……”说着和小萱对视一眼,尽皆看出了对方的担忧。
“以前?失忆?”方洛璃越听越迷糊,看梁冰呆呆的一时也缓和不过来,拉着两人走向一边,视线却一直锁定在梁冰身上以防不测:“怎么回事?”
长话短说也耗去了一个时辰,听的方洛璃只觉得是说书人口中的故事,与两丫头嘴里以前相比,方洛璃自问还是喜欢那个山林里毫无畏惧的梁冰。
沉默片刻,方洛璃深吸一口气,在小穗和小萱疑惑的目光下,走到梁冰身前蹲下,一边替梁冰整理衣领,一边道:“小姐可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有何事能难倒小姐呢?”
手中的动作停顿注视着梁冰,见梁冰眼皮轻颤眼眸转动便知这话有效,内心一喜轻笑道:“洛璃所认识的小姐可不是这般性格,难道说入了这皇宫,小姐连自己都不敢做了么?”
“自己……”梁冰唇型微变,黯淡的眸光逐渐转亮,因谢宛倩离去的话语和身影,变得昏暗的天色逐渐转晴,心中的愁虑被一只手给剥开,明朗的闪耀夺目!
疏离我又怎样,我梁冰做什么事不是迎刃而上的?魂穿都能穿到一起,这不是缘分是什么?既然这缘分是天赐的,又有什么理由不成功?!
梁冰想着眼神越来越明亮,愁苦的脸上也扬起了自信的笑容,她站起身,拍了拍方洛璃的肩膀:“走吧,去膳厅。”
……
银器碰撞时闷闷的声音在餐桌上响起,梁诣博拿起一边黄丝帕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听闻早晨母后来看过冰儿,怎的未曾留下用膳?”
梁冰将银筷放在筷枕上,擦了擦嘴角,歉意一笑:“太后乏了便回宫了,呵,说来惭愧,本该是冰儿去给太后请安才是。”
“欸,那里的话,无碍无碍。”梁诣博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母后那般喜爱与你,疼你且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于你。”
“说起来,冰儿与母后相处甚好,可知母后……有何中意之物?”梁诣博双手撑在大腿上,他的笑容里喊着迫切,只是与梁冰对视,让他莫名的感觉到压力,抬起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端起一边茶咕噜咕噜的猛灌了两口。
梁诣博的表现,让梁冰想起了烧烤的那晚,心中通透如镜,面上依旧挂着淡笑,只微微蹙起眉,略表疑惑:“皇上怎的想起问这件事了?”
梁诣博盖杯盖的动作顿了顿:“哦,也没什么,只是临近母后生辰,朕便想着准备一份合母后心意的贺礼罢了。”
“原来如此。”梁冰瞥眼瞧见身边的小穗微微点头,也跟着点了点头,装作思索的样子,沉默片刻后,托着下颌满脸苦恼:“冰儿虽和太后相处甚欢,却不曾知晓太后钟爱何物,看来无法替皇上分忧啊……”
说着还不等梁诣博开口,站起身盈盈一拜:“冰儿辜负圣意,还请皇上降罪!”膝盖弯曲着虚跪,大有梁诣博不开口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意味。
“母后若不曾提及,又怎怨的了你?”梁诣博扶起梁冰,把她重新按回座位上,不死心的继续道:“距离母后生辰还有数月,不知冰儿可愿替朕谈谈口风?”
“这……”梁冰眉头微蹙,拖长了音调。
“若是冰儿为难,那便作罢吧。”梁诣博叹了口气,背着手绕过梁冰离去。
“冰儿只是在想法子,皇上怎的如此耐不住性子?”梁冰眉眼舒展,瞧梁诣博一脸你可想到的神情,顿时笑得灿烂:“不知奏不奏效,横竖时日还长,便试上一试。”等着梁诣博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梁冰一侧嘴角上扬,灿烂的笑容变得邪魅,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小姐,这膳食是否撤了?”方洛璃走到梁冰身侧,看了眼梁诣博离去的方向,说不上为什么,心中莫名的就生出了一抹同情。
“撤了吧。”伸了个懒腰,心情大好的梁冰,连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方洛璃招了招手:“你说,要让一个人原形毕露,该用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