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也不太清楚,应该在外面遇见了什么事。”岑母瞄了计算机屏幕一眼,“按这么快,眼睛会瞎掉啦!”
“都已经用这么多年了……何况岑凯琳才近视,我可没有。”岑凯哲哼了一声。“对了,她今天跟谁出去?不然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她说是跟紫琉。”
他皱眉,“紫琉?谁啊?”可以吃的吗?
“以前曾经住在七号的那一家,姓辛,紫琉就是辛家的独生女。”
岑凯哲想起来了,他毕竟大了岑凯琳四岁,对于那一家子有点记忆。事隔多年,消失这么久的人突然出现了?“她?那个很像男生的妹妹?”岑母点头,这下子让他更是一头雾水。“为什么会突然扯到她那里去?”
岑母抿嘴插腰,对于儿子的钝感非常不满;她简单把凯琳跟紫琉两人从开学后的重逢稍微叙述一下,末了不忘酸他两句。“妹妹成天把这个人挂在嘴边,真亏你还能充耳不闻。”
冤枉啊!“我上课期间都在学校耶!”
“啊,不管!总之,妹妹怪怪的。”又绕回第一句了。
他翻了个白眼,“是要我现在去关心一下的意思?”
“不然我找你干嘛?无事不登三宝殿,快去!”老妈挥手驱赶就像赶苍蝇,只差没抬脚把他踹下计算机椅!
干嘛自己不去!
受母亲之托,岑凯哲百般无奈的离开计算机;他跟岑凯琳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岑凯琳,可以进去吗?”
“嗯……”有气无力的。他皱眉,推门进去时岑凯琳还坐在床上,连制服都没有换掉,只是盘腿抱着那只愚蠢的黄色小熊发呆——他知道妹妹很宝贝那只熊,但对他而言那就只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熊布偶。
岑凯哲清清喉咙,尽量让自己的声调放松。“发什么呆啊,吃饭了吗?”
“吃过了啊,现在都几点……”凯琳推了一下眼镜,视线终于聚焦在他身上。“你来干嘛?”
他弯起唇角,拉了她的计算机椅坐下,“没有啊!只是想说妳都已经开学三个星期了,想问问妳适应得怎么样啊?功课还好吧?”
“哦……还不错啊。”岑凯哲静待后话,但……没了!就一句带过?
他抓抓头,决定直接问重点。“听妈说妳跟以前的邻居碰面了?”
“呜,对啊……”
“我记得那个妹妹长得很像男生,妳们以前倒是常常一起玩……”想起来了,这个熊布偶,就是当年她们搬走后没多久,寄来指名要给岑凯琳的。“妳今天跟她出去啊?”
“嗯……”
“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开心吗?”
她歪头,把脸埋进熊布偶的头。“也……不能说,不开心……”
真的怪怪的……不。
根本是非常奇怪!凯琳这妹妹平常是偶尔少根筋,但可从没露出过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不自觉瞇细了眼,下巴靠在计算机椅的椅背,双脚滑近床边。“凯琳。”他压低声响,决定拿出身为哥哥的魄力好好咨询一番。“妳老实告诉我……妳真的是跟那个妹妹出去吗?”
凯琳一顿,嘟着嘴反问:“真的啊……我干嘛说谎?”
“不是假借那个妹妹的名义跟其他人出去?”他歪头,依稀记得海巢在五六年前就已经开始招收男学生。“例如……哪个男生之类的?”
凯琳猛然睁大眼睛。
猜中了吗?
下一秒,凯琳鼓起脸颊回骂道:“死老哥乱猜!你才跟男生出去咧!”
岑凯哲往后一仰,欸!一瞬间正常了!“不然妳干嘛消沉成这样?我还以为妳告白被拒绝,只好抱着妳的小熊求安慰!”
“吼烦欸……你干嘛跑过来问东问西?”被他这么一问,凯琳立刻又像是缩回壳里的寄居蟹。“是妈叫你过来的?”
他摊手,大方点头承认。“我猜妈已经尝试探问过却不得其门而入,所以派我来探探虚实;到底怎么了?现在在我眼中的妳就像个缩在角落的流浪狗,一点都不像平常少根筋又阳光爱笑的岑凯琳。”
凯琳犹疑了一会儿,最后闭了闭眼,指着半开的房门;他知道妹妹打算松口,于是滑着椅子过去关上。
“你要答应我不可以乱讲哦!”
他闻到浓浓的八卦味!
相信在这个时候,正常人的脑袋里一定都只有一个答案。“开玩笑!我是妳哥耶!”他拍拍胸膛,自认这个动作足够霸气。
“就是这样!”面对他的保证,凯琳立刻抓起书包,随手撕了一张空白纸,在上头洋洋洒洒地写下一串话。“签名!”
“这啥?”岑凯哲嘴角抽搐的接过那张纸,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吐血!“就因为我是妳哥,所以听个秘密都要签卖身契!”
瞧!这什么……“若不慎毁约,无论蓄意或无意,本人保留诉诸法律的权利,并要负担起本人一切实质与精神上的损失”!靠!这小妮子要透漏秘密之前还需要签订保密条款?哪招啊?
“谁叫你这么喇叭……签了我才讲!”
岑凯哲与凯琳四目交会,对峙了十几秒,而她一副“你死不签我就不讲”的态度;前有狼后有虎,他知道要是他没真的问出个什么来,大概也很难跟老妈交代……
最后,他终于认栽!“算妳狠……”悻悻然地抢过来,大笔一挥,在那简陋的“签名处”签上自己的名字。“跟谁学的啊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