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刚刚还后悔的孔黛雪马上开心起来“以前我糟蹋自己的身体,所以现在得锻炼,照顾你只是顺便,你可别趁机欺负我!”
“也是。你做的饭不到万不得已是吃不下去的。”
“……”孔黛雪一愣,掐了掐林众月的脸“喂~你好过分哦!”
林众月只是笑,只是枕在她单薄的肩上笑。孔黛雪搂着她,亲吻着她的额头。想想前两天见过的人,搂的更紧了些。
她背着她,和张守纯见过面了。没想到吃了人生第一记打击。
“你敢来主动找我,真是让我意外。”张守纯坐在她的对面,西装革履,金丝眼镜,一副风度男人的模样。
孔黛雪笑道“您是长辈,主动些是应该的。”
男人摇头“我不是你的长辈,我是你的陌生人。”
孔黛雪思量着开口“想必…您知道我们事情了吧?”
张守纯皱皱眉,金丝眼镜下那双眼睛犀利起来“什么意思?你们?”
“实不相瞒,我和她在一起了。”孔黛雪诚实的说。
男人听后摇摇头,大笑两声问“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吧?”
孔黛雪不明所以,点点头。
“老实说,我真不想把你弄回来。”男人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嘴角总衔着冰冷的笑意,他接着说“你们…同居了?”
孔黛雪一愣,还是点点头。
“看过她的窗户吗?”
“看过。”孔黛雪低下头去,接着说“曾经焊过铁窗。”
“你观察力不错,不愧是学过设计的。”张守纯从里怀中掏出几张照片来,扔到了孔黛雪面前。
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呢?震撼吧。她看了一眼第一张照片,一个人躺在地上的血泊之中。她颤抖着手拿了起来,越看越心凉越心痛。
“你知道她醒来时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她问我她电话哪里去了。”张守纯冷笑一声,说“我早就摔地稀巴烂了!她出事儿的时候攥在手里面,上面是你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
孔黛雪一张张照片看过去冷汗直流,颤抖着问“她···她真得了忧郁症吗?”
“是啊!如你所想,她要死不活的,每天吃安眠药才能睡一会儿,要不是我为了安慰她,我才不会让她住在现在的地方,更别提让她开个咖啡馆了!”张守纯的语调听起来平平,没有起伏,可这怒气丝毫不弱,看着对方逐步崩溃,他继续说“那时候看她那么痛苦,我真想弄死你。你无辜也好,是我迁怒你也罢,我看到的事实就是因为你!”
孔黛雪用指腹轻轻刮去脸上的泪珠,将几张照片落好放在桌子上“我欠她的,我用余生还。”
“说的好听!”张守纯斥笑道“她应该值得更好的人!”
“我会改变自己,努力工作,好好生活,我也会锻炼身体做她的拐杖···”孔黛雪咽下苦涩接着说“就算我不是最好的人,至少目前我是她心里的人。”
“掐人软肋?你以为拿捏她的弱点,我就不敢动你?我有能耐让你回来就有能耐让你再滚蛋。”
孔黛雪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大,一瞥间浑身浴血的林众月她毫无畏惧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说“她长大了,不再是你怀里的女孩了。你可以恨我,但请你不要拒绝给她幸福的机会好吗?”
张守纯撇撇嘴角不言语。
“我知道你很厉害,身上抹过黑,手上沾着白,人脉广。如果有一天我让她再难过了,你就将我就地□□吧,我不会挣扎。”
“你这算是以退为进吗?” 张守纯摇头笑道“听起来像是一张卖身契。”
“真有的话,我会签的。”
张守纯一愣,看她目光毫无躲闪,赤诚可见,思付一会儿说“我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你好好对她。”
孔黛雪露出笑容来,连连点头说“我会的。”
张守纯再不待见她,多少也能知道她这变化还是不小的。浑身是刺儿的人愿意伏低做小,也算是个不小的决心,丢下骄傲是很难的,尤其像孔黛雪这样的女人。一想到林众月将和她共度余生,排除孔黛雪这个因素他这心里竟然隐隐空荡。
“对了。这次来见您,还是为了提醒您,别让林众月知道了您将我弄回来的。这对您和她都不太好。”
张守纯缓过神来,挑挑眉“不用讨好我。我自有分寸。”
“这不是为你,我是怕林众月受不了。”
“···”张守纯清清嗓子,假咳嗽一声“别再我面前装成在乎她的样子。”
话一说出口,孔黛雪就后悔了,这不打他脸嘛!赶紧救场道“毕竟,你们情同父女,她少点失望,您不就多放心点儿嘛!”
“油嘴滑舌,口蜜腹剑!真不知道小月喜欢你什么!”
孔黛雪耸耸肩,笑着说“是我的狗屎运罢了。”
“还有点自知之明。”张守纯的眼睛突然一亮说“我能让你走运就能让你倒霉,我不介意这世界上再多了一个瘸子。”
孔黛雪苦笑道“我明白。”
这沉重感并非让孔黛雪讨厌,只是心生畏惧,她从未想过安营扎寨的活法也没有领着责任生活过,这无疑是将野马套上了笼头,虽是自愿的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的。
“阿雪?”林众月拍了拍一直在神游的孔黛雪“要睡觉了,你怎么一直神不在焉?想什么呢?”
孔黛雪被唤过神儿来,说“没什么,只是想了下工作上的事情。”,她侧躺着,拉过林众月的手轻声说“睡吧,记得明天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