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小宿舍里躺了一下午,到点去食堂吃了顿饭,回去继续躺着。
这样无所事事的生活真自在,真难得。
于是晚上,累死累活了一天的李知哲回到宿舍,看到的就是穿着半干不净的衣服连鞋都没脱一个大字型躺在雪白被子上的张知退。
被套到底是谁天天拆洗晾换?能不能讲卫生?
李知哲深吸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努力让声音听起来精神饱满:“组织传来消息,时机快要到了,让我们准备撤离。”
张知退一怔,坐起问:“什么时候?”
李知哲道:“三天后,九月二十八,研究所统一分发疫苗,到时警戒力量都会放在现场,我们可以相对轻松地离开。”
张知退说:“再推迟几天。”
李知哲:“抱歉,这个时间是总部定的,我无权更改。”
“我也不能改?”
“不能。”
张知退跳下床,低头看着李知哲:“消息是谁发的?”
压迫感太强,李知哲不得不起身与张知退平视,回答:“没有署名。”
“消息里还有什么内容?”
“没有了……”
他话音未落,张知退突然甩起右腿,李知哲根本来不及反应,张知退的腿就凌空朝他头顶劈下来,那一瞬间李知哲肾上腺素狂飙,却无法做出反应,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道仿若携着万钧之力的残影劈向了自己的头颅……而后一偏,落在他肩上。
李知哲当即被劈得屈膝跪了下来。
膝盖重重砸地,“咚”的一声。
张知退的腿压在他肩上,他动也不能动。
与他相反,张知退肩挺背直,姿态仍是闲闲,问:“还有什么内容?”
“如果您不答应,就提醒您一句话,‘不要忘了你这次的名字’。”李知哲低头回答。
张知退看了他一会儿,移开腿:“你去回话,除了离开时间,我不听从任何安排。”
李知哲看着她走了,不敢问她去哪,膝盖疼得他龇牙咧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腿,把一边膝盖从地上拔起来支着,改为单膝跪地,好让姿态不那么狼狈。又过了很久,他抬起另一边膝盖,一屁股坐到地上,浑身已经湿透了。
那边张知退溜溜达达地潜入度珍宝住的小区,摸上了门,刚撬开锁要推,忽然发现情况不对,规规矩矩地敲了两下。
里面传来几声拖鞋“哒哒”,片刻后,度珍宝脸色不好地打开门。
张知退看看吊在门框上的雪亮菜刀:“你就不怕是度若飞突然回来?”
“她的脚步声我睡着也听得见。”度珍宝转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还没到早上呢。”
张知退关上门走进来,也去拿水壶。壶里是凉白开,张知退拎起水壶直接倒着灌几口,放下说:“度珍宝,我要走了。”
度珍宝转头有些茫然地对着她。
“你跟不跟我走?”张知退有点紧张。
“……什么时候?”
“三天后。”
“我……”
度珍宝睁着没有光彩的眼睛,话断了许久没有续上。
能劝的理由张知退都说尽了,现在只看度珍宝的决定。
张知退等着度珍宝的回答。
“队长的器官还打吗?”
这一刹那,张知退高兴得想要蹦到房顶上对整座城市大吼。
“打!我们走的那天就打!”
“我要再见我姐姐一面。”
“让贺凯特调休!”
度珍宝想了想,没有别的问题了。
她单纯的脸上透出坚决的神色,说:“我跟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见~
第79章
这两日,负四层的实验对象调动有些频繁。
出现这一情况的时间刚好与上一次张知退突然来负四层的时间吻合, 不得不让人怀疑二者之间的关联。
“也许是个预兆。”
邢博恩这么说着, 一边稍稍往下坐了一点点。
“可以问问, 潘慎之的意见。”
丘杉说。
邢博恩点了下头,臀部又抬起稍许,说道:“明天在研究所门口分发疫苗,你说他们会不会对疫苗动手?”
“应该不会。”丘杉手指微屈,抵住某一点。
“我也, 嗯……”邢博恩眯眼,话没说完。
“不过明天是,很好的机会。”丘杉手指轻轻按压着,说道,“明天军队,集中在这里, 其他地方的戒备,会相对放松。”
邢博恩已经无力再想这些问题, 双手撑在丘杉身体两边, 低着头,绑成一束的头发从左肩垂下来,随着她的颤动,发尾在丘杉的皮肤上挑逗一般来回划动。
“啊……”
一口热气深深呼出,柔软的胸部因急促的呼吸而发着抖,就像是在害羞。邢博恩仰起头,颤栗的感觉一粒一粒爬入毛孔,她身上不着寸缕,却如置身于火山泉中,浑身都热化了似的,连体表都蒸出了氤氲的水雾。
有水声。
邢博恩直起身体,双手向后撑在丘杉屈起的膝盖上,胸腹前挺,上半身绷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快一点……”
丘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烫的含裹凉的,如同一支冰棒想去探知火炉的热度,每次进入都化出几滴甜甜粘粘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