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太叔侯满脸怒容,拂袖而去。
他去到关押华青烆的房间,用水泼醒正在沉睡的人,淡淡道:“青烆啊,袁堂死了。”
华青烆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她与袁堂交情还算不错,按理说她应该为之报仇。
太叔侯道:“你想不想替他报仇?”
华青烆道:“如今我这副模样,如何替他报仇?相信教主自有安排。”
太叔侯冷笑道:“是花悠然杀了他。”
华青烆听后将头扭向一边,沉默不语。
太叔侯道:“三日后,她约我在白石之巅决斗,你想不想去看看?”
华青烆点头。
生死决斗,命悬一线,她当然想去。如果太叔侯死了,她便可以脱离五行教。如果花悠然败了,她便陪她一起死。
太叔侯突然一笑,冷冷道:“本侯是不会让你去的!本侯来是想告诉你,花悠然这个人必须得死!我知道你很喜欢她,可她不仅要坏我的事,还杀了我的人,本侯岂能容她!待花悠然一死,本侯便踏平百花宫,一举拿下江南。”
他心中很清楚,只要杀了花悠然,他便可以名震江湖。花悠然的地位,他便能取而代之。多少想一举成名的人想要挑战花悠然而被拒,他却收到了战帖,这得多谢华青烆啊。
名正言顺的决斗,倒也合他心意。
华青烆闭着眼,不想再说话。
待太叔侯走了,她才缓缓睁开眼。论武功,五君之中白淼居首,她算第二,袁堂则排在她的后面,这是一年前按照他们的修为而论。可要是真动起手来,兴许只在伯仲之间。花悠然杀得了袁堂,武功自然高出他们许多。可是太叔侯的武功深不可测,她不知道花悠然能不能胜得了。
如今她被拘禁,更谈不上帮忙了。望着摇曳的烛火,唯有叹息。
晚饭时分,木歌过来看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没精神,只蹲在床榻前盯着她看。
华青烆翻身背对着木歌,开口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不要想太多得好。”
木歌自责道:“是我立功心切,害了袁兄。”
华青烆浑然不知木歌与太叔侯的交易,坐起身来,问道:“袁堂是怎么死的?”
木歌面露凶光,咬牙道:“还能有谁!”
华青烆讥讽道:“你们为了立功跑去杀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木歌一拍桌子,怒道:“青烆,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别忘了你是五行教的人!”
华青烆道:“不错,我是五行教的人。那又如何?还不是被教主关了起来。”
木歌道:“是你自己有错在先,教主拘禁你算是轻的了。”
华青烆冷笑道:“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木歌怒道:“身为女子,喜欢女子就有错!”
华青烆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很清楚太叔侯的脾气,若不是因为她的命比较值钱,怕是早就杀了她。一则喜欢花悠然,二则不听命令。可她既然喜欢了花悠然,又怎会听命再去杀她?
木歌见她如此,冷冷道:“三日后,便是花悠然的死期!”
华青烆不服道:“未可知!”
木歌道:“教主武功深不可测,胜过花悠然理所当然。”
华青烆道:“别自信过头了。”
“走着瞧!”木歌气得不轻,一拍桌子,甩手走了。
第55章 悠悠我心(五十五)
白石山海拔极高,终年积雪,要去到山颠已是不易。
花悠然特意约到了此地。
既要运功抵挡寒气,又要比试招式,乃是内功外功同时比拼。且白石山海拔四千多米,身体不好的人上来极有可能缺氧,太叔侯那副病怏怏的身子骨,不知道顶不顶得住。
一大早,花悠然便到了山颠。
抬头望去,白茫茫一片。
雪意催剑斗清绝。
若是死在此地,倒也不赖。
风雪正急,花悠然独站一会儿,肩头便落了不少雪花。
过了小半晌,她便看见四个人抬着一顶轿子缓缓而上。
轿夫还是那日初见太叔侯时守在亭外的四人,能抬着太叔侯上白石山,功力已然不弱。
轿子在花悠然身前不远处停下,太叔侯掀开轿帘,斯斯文文的走了出来,微笑道:“久等了。”
他还是披着厚厚的披风,神情却是说不出的自信。
花悠然道:“不必客气。”
太叔侯笑了笑,解下披风丢给身后的护卫,挥手让他们退下。
花悠然挑了挑眉,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太叔侯显是有备而来,劲装结束,身后背着两柄剑,腰间悬着三柄刀。反观花悠然,只斜背了一柄剑。若是只比兵器,花悠然已然输了。
太叔侯微微一笑,抽出背后一把剑,随便抖了个剑花,道:“请吧!”
他的话刚出口,手中的剑便已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