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烆怎么会听不出来,豁出去得转过身,闭着眼不敢睁开。
花悠然倒是被她这副模样给逗笑了,边倒金疮药边不给面子的拆穿道:“你的脸好红。”
“你……”华青烆无言以对。可又不想这么就败下阵来,念头一转,开口道:“你身上也有伤,待会儿我也帮你上药吧?”
她以为花悠然会拒绝。可花悠然只是微微侧头想了想,随即便大大方方的答应了。
所以,接下来花悠然为她上药的时间,她都在期盼中度过。完全把不好意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药上完,伤口用纱布裹好,华青烆便以极快的速度穿好了衣裳。
花悠然挑眉看着,突然道:“身材不错嘛。”
华青烆爬下床的姿势一顿,差点摔下床榻。她不甘示弱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花悠然,摸着下巴道:“到我帮你上药了,脱吧。”
花悠然轻笑,毫不扭捏,伸手解衣带。华青烆不眨眼的看着,不由自主地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子一样开始吞口水。
在花悠然露出肌肤的那一瞬间,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肌肤如雪,什么是真正的冰肌玉骨。虽则花悠然并没有脱光,只是将受伤的胳膊露了出来。可锁骨脖子,还有香肩,全部都露出来被华青烆看光了。
花悠然落落大方,华青烆倒是扭捏了起来,红着脸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你脸又红了。”花悠然还是不给面子的拆穿。
拆开纱布,修长的胳膊上那几道刀伤格外刺目,华青烆又心疼了。她抓住哪条纤细的胳膊,很认真的上药,并没有动什么歪心思。
等裹好纱布,她才发现花悠然脸色很不好,苍白得要命。她连忙握紧花悠然的手,柔声道:“怎么了?伤口很痛吗?”
花悠然微微摇头,抽出手将衣裳穿好。完了见华青烆还是一脸担心的看着她,不禁一笑,道:“没事,别担心。”
方才华青烆替她上药的模样像极了云浅,开始很不好意思,见到伤口后又非常认真。目光中的心疼怎么也掩饰不了。
“华青烆…”花悠然甩掉心中的影子,含笑看着华青烆。
“嗯?”
“在一起吧。”
华青烆呆愣片刻,随即欣喜若狂,一把搂过花悠然,连问道:“真的吗?真的吗?我没听错吧?”
花悠然点头。她不想再被云浅困一辈子。即使忘不掉,就当是最深处的记忆吧。她也不想期瞒自己对华青烆的感觉。
华青烆一直傻笑,抱着花悠然不舍得撒手。
“华青烆…”花悠然推了推华青烆的肩头,“我渴了。”
华青烆很狗腿的跑去倒茶,双手奉上,笑嘻嘻地道:“宫主,请用茶。”
花悠然很受用,接过,不缓不急地喝着。喝完又将茶盏递给华青烆,华青烆一脸春风的放回了原处。
花悠然笑道:“看你的样子,像是捡到宝一样。”
华青烆接口道:“是捡到宝了啊,你呀,就是无价之宝。”
“油嘴滑舌。”
“有吗?”
花悠然侧头去看她,看了很久才道:“你的声音能恢复吗?”
华青烆点头,从怀里摸出了个小瓷瓶,问道:“你想我恢复以前的声音吗?”
花悠然道:“你始终是个女孩子,日日裹胸对身体可不好。”
华青烆道:“听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恢复女装?”
花悠然挑眉道:“真聪明。”
华青烆叹息道:“我做了将近三十年的男人,突然改女装我会很不习惯的。”
花悠然道:“慢慢就习惯了。”
“好吧。”
华青烆也知道不可能一辈子扮成男子,她也不是不愿意改装,只是不习惯而已。
她喝下了能让她恢复声音的药。然后就躺在床上,整整两个时辰没说话。
花悠然一直注意她的神色,开始的时候面露痛苦,过一会儿就缓了下来。猜到华青烆是不好意思,也就没拆穿,静静等着她主动开口。
结果她翻完整整一卷书,华青烆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你若不开口,方才我说过的话就作废了。”花悠然抱着胳膊看着华青烆在床上滚来滚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不要赖皮!”华青烆一急,脱口而出。
声音很陌生,这么多年了,她自己都没仔细听过自己的声音。
声音很好听,花悠然难得的愣了愣,随即笑容逐渐蔓延至眼角,在包袱里翻出一套女装递给华青烆,“换上。”
华青烆听话地换上,却不敢照镜子。
花悠然带她到铜镜前,她深呼吸口气睁开眼,看到铜镜里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叹息一声道:“看来只有你穿白衣才好看。”
花悠然双手搭在华青烆肩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道:“你在这里等着。”
华青烆在铜镜前细细端量自己,笑了笑,居然被镜子里的笑给迷住了。她很不要脸的摸着脸庞道:“真是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