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书房流连不止的慕云听到陈云飞的呼唤,又走向卧室。推开门,雕花曲水柳的大床分外显眼,床的四角有淡紫色的帷帐,帐上还有素色的流苏,床上铺着大红色的被褥,是那种婚庆时节才用的大红,上边嬉戏的鸳鸯分外耀眼。慕云盯着鸳鸯看了一会儿,又看见床头的桌子上放着黄梨木的羊角灯,简约中透着大方,古朴中露出温馨气息。
“云飞,这是我们的家吗?”
慕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是啊,你喜欢吗?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喜欢啊,云飞,我太喜欢了。你早就知道我的喜好了,是不是?”
“是,那次我们一起逛家居体验馆,你一直在中式家具前徘徊,我就知道这样的设计和装修,你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这一定要很多钱啊,你?”
“是啊,这栋房子花了我所有的积蓄,现在我已经没有钱了,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出去工作了,你愿意在家等我下班吗?”
“愿意。”
除了这两个字,慕云没有再说别的话,也没有别的话更能表达此刻慕云的心情了。云飞,我愿意,我愿意在这栋房子里等你下班,愿意在这所房子里建造我们幸福的家,我愿意,我愿意。
窗外有烟花绽放的声音,陈云飞拉着慕云走到门口,看远方升起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一瞬间的绚烂照亮整个夜空。五彩的烟花,绚烂的花朵,璀璨的绽放,无声的落幕,有烟花绽放的夜空,星星便失去了光彩。
又一个烟花腾空而起,响声之后是大红的花朵齐放,宛如四月里最绚烂的牡丹,金黄的花蕊,千层的花瓣,一秒钟的绚烂之后,牡丹凋零,缓缓下坠。突然慕云觉得那绚烂的牡丹似乎还有一朵在绽放,在别的花瓣缓缓下坠的黑夜中,格外耀眼。
果然还有一朵在绽放,它好坚强啊!慕云心里发出惊叹,但愿它能开的再久点,绽放的再绚烂点。那朵花似乎听到了慕云的祝福,一直在绽放,一直闪烁着微弱的火光,在黑夜中越来越耀眼,越来越明亮。
这时似乎别的烟花也感受到了这朵花的坚强与魅力,不再升空了。一时间黑夜中只有这朵花,只有一线微弱的红光在闪烁,红光慢慢在下坠,慢慢下坠,最后竟来到了慕云的面前,慕云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接住这朵花,接住这个英雄。
牡丹落在慕云的手里,花落了,没有了亮光。慕云一阵惋惜,但同时又感觉手里有些异样,仔细看牡丹原来是一个戒指,赫然就是那枚“美人之面”。再见“美人之面”,慕云激动难抑,这个戒指的设计者真是太伟大了。可是陈云飞是什么时候买回来的?那天他们不是一起离开珠宝店了吗?难道说陈云飞又回去了?
“慕云,这场烟花是我送你的第二个礼物,这个‘美人之面’是我送你的第三个礼物。你喜欢吗?”
“云飞,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一下子送给我三个礼物,我什么都没有给你准备。”慕云一脸惭愧。
“你明明准备了,怎么能说没有准备呢?慕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我毕生的愿望,你准备好了吗?”陈云飞拉着慕云的手,说道。
“我必定如你所愿。云飞,不管以后遇到多大的困难,我必定不离不弃,生死相随。”慕云声情并茂。
32.南极之巅
“慕云,如果有一天我先死了,你要替我守候这尘世的花开花落,代我看遍这世间的沧海桑田。好不好?”
“云飞,我不许你这么胡说。答应我,不要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我会害怕。”
“好,我一定不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要不然有人欺负你,我会心疼的。”
陈云飞把“美人之面”戴在慕云的左手中指上,两个人就一同进屋去了。慕云说要给陈云飞做一次饭,陈云飞拒绝了。慕云就使出自己的粘人功力,从后面紧紧地抱着陈云飞,于是陈云飞走到哪,慕云就走到哪。温馨的烛光晚餐之后,两个人又如先前般完成了洗碗工作。
“云飞,你最近怎么这么瘦啊,再这样下去,我就成咱家的胖子了。”
“胖子就胖子呗,我喜欢。”
陈云飞坏笑着把手上的水又弄到慕云的脸上了。慕云不依不饶,双边大战又再次展开,只不多这次的战场不止仅限在客厅,而是整个屋子,两个人在每间房间中乱跑,追着闹着玩着开心着。多久没有玩这个游戏了,如今重温经典,当真是恍如隔世。
在陈云飞跑到书房,慕云也追到书房的时候,一轮明月照进来,月光流淌,皓月照书窗,果然美。慕云和陈云飞一起结束了游戏,站在书房门口看月光流淌,那样安静,那样柔美,高空明月悬,清辉向人间。
陈云飞打开桌上的君子兰硬纸灯,清幽素雅的兰就在光中清晰可见。
“慕云,今晚我们结婚吧。”
“啊?”
慕云被陈云飞突然地吓到了。
“你看,月光正好,那月亮上的嫦娥仙子就是我们的见证人,月老就是我们的主婚人。慕云,这里是我们的‘恋云居’,你愿意嫁给我吗?”
婚礼不是婚姻,这是慕云一直以来的想法。只要两个人两情相悦,不在乎多么大的结婚排场,你愿意牵着我的手,和我白头偕老,就是给我最好的最隆重的婚礼。再说婚礼的日子也不一定非要是哪一天,有爱的日子天天都是结婚的好日子。
“云飞,我愿意。”
“那我们写下结婚的誓言吧,就算是我们的结婚喜帖。”
陈云飞把婚庆时节使用的大红的纸铺在书桌上,慕云微笑着,流着眼泪磨墨,眼睛却始终不离陈云飞,她洁白如玉的右手慢慢的在砚台中垂直地打圈,一圈一圈,很快书房中就弥漫着墨香,墨磨好了。陈云飞拿起笔,问慕云想好了没有,慕云点点头。
陈云飞提笔在纸上写下“兹定于今日(壬辰年五月五日)陈云飞与林慕云结为夫妇,从此以后,男有妻女有夫,相亲相爱,相伴到老”。陈云飞看了一眼慕云,接着提笔又在纸的中央写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慕云这个时候接过笔写道“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君之心如月高悬,事夫誓拟同生死。所谓红袖添香,郎情妾意就是如此吧。不求夫家万贯家财,不求郎君英雄盖世,朝夕相陪就够了;不求贤妻倾国倾城,不求娘子才德双全,形影不离就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