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未望过去,盯着坐在树叉上的裴之远和荀大义笑:“裴大人是半个鬼差,自然不怕太yá-ng,至于荀大义……许是化为厉鬼就不怕的缘故吧?”
就算真相不是如此,他也猜得**不离十了。
微风徐徐,ch.unr.ì温暖的光透过树叉流淌到清未身上,他觉得有些困顿,伸手抚摸衣摆上的光斑,摸着摸着就摸到了司无正身上。黑色的劲装上满是褶皱,清未把手指塞进去抠抠,然后意识到自己逾越了。
“做什么?”司无正忍笑捉住他的手,“可是不生我的气了?”
“松手。”清未咬牙挣扎。
司无正偏不松,将他的手指递到唇边亲了亲。清未刚欲再次挣扎,眼前忽然飘落了几片树叶,他困惑地仰起头,刚好对上两双含笑的眸子。
于是司无正又把另外一只鞋子扔了出去,扔完嘀咕道:“就该把他们都赶走。”
跟个孩子似的闹脾气,倒真的把清未逗笑了。
“你和他们置什么气?”他走过去把司无正的鞋捡回来,耐心地说,“难不成你还真想在这儿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言罢见司无正一脸憋闷的模样,方知自己戳中了对方心里的小九九,登时气得笑起来:“你心里还能有点别的事吗?”
“嫂嫂嫌弃我。”
“我是嫌弃你。”他已不吃这一套,顺着话茬说下去,“你又能拿我如何?”
司无正还真的不能拿清未如何,气恼地坐在椅子上闷闷地喝了几杯茶,抬头见裴之远和荀大义变了套围棋出来下,心里也有些痒。
“你们下什么呢?”
“我让他一手,结果他还是被我吃定了。”裴之远喜滋滋地挥手,棋盘便飘飘悠悠地从树上落下来。
清未凑过去瞄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荀大义的x_ing格一看就是急躁的,棋子被围住就绞尽脑汁地突围,结果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就如同他以命换命,结果被房晗陷害成为厉鬼一般,每次都试图反抗,每次都陷入被动。
裴之远正好相反,看事情通透得很,短暂的劣势也能化险为夷,再大的优势下也冷静地走完每一步,瞧局面已经离赢不远了。荀大义可怜兮兮地飘到树下,问清未自己还能不能赢。
“你想赢?”他倒有些稀奇地反问,“输了就再下一局,有什么大不了的?”
荀大义死时还是个年轻人,心中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样的局面逆袭,不是更厉害?”
“你都这样了还逆袭?”司无正听得气不打一出来,凑过来看棋盘的同时,硬是挤到清未的椅子上坐着,装作不经意的模样点了几个子儿,“走这儿。”
清未看得清清楚楚,如果荀大义走司无正所说的位置,不出五手就得输。谁料这荀大义是真的不动脑子,想也不想就落了字,结果输得彻底。
“司大人……”荀大义哀怨地飘到司无正身后做背后灵状。
“我说了,走这儿输得更快些。”司无正丝毫不畏惧,一把揽住清未的腰,“是你自己落子落得太快。”
“如果好好想想,你还是能坚持久一会儿的。”裴之远也轻声附和。
荀大义只得郁闷地飘到墙头生闷气,裴之远则对着司无正作了个揖:“多谢司大人点化。”
司无正挥了挥手:“带他走吧。”
裴之远赶忙飘到墙头带走了荀大义。
院内安静下来,清未伸手握住茶碗轻轻吹了一口气,把水面上的茶沫吹散,低头时忽然觉得面前滑过一道y-in影。
司无正委屈地蹲在他身前,指了指嘴。
“干什么?”
“嫂嫂,我也渴。”
“自己倒。”清未偏头望着桌上的茶壶,“没手啊?”
司无正把双手背在身后,说自己没有手。
“你多大?”他笑得直不起腰,“再这样我可就真的不理你了。”
司无正只好自己倒了杯茶郁闷地喝了,继而一声不吭地坐在桌子的另一端。起先清未以为司无正在闭目养神,后来发现这人竟睡着了。
也是,连r.ì奔波加上晚上没有睡好,必定是累的。清未眼里多了几分怜惜,起身回屋拿了件衣服给司无正披上,自己则转身进了庖厨,忙活起晚饭来。
夜来华灯初上,各家飘起炊烟。
司无正幽幽转醒,见他在灯火里忙碌,神情温柔至极,又瞧见了身上的衣服,嘴角也带了笑意。
“嫂嫂,我忽然想起忘记了一件事。”
清未正把水缸里的水舀起倒入锅中:“可是和明r.ì上山有关的事?”
“不是。”
“那是什么?”
“我忘了写记录了。”司无正腆着脸抱住清未的腰,“嫂嫂在禅房里可是厉害得紧,与我缠绵了一整夜呢。”
他手里的铁勺随着司无正的话跌进滚开的汤里,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好半晌都气恼得说不出话来。
司无正却故意凑近清未的耳朵:“嫂嫂咬我咬得极狠,是下身舒爽的缘故吗?”
“你……”
“定是舒爽。”司无正的手顺着他的腰往下滑,“要不然也不会爽到叫我相公。”
清未一听就恼了:“你胡说!”
“嫂嫂不记得了?”司无正不紧不慢地握住他乱动的手,“那今晚再试一次如何?我让嫂嫂想起来。”
锅里的汤煮沸了,清未盯着白茫茫的雾气又羞又恼,当然更多的则是颓然。他夜间的记忆大抵是模糊的,只记得与司无正做了些什么,具体的细节却一概不知,连感触都只有零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