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这样笃定地说道,明明是谎言,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有了一种让人笃信的味道。
林池苦涩地笑了起来:“之前你已经说过了血浆不够了,那之后停了三天,你不知道从哪里又弄来了血给我注射。我以为你有部下找到了你,从而有了补充,可是我早该想到的,如果是补充的话,应当是血浆,而不应该是全血。”
她身体依旧虚弱,此时急急说出这段长句,呼吸已经快要跟不上,眼看就要倒下去,被周瑾强硬地抱回了床上。
“你这个骗子.......” 林池瞪着周瑾,眼神中却没有多少凶狠。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女人了。
亲眼瞧见了那一幕,想到这几天身体中补充的那些血液是从何而来,她便更加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周瑾冷漠以对,此时当周瑾顺势坐在床上时,她也没有去阻止,只是又拉过周瑾手腕想要给她包扎一下。
但那血液已经止住了,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光滑。
再看不到曾经的伤痕。
但失去的血液是真实的,注入林池身体里的鲜血也是真实的,给她带来的温暖与活力,更是真实的。
到了这时,林池终于不能再让自己逃避周瑾对她的感情,她开始逼着自己去面对。
这个人对她的喜欢那么明显,否则这些事情便不能解释,可是为什么,如果周瑾还爱着她,又为什么做下曾经的那些事?
“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拉着周瑾的一只手,林池抱住双膝看向周瑾绝艳的脸蛋。
她想,如果此时周瑾能给她一个解释,那么她大概都不会去求证便会相信吧。
只要能给她一个解释,一个能说得过去的解释。
可是结果令她失望了,与她对视几分钟后,周瑾偏开了头,表示了拒绝。
“我没什么好说的。”
林池十分失望,但她已经不再深恨周瑾。她能确定周瑾是真的爱她,那么,周瑾又不是有暴力倾向,也不是心理变态,怎么会转眼间就对皇室赶尽杀绝呢?
回想起周瑾无数次欲言又止的神情,林池更加笃定这其中是有隐情的,虽然不知是什么样的事情令周瑾死活都不愿意告诉她,但她就是觉得里面有问题,她想,她得找机会回帝国一趟了。
“以后别再这样了。我身体好很多了,你不必这样。”林池语气飘忽道,心思早已飘远。
“其实那点血液的流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池儿,我身体.....”
“说了不要这样了!”林池语气激动地再次打断了她,眼中是少见的脆弱。
她想,周瑾怎么这么可恶呢,明明伤害了她,却能把自己弄得那么无辜,现在,反倒是她看起来像是最深情的一个,而她,默默接受着周瑾的奉献而深恨着周瑾。
到底怎样才对?
她不知道,但她必须回一趟帝国了。多年前逃出来的太过匆忙,那段时间里,她日日夜夜都想远离周瑾,哪有心思去调查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呢?
而且......当时她一直认为周瑾是为了那无上的权势而娶了她、而找到机会逼宫,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周瑾迟迟没有登上帝位,反而三番两次亲自来到帝国,在这之前,她甚至为了自己而放弃了唾手可得的A3星球的管制权,放弃了第一场战争的胜利。
如果说这样一个人,她的眼里只有权势而没有她,那怎么可能呢?
心中越发觉得当年可能有什么隐情,林池心中仿佛燃起了一点希望。
周瑾的计划是当晚便转移,可在这之前,一场来自星际的视频会议拖住了她的脚步。心中知道林池应当不会愿意看到跟这场战争有关的任何事情,所以这些天,无论是联络在A3星球上的部下还是给星际舰队下发命令,周瑾都是远远走到外面,避开林池的,这次也不例外。
她走后不久,一道麋鹿般灵活的身影造访了这个已经有了人气的山洞。
“小池,小池,醒醒。”肩膀被人轻轻地摇了摇,林池从浅梦中惊醒,一睁眼,便看到了陆子饶蔚蓝的眸子。
“太好了你没事,我这就带你离开!”陆子饶的眼中透着疲惫,但也透着真真切切的喜意,她小心掀开林池的被子,就要把她背到背上。
“等等。”林池有些慌乱的阻止了她。
怎么说?说她不想跟她回去?说她回帝国有要事去做?
陆子饶有些疑惑:“怎么了,小池,我是来救你的啊。”
林池避开她的眼睛,不自在的开口:“你先回去,她,她很快就回来了,我们跑不了的。”
“你放心,我们只要动作够快就行了。飞船就停在不远的地方,因为顾忌到周瑾的能力,怕她听到声响,我们没有停靠的太近,但是只要够快,时间足够我们上飞船了。那名帝国元帅,她再厉害也无法留下飞船。”
林池却依旧没有跟她离开的意思,眼神是少见的闪烁。
陆子饶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酝酿着某种不明的情绪。顾及到时间问题,她没有再和林池废话而是伸手打晕了她,拦腰把她抱离了山洞......
冗长的会议结束,周瑾迅速地回了山洞,床上的空荡却令她眼神一凝,立刻转身追了过去,却只能看到飞船驶离时在天空中划下的长长白线。
第43章 .婚约
仿佛在梦中经过了一场漫长的跋涉,终于从那黑暗中清醒时,林池的脑子还有些混沌。
她有些茫然的望了望四周,发现这里不是熟悉的山洞了,而是一间装饰简单却不失奢华的卧室。这才想起,原来她之前被子饶打晕了。
与山洞中年简陋铺起的床铺比起来,此时她身下的这张床柔软极了,不仅柔软,还很温暖,不,应当说是这整个房间都很温暖,温暖得瞧不出一丝冬天的味道,而使她有了已经到了炎炎夏日的感觉。
不适的抬起一只纤细手臂扶住了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另一只手则撑起身子下了床,床边没有拖鞋,她赤着玲珑的小脚踩在铺着厚厚雪白毛毯的地板上也没有丝毫不适,仿佛踩在了刚刚被晒过一场的柔软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