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二十五号吗?”柳絮淡然地涂抹一层软红,偏偏出了一线,她心里shit了一声。
“但是今天已经二十号了。”
“啊是吗?那就是说还有五天才到租期,不管我是要续约还是退租,不都应该宽裕几天吗?”柳絮忧伤:“那么大一笔钱,还真是有点难办。”
“……”
柳絮翻了一遍屋子,拿出张楚宁的存折与□□,摊放在床上,存折的钱不多,但是还是能抵押租金,她又按照卡号,一个个去查询。
心里小小一声shit,自从和杨启明停止合同之后,自己就清闲下来,整天入不敷出,心里还有些担心自己的将来。
但是张楚宁除了不会理财花钱没有概念,老鼠偷运粮食储存过冬的本事还真是令她刮目相看。当然,杨启明也是怕自己捅出什么篓子,爽快干脆地给了一笔赔偿款。
还要顶着张楚宁的皮囊继续演戏吗?柳絮不知道,得过且过的日子是有些窝囊,她也不想的嘛。
柳絮把□□的钱取了出来,交清一年的租金,还了信用卡的钱,也就没剩下什么钱。
变幻莫测的娱乐圈,总有层出不穷的爆炸性消息夺取眼球,今出轨,明离婚,后□□……张楚宁遇袭案的时效性一旦过期,外围好事者便如潮水褪去,纷纷转移方向和目标。
所以,张楚宁的手机除了某个人的问候,已经好久没人打扰了。
柳絮看着屏幕上的小严,颇为惊讶地接起来:“哪位?”
他彬彬有礼地来了句:“张楚宁小姐。”
小严梳着八分头,充满硬性的头发如同皮鞋一样油光铮亮,两眼眯如牙缝,迸出一丝女干诈狡猾,并不是杨启明的精明,而是透露着一股猥琐。
长年累月堆积在粪坑的猥琐。
柳絮瞧他面色蜡黄下盘虚浮,说话有气无力,便猜出个七八分:“有事快说。”
“最近你的日子挺清闲。”小严熟络起来:“小哥我找了点活给你。”
小严抽出一沓文件,甩在桌上,身子往后仰,斜视张楚宁的长相:“别人都是这个数,我给你这个数。”
柳絮翻了翻:“高清艺术写真?五千?真多。”
“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出演大尺度的电影。毕竟演技也是影后级别,这种小事,湿湿碎啦。”小严的眼里迸出一丝光亮:“保证你大红大紫。”
“接着说。”
“计划我都替你想好了。”小严来了兴致:“经过公司再次包装出炉,利用上次遇袭案的照片吸引眼球——”
“想法不错。”
“再加上你的影后名声,你放心啦,要是赚了大钱,哥我肯定会向公司那边提点要求,多分你一点啦。”
“条件很诱惑。”
“可不是,哪里去找那么轻松来钱又快的工作?哥知道你最近缺少花,信用卡和房租一交就没剩多少钱,特意过来照顾照顾你。”小严拿出别在衣兜的笔,迫不及待地递了过去:“快点啦,别浪费大家的时间,时间就是金钱。”
柳絮不怒不燥:“我刚交清钱款,你就收到消息,还真是灵通,怎么知道的?”
小严嘴巴似缺口的酒壶:“还能怎么知道?我跟你说——”
他住了口,整个人变得精明起来,见张楚宁端着架子,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国民女神张楚宁?醒醒吧,张楚宁早就从神坛跌落下来——”
“嘭!摔成一瓣一瓣的了。”小严做了个夸张无比的动作,笑得滑稽油腻:“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先软后硬,狗急跳墙的流氓行为,过来谈合同是假,恶心她是真。
柳絮手指搭在玻璃杯的外沿,温度刚刚好——小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的动作,只觉得头顶盛开一朵巨大的水花,扑簌簌地往下掉,整个人变得冰冷无比。
“告诉杨启明,少叫他来恶心我!”柳絮将玻璃重重地搁在桌上,地震似的颤动抖落一片水花:“圈内肮脏的事不少,我不介意往他身上泼粪。”
小严被她的气势骇住,这确实也是杨启明的意思,笃定张楚宁不会签这份合同,才过来恶心恶心她。
因为张楚宁遇袭一事,公司的损失不少,到头来还要贴补一次赔偿款给张楚宁,杨启明嫉妒心强心眼小,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嘛——
柳絮向来对这世界保持着最大的善意,往往一种米养一百种人,这种善意被人当成任由搓扁的懦弱,一再三地落井下石。
这些人真的不值得她生气,简直浪费情绪。
柳絮出了咖啡厅,兜里的手机响了响。周越最近频繁联系她的行径,似乎是不好的兆头,搞得她心烦意乱。
她本想置之不理,却被一行小小的地址给吸引目光。
“还有点担心师姐不会来,现在看来是十分多余的担心。”周越将热咖啡塞到她手里:“喏,给你,以前最爱喝的饮料。”
柳絮接过来,受不了周越炽热无比的目光,她挪了眼神。又听到周越说道:“还记得这里吗?以前我们经常并肩走过这里。”
周越笑着补充,眼里全是怀念的泪光:“手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