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是在问你”。
陆羽没有脸红,而是定睛望着俞方,俞方也没有闪躲,氛围和往常有些不一样,陆羽清澈的双眸,娇小的脸,有些苍白又有些泛红。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俞方此时很想一把抱住陆羽,亲吻她的脸颊,眼睛,但她不能那样做。只是望着陆羽,二人或许感应到了什么,但又不敢言语。
陆羽撇开头,弄了弄枕头,“我有些困了,你这药就是喝了让人犯困。”
“恩恩,你先休息吧。”俞方替陆羽盖好被子后便出去了。
牡丹花下一位粉衣女子正娇羞地笑着,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其妙装下了一个人,那人是谁呢?
不知。
梓林姑娘已经这样持续一年多了,若是每天笑笑开心一点倒也没事,可是一到深夜,她就不停地哭,惹得金家上下好不安稳。父亲也为自己的女儿担忧。
“梓林啊,有什么心事,你就跟爹爹讲,难不成这寿丘还有我不能帮你做的事吗?”她爹这样说一点也不假,金家算是数一数二的布料店,要说梓林开口,什么不是信手拈来,若是为男儿之事呢?梓林的美貌不亚于秦慧姑娘,然而这二者也不能相提并论, ,她也是男子歆羡之人。
不偏不倚,正是撞巧了这件事。
梓林哀声叹气,那样的事怎么好说出口呢。
第一次见他,就被他吸引了。
这是梓林的原话。
“爹爹,求您一定帮我找到他,我只是有些话,想与他问清楚”
梓林终于不愿再等了,这样的时日已过去一年多了。
我已经有半年没见着他了,这些时日,我都是在回忆中度过,回忆见他三次的身影,回忆每次与他相遇的细节。
第一次是在红淮楼的那条街上,那天人实在太多,我去送爹爹做好的布料,一出门就被挤在了人群之中,还好随着大流是我要去的方向,也有部分人从对面挤过来。
突然就觉得身边忽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我楞了一下,布料被挤在了地上,他弯下身捡好给我,我慌忙接住布料,只是看了下他的眉眼,温柔似水,白净如玉,这一眼便记住了他的样子。
回家之后我欣喜若狂,心心念念着他,想着,他会是哪家的公子啊,生的如此娇嫩白净,温柔平和,乐于助人,总之,我把一切美好的词都扣在了他的身上。我还告诉了我的姑娘们,让她们帮我出出主意,她们哪儿能出什么好点子,只得一个劲笑话我,什么:“公子,你认识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吗”,好不正经,好不害臊。
姐妹们根本没拿这事儿当事儿,说是我一时心血来潮,过几日心里便可安宁了。我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到了年纪,遇见个还不错的人动了一下芳心,在所难免。
知道我遇见他第二次,我远远地看着他朝我走过来,我以为,他认出了我,要过来与我相识。谁知他在走进我的时候,只是轻轻地插身而过,我闻到了他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动物的还是植物的?总之怪怪的,但是这个味道又令我回味了许久,回到家又开始想,他是做什么的,家在哪儿,叫什么名字,最重要的是,可有婚约?
我一边想着,一边后悔着,自己怎么没上前问问他,他名字,家住哪儿,做什么的。我又开始瞎想,想着与他已经在一起了,他是个画工,因为他有一双灵活的手,这样也能解释,他身上奇奇怪怪的味道了,整天与那些石墨水彩在一起,难免有些挂味。我想着,我为他跳舞,他为我画像,二人乘着时光未老,尽享情愫之美。
随心必然伴随着痛苦,我在白天还好好地思念他,夜晚我就难以忍耐思念之痛,我开始痛苦、发慌、夜晚开始哭泣,我不明白我为何会这样,他不过是个陌路之人,我为何会这样。
“爹爹”
一个难以忍受的夜晚,我想与爹爹说些话。
“我是不是病了”,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他微微叹了口气,“还在为那事儿烦忧着吧”。
果然是我爹爹。
“你要明白,那可能不是病,也可能会是。你是思念自己的想象还是思念着他,这你能分的清吗?”
“我当然思念着他,虽然这话好害臊,但现在不是娇羞的时候。”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娘亲,就有种……哈哈”爹爹拜拜手,示意不愿说下去。
“有种什么?”
“此生就是她了,这种感觉。”
我听后心里一阵暖意,娘亲若是知道爹爹挂念,在天也能安宁。
而就是这样一段对话,让我越陷越深。
于是我期待这第三次见面。
这一次我一定上前问他清楚,不是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就是想问清楚,我心中的疑虑。
在我最期待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在我最放松的时候他又出现了,原本以为早已准备好的我能有勇气上前询问,可是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丧失了。
因为……
我看他和秦慧姑娘进了红淮楼。
我没能看清他们的表情,没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只是这样的相遇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呆然了许久,幻想着他早已有寿丘漂亮的姑娘为伴,我自己却瞎想良久。
这样一来,我又没能与他说上一句话。然后经常看见秦慧姑娘与男子进进出出,已是常事,我怎能猜想他与秦慧……。
“这红淮楼听曲儿看舞的人多了,这位姑娘,不知你要找的是哪位?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家住哪儿?”
“我不知道”。我还是去找秦慧问了问,感觉跟大海捞针一个道理。
“那就不好意思了,你这样问我,我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我又一次想多了,万分悔恨。只能期待下一次相遇,无论什么情况,我都要问他清楚。然后这一等就是半年。
我已经有半年没见过他了。
然而我的思念却没有因此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