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小时被一吓,白净的脸颊渐渐染上绯色。
孟以缃下意识回:“那不穿睡裤吧。”
一语既出,两个人都是愣了一愣,然后齐齐烧了起来。
冼小时磕磕巴巴回:“好、好吧。”脑子一直,直接将睡裤褪下,睡衣半掩不掩遮着细窄小腹,腰间下三角小内内紧紧包裹着神秘领域,两条白生生的细瘦长腿直剌剌暴露在空气里,房间里的温度突然蹿了起来。
孟以缃垂目,想移开视线减少心中的局促紧张,却落到冼小时的双足上,圆润的脚趾有些紧张地蜷缩在水红色拖鞋里,白皙的肌肤透着羞涩的粉色,说不出的可爱。
“你、你先盖上被子吧,”孟以缃说话也跟着磕巴起来,“当心冷。”
冼小时觉得自己就是个小火炉,不冷,还是乖巧地依言躺在被子里,一双眼一眨不眨望着孟以缃。
孟以缃同手同脚走过来,按熄床头灯,在黑暗里掀开被角僵直躺下,两个人中间像划了道线似的泾渭分明,拉上的两边窗帘隔绝了月色的偷窥,房间里幽幽浮动着黯淡的光线,影影绰绰什么都看不分明。
孟以缃慢慢伸手过去,一点点与冼小时的手接触、重合、十指相扣。
“晚安。”孟以缃轻声道。
“晚安。”冼小时小声回。
交织呼吸间,两人阖眼渐渐坠入沉睡。
周日清晨,一缕阳光跃过窗帘的缝隙跳到相抵着头睡得安稳的两人间,调皮地打着旋。
孟以缃缓缓睁眼,冼小时脸蛋红扑扑的安静睡在枕边,翘起的睫毛历历可数,好像下一刻就会掀开露出专注望着自己的眸子。
孟以缃一笑,轻手轻脚下床,准备去做早餐。
冼小时坐起,睡眼惺忪,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懒懒问:“多少点了啊……”
孟以缃折回,半跪上床,轻轻在冼小时额头上啄了下,道:“六点半,还早呢。再睡会儿,早餐做好了我叫你。”
冼小时愣愣点头,等孟以缃出了房间,门阖上一声轻响,才后知后觉将手覆上额头,想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噌一下变成了红苹果。
等冼小时洗漱好下楼后,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煮得烂烂的玉米甜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卷饼酥脆,配菜可口。
喝着粥的冼小时开始思考起了提升自己厨艺的可能性。
“没关系啊,”孟以缃知道了冼小时想些什么后笑道,“我做饭就好。”
“那我……收拾卫生好了。”
“小时,说的是一起住的时候?”
冼小时耳根红红的,轻轻嗯了声。
“好啊,”孟以缃慢慢地认真道,“就这样说定了哦。”
两人回学校上自习,临走前冼小时问孟以缃:“下午两点我们小组排练英语话剧,你想看看吗?”
孟以缃想起了很久以前冼小时提过的改编《天鹅湖》的事,只当是冼小时是情急下随意找的借口就顺水推舟聊了下去,没想到真的有这个话剧。
“我可以来吗?”
“我之前问过组长和其他组员,都说没关系的。”
孟以缃点点头,笑着应了。
下午午饭后,一点过的时候冼小时拉着孟以缃到了自己班上的教室。
教室里零零散散来了几个组员,一个组员从冼小时扬眉笑道:“小时你这次考得不错啊,刚放学后班主任拿了成绩表来,你一百来名呢。”
“啊,谢谢。”
孟以缃捏了捏对夸赞显得紧张无措的冼小时的手心,道:“不错啊,都到了四考室了。”
“你在几考室?”
“二。”
“下一次,”冼小时直视着孟以缃的眼,郑重道,“我要和你一间考室。”
孟以缃眼里坠满温柔的星光,轻声道:“不急,我等你。”
有组员凑过来:“小时,她就是你说的朋友啊。”
冼小时有些别扭地点点头。
组员一脸恍然大悟:“刚想说怎么那么眼熟,你孟以缃吧!听说过,英语学霸,我们有好几句都是按着中文强行翻译过去的,可以帮忙听听哪些不对吗?”
“可以啊。”孟以缃大大方方道。
“小时你请的外援简直不能再棒!”组员欢呼,磨磨蹭蹭间组员已经来齐,同桌作为组长给嚎最厉害那个组员一个暴栗,道:“别丢人现眼了,赶紧抓紧时间多排几场。”
那个组员吐吐舌头站好队形,排练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送上一片心形的树叶~
第11章 天鹅舞(完)
讲台作舞台,孟以缃挑了第一排的位置坐下,因为排练过程中时不时笑场、忘台词、搞不清楚什么时候该自己说就中断重来,来来回回演了三四次,孟以缃才慢慢看明白这剧改成了什么样。
孟以缃心中一涩。
冼小时把剧改成了完完全全的大团圆结局,白天鹅解除了诅咒和王子在一起了,给白天鹅下诅咒的魔王是因为太过寂寞无聊,随意滋事,而黑天鹅陪伴着魔王,继续恶作剧下去。
黑天鹅对着魔王半跪,语气虔诚:“世人惧怕你远离你,怀疑着你的善,坚信着你的恶。我将永远陪伴着你,陪伴你的善,陪伴着你的恶。至死不渝。”
孟以缃抬眼,撞上一边冼小时专注的目光,忽然懂了。
这是冼小时在对孟以缃说:我将永远陪伴着你,无论是什么样的你,或温柔或烦躁恶劣,依旧至死不渝。
孟以缃一笑,心中道:至死不渝。
排练结束后,一组人讨论了下走位时讲桌挡视线的问题,商量好拿教室后面那块空地作舞台,又改改稍显生硬的句子词语,最后完整拉了一遍进度,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