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帝眉目一挑:“哼!朕不需要,你还不给朕退下!”
太子脸上丝毫不恼带着温顺的笑意,好像脸上披了张永远乖顺的皮,除了懦弱的笑容没有其他可以展现在世人面前。
“父皇总是如此,对待儿臣如此,对待儿臣母亲也是如此!”
“哼!你和你娘那张诺诺弱弱的脸一模一样,荣康还不快把人请出去!”文宣帝脸色的不善的朝外喊道。
半晌都不见有人过来,太子依旧温顺的笑着。
文宣帝这才看着太子的脸:“你做了什么!”
太子见文宣帝注意到他笑吟吟道:“儿臣不过是让无关人都走开以免打扰了父皇养病!”
“你这逆子还不快把人给我唤回来出去!”
“父皇现如今怕也是老了,怎么越活越糊涂了!无关的人只会打扰父皇休息,儿臣可是为了尽孝费了不少功夫!”
文宣帝深吸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太子:“你想谋反吗!”
“父皇说笑了,儿臣生x_ing愚懦怎么敢做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更何况父皇怕不是忘了,我身为太子,等父皇一死皇位便是我的,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太子y-in测测的看着床上的中年人大笑。
“孽障,朕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文宣帝气的浑身发抖看着太子。
“你何时给朕下的毒!”
太子微微一笑:“父皇为何笃定这毒是儿臣下的!难道就不能是二弟三弟下的,或者是已经死了贺昂驹抑或者是那个不知动向的贺恭!”
“父皇自我小时便看不起儿臣,无非是我母妃只是个普通的婢女,没有魏皇后的家世,没有李家女的美貌,一生唯唯诺诺,即便被封了妃子也活得小心翼翼。儿臣从小就没有在父皇膝下承欢过,也不懂怎么才能讨父皇欢心,所以宫里的婢子就暗地里欺负我母妃。”
太子笑着看着文宣帝嘲讽道:“对于我母妃不过是你一时兴起的玩物,一夜风流自然扔到一边,可是父皇却没想过这样会怎样害死我母妃!”
“宫里那些狗东西见母妃不受宠便暗地里多番刁难她,饭是馊的,汤是冷的,米是发霉的,夏r.ì不给冰冬r.ì不给碳,父皇可知母妃的眼睛是怎么坏的,是每夜在灯下刺绣好托人卖出去换钱,听起来是不是可笑,后宫里的妃嫔竟然要每r.ì刺绣赚钱养活她的儿子!”
“母妃死的时候天正降着大雪,宫里连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母妃就在那张破床上冻得瑟瑟发抖,闭眼的时候父皇正在魏皇后的宫里拥着暖炉喝酒,时不时和三弟聊上几句,考察他的功课!好一个阖家欢乐,可我的母妃死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发觉,等父皇知道后,母妃的尸体已经腐烂了好几天!”
太子脸上依旧在笑,眼神颇为凄凉像是想起来他母妃死时的场景:“母妃临死的时候曾嘱托过儿臣要好好活下去!儿臣也是这般想的,本来就是不受宠的皇子,即便是被侥幸封的太子,只要父皇寻个名头废了儿臣给块封地让我远离京城就好!”
“可父皇却是怎么做的!利用儿臣牵扯住魏家,迟迟不肯废除儿臣的太子之位,让底下众大臣们每不敢轻举妄动,让儿臣每天都活的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留神便被突入房间的刺客灭口!”太子轻轻瞥了眼文宣帝忽然转了话头。
“儿臣脾气就算在懦弱也有挣扎的时候,父皇可记得前些年的冬猎?将士们猎到一只小鹿,母鹿着急寻来,父皇当时是怎么做的?”
文宣帝睁大眼睛瞪着太子。
“父皇当时大笑着命人在小鹿面前宰了母鹿,又将小鹿宰了赏给底下的将士!”
太子脸色发僵:“当时儿臣就在想不过是冬r.ì饿的发慌出来寻食的母子,谁也没招惹过,怎么会说杀死就杀死!后来儿臣明白了,这就是权力,身居高位的人自然有权力斩杀一切弱小!就如儿臣,父皇哪r.ì若是看的不高兴,也会派人如斩杀小鹿一般斩杀掉我!”
“说吧!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这一切!”文宣帝显然不想多听太子说话。
“你看父皇又在冤枉儿臣了!”太子慢条斯理静静道,“儿臣可只是为了尽尽孝心,二弟三弟可没儿臣这般好心,他们怕是担心父皇没j_iao代清楚事情便一命呜呼!父皇你说是吧!”
太子缓缓从衣袖中掏出一明黄之物送至文宣帝眼前。
“你这逆子从哪拿来这物!”文宣帝看到那不应该出现在这的圣旨大惊/。
“父皇难道不知道这东西儿臣是怎么弄到手的吗?”
文宣帝脸色涨的通红,他将这圣旨藏于书房暗格之中,唯一知道的人便是当r.ì跟在他身边的荣康!
想清楚了的文宣帝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你……你收买了荣康!”
太子看着地上的血迹笑的颇为开心:“父皇有些话还是不要想太多才好,荣公公是跟随你几十年的老人了怎么会出卖你!”
“父皇要封三弟为太子,要将这皇位传给三弟,那儿臣就偏偏不让你如愿!”
“对了,忘告诉父皇一件事,父皇现如今能依仗的人怕只有周寺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