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昂驹轻轻喘气瞧着嘴角,一副心情愉悦地模样:“怕晚了,哥哥便跑了!”
“哥哥来这干吗呢?”
贺昂驹瞄着后面那座九层楼阁,上面清风楼三个字用实打实地金子雕刻而成,看起来一点也不如它的名字清风雅致。
“兵部侍郎约我来谈些事情。”
“谈完了?”
“嗯!”
贺昂驹陡然间凑到谢明庭胸前,低头嗅了嗅笑道:“是明彩姐姐的桂花蜜香。”
谢幼枝眼皮抽搐看着状若亲密地俩人,忽然绝对觉得周围人的视线好像多了起来。
谢明庭拥开他的脑袋无奈道:“胡闹什么?”
贺昂驹站直身子笑道:“哥哥饿了吗?楼里的东西虽是好看却不挨饿,不如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如今天色已晚,我们去吃面吧!”
谢明庭瞄了一眼,果然,月上柳梢头,长安街上的小贩都开始歇了白天的吆喝,开始收摊回家。酒店旅家也挂起来红灯笼,只有那路边的夜摊才正式开始一天的工作,热腾腾的炉灶看的心里发饿。
“哥哥,去吃面吧?”贺昂驹指了指离他们不远的面摊。
“行。”一国之相的谢明庭就这样和贺小爷坐在路边面摊上扬声跟老板要了俩碗yá-ngch.un面各加一个鸭蛋。
贺昂驹看着端上来的yá-ngch.un面,面条弹劲十足,盖了一个煎的金黄的j-i蛋,撒上一点葱花,那鸭蛋切成四瓣,瓣瓣都流出来橘黄色的鸭油。迫不及待的吸了一大口,烫的他直呼呼。
谢明庭吃了口面条将怀中的帕子递给贺昂驹:“慢点吃。”
贺昂驹接过来胡乱擦了把嘴点头道:“知道知道。”
“我今r.ì去了趟叶家。”
贺昂驹吃完了自己那份看谢明庭吃了一半便不吃惋惜叹道:“怪浪费的。”
于是贺小爷秉着浪费可耻的理念端过谢明庭面前的面大口吃了起来,谢幼枝站在旁边忍的青筋直跳。
谢明庭深深望了贺小爷一眼:“倒是变了不少。”
以往谢明庭还照顾贺昂驹的时候,贺小爷的嘴叼得很,什么点心饭食都要顶好的。咸了淡了,甜了哭了,冷了热了,都要折腾半天厨子。
有时候为了和谢明庭闹脾气,即便做了他爱吃的菜食,贺昂驹也会一眼不看扔了。
贺昂驹吸溜了一大口面条又喝完最后一点汤才笑道:“不怕哥哥嘲笑,以往在漠北追击流寇时,三天没吃饭那都是正常的。那时候可能是饿狠了,所以现在看不得一点浪费。”
“那时害怕吗?”谢明庭倒杯茶给他,低声问道。
“那倒不至于,一想到身后几十人跟着你,总不至于因为我害怕就让他们去送死吧!”
贺昂驹喝口茶朝后对灶台前的老人说:“大叔,你这面汤有点咸了啊!”
那老人脾气倒也怪,明眼人都能看出贺昂驹他们出身不凡。不但没有出来解释反而骂骂咧咧道:“不吃就滚蛋。”
贺昂驹笑了笑:“老伯脾气怎么这么爆!”
谢明庭将钱放在桌子上对贺昂驹道了声:“走吧!回去了!”
月落星沉,谢明庭出来时未带马车,只能和贺昂驹俩人走回去。
反正谢府和舒府不过一街之隔。
现在已接近宵禁时间,大街上并没有多少人,贺昂驹和谢明庭并排走着。
月光清洌,悄悄打在贺昂驹的身上,少年笔直挺拔的模样丝毫不见在叶府的放d_àng不羁。
“你要怎么办?”
贺昂驹转头看着月色下的谢明庭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
“魏棋吗?他不可能杀人的。虽然皇后宠溺他,但从不纵容他做些不法之事!”
谢明庭这人真是耐看的,月光下的他眉目越发清晰温润,一双眼睛望着你。明明没有任何温度,确仍会让你觉得他在深情地凝望你。
“叶崇明今r.ì又来朝上闹了一顿,皇上被他烦的没办法,下令要严查此事。怕是连皇后也没有办法求情,皇后她…”
“她可要你跟我说些什么?”
谢明庭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要我表哥从中做手脚是绝不可能的,但我答应一定会还魏棋一个清白,我贺家欠下的人情自有我贺昂驹来还!”
贺昂驹正了正脸色,决然地看着谢明庭。
谢明庭点点头叹息道:“我会告诉她的。”
“阿贺!”
贺昂驹眼中带笑的望着忽然叫住他的谢明庭乖巧应答着。
“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