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庭瞪了眼贺小爷嘴里轻斥着:“混帐,怎么说话的,还不跟三皇子道歉。”
贺小爷笑着应了声后懒洋洋冲三皇子道:“对不住了,贺某说话嘴上不把门,还望三皇子见谅。”
杜殊面色带笑,心里却想把贺昂驹捏成渣,刚要开口便看见谢相要端起茶杯:“哎!”
谢明庭喝了口茶才望着他:“怎么了吗?”
见刚才被贺昂驹喝过的茶杯,谢相又端起来喝,本来想阻止的杜殊生生看着谢相已经喝下去只能连忙道:“没什么!”
在一旁的贺昂驹打量着他,眼睛又瞄向谢明庭手里的杯子,黑眸里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好了,今r.ì也不早了,三皇子还是先回去吧!”谢明庭打量了窗外的天色,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道。
杜殊站起来向他行礼:“今r.ì打扰谢相了,改r.ì来叨扰。”
贺小爷听到叨扰俩字轻轻哼了一声,转着头不看杜殊,眼不见心不烦。
等送死了杜殊,谢明庭进屋看见依旧懒散坐在椅子上的贺小爷:“你怎么还不走?”
“我饿了,想吃饭!”
“回家吃去!”
“舒府和贺府的厨子哪有哥哥家里做的饭菜好吃!”
谢明庭看了眼打算赖在这不走的贺小爷:“那就把你喜欢的厨子带走!”
真是把他的路都堵死了!
当然,最后贺小爷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吃晚饭,他在这上面一向擅长的很。
年关将近,谢明庭被梨香院的后事忙的焦头烂额,贺昂驹也“忙碌”起来,时常往丞相府跑。还美其名曰和谢明庭一起处理事物,其实就是贪恋谢家厨子做的饭菜好吃,顺便呆在谢明庭身边。
贺昂驹舒适地坐在椅子上望着谢明庭在书桌上处理事物,仔细打量着谢明庭,今天倒没有穿白衣。一袭蓝色衣衫。
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白色宽边祥云锦带,带子上挂着一枚墨玉,颜色质地极为温润。
墨发简单的用条丝带束着既未束冠也未c-h-ā簪,倒显得有几分风流,眉目如画,姿容胜雪。
怪不得京中有那么多女子都在暗中觊觎他,若他为女子也一定会想要嫁给他!
想到这,贺昂驹被自己吓得轻轻咳嗽了一声,惹的正在看文书的谢明庭朝他瞪了眼。
贺昂驹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谢明庭,那时他正高中状元,骑马游街,红色的状元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风流。
京中姑娘都跑出来娇笑着说着今年的状元郎真是俊朗,贺昂驹望着谢明庭骑马走过,清淡的眉眼透着一股孤傲令人不敢靠近。
这人倒是一点也未变,清绝出尘至斯。
谢明庭倒不知道贺昂驹正望着他依然望着眼前的奏折,突然谢明庭咳嗽了几声。
贺昂驹回过神来:“旧伤还未好?”
“无碍,只不过今年倒是冷了些。”
“我给你送来的那几张皮子呢?怎么不做成大氅披着。”贺昂驹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披在谢明庭身上,顺便走到炉子前添了点碳。
“本来以为今年不会这么冷,所以就放在那没做!”谢明庭毫不在乎,又咳嗽了声继续看着文书。
贺小爷凑到他身边瞄着文书叹了口气:“哥哥怎么这么多事?”
“那谢幼枝也真是的,连你的生活起居也照顾不好。”
谢明庭依旧看着手里的东西,仿佛闻若未闻的模样。
“那天魏姨唤我进宫还问到我哥哥怎么不找个小娘子照顾你呢?”贺小爷拨弄着手里的茶,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哥哥,你可看上了京中哪家女子?”
谢明庭抬眼看着被水汽氤氲的一张俊脸皱眉:“问这些干什么?”
“要是哥哥看上哪家小娘子,我就替你绑回来”贺昂驹嬉皮笑脸冲谢明庭道。
“你少管这些有的没的,漠北那边怎么样?”
“当然一切都好!”
谢明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陆老前几天问我你为什么不放陆野回来过年?”
“哼!那个老头就知道瞎说,明明是他孙子不满他才逃到漠北,幸好是我收留了他,否则那小子早被狼群吃了好吗?”
“再说了,是他自己不想回来。”
谢明庭放下文书看着念念叨叨的贺小爷揉了揉眉心道:“陆老儿子都战死在漠北,可怜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见到他可别气他。”
“顺便叫陆野那小子有空抽点时间回家。”
谢明庭见贺小爷没答话,感觉到他站在自己身后问道:“怎么不出声?”
贺小爷扶着谢明庭的头轻道了声:“别动,这儿有根白头发,我帮你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