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我信你。”谢明庭说完便报贺昂驹纵身一跃。
蔡雍带着黑铁骑在潭边等了半天,他家这糟心的将军。一早留了封信j_iao代他守在这后便不见人影,可怜他这冰天雪地在这等了大半天。
正当蔡雍在咒骂贺小爷搞什么玩意时,便听水潭哄的一响,水花四溢。黑铁骑立马警觉起来,纷纷拿着武器望着潭中的动静,仿佛下一秒便能将破潭而出的东西刺个稀巴烂。
待蔡雍看清出潭的是个什么东西后连忙解了自己的大氅给谢丞相披着。不过这谢丞相手里抱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是我,蔡雍。”贺小爷还没从刀伤里缓过来,这刺骨的寒潭又给他冻得差点晕了过去。好不容易看见自己的下属,这混帐竟将大氅给了谢明庭,呼!真是气晕他了。
谢明庭看着怀中晕了过去还死死抱着他不放的贺昂驹,朝蔡雍歉然一笑,将身上的大氅盖在贺小爷的身上:“劳烦军师送我们回大营。”
蔡雍愣愣的看着眼前瞎了眼的一幕,刚才谢丞相眼里是宠溺吧!是对他家将军的?难道真如传闻所说,他家将军和谢丞相真有一腿!
等到贺小爷醒来时,夜色已深。偌大的帐中点着几盏煤油灯,火炉烧得正旺。上面不知温这什么,飘来阵阵香味。
贺小爷望着趴在他床边的谢明庭,或许是白天过于疲惫,谢明庭睡得很熟。
要说谢明庭这人,长的是真的好看,长眉入鬓,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层y-in影,瘦削的下巴也在烛光下显得柔和,整张脸非常有欺骗感,显得柔善可欺。
贺昂驹细细打量着谢明庭,自从他十二岁执意离开他身边来到漠北后,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来往。
以往在梦中才能见到的脸现在就在眼前,触摸得到。
这个他朝思暮想的人,竟然有一天来到漠北要接他回家,即便他已经没有家了,即便他知道这次回去便是永无止境的囚禁,但他还是心里颤动。
谢明庭睁开眼看着盯着他望的贺小爷不自在的咳嗽:“饿了吗?”
“嗯,饿。”贺昂驹略微不舍的收回目光看谢明庭将炉上的东西端下来。
“那是什么?”
“药粥。”谢明庭知贺小爷那大爷矫情x_ing子,不爱喝药嫌药苦。他将药材放进粥里,虽然药效不够,但好歹也是不苦了。本以为要哄着贺小爷喝下去,结果贺小爷端过粥就喝了干净还问他有没有。
谢明庭又盛了一碗看着贺小爷喝着幽幽道:“贺将军果真是与之前不同了。”
贺小爷被这话一噎干笑道:“毕竟一早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了。”
“柜子里的零食今早是被狗叼走了吗?”
贺昂驹听到这话一呛,只能装作咳嗽来掩饰尴尬。
谢明庭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少年在跟自己装傻叹道:“你何时设的局。”
贺小爷刚要本能反驳便看见谢明庭复杂的眼光,心下一顿低声道:“昨天晚上。”
“你一收到我的信便立马想到布这个局了?所以你打听我带多少兵马,你早早便出发,你安排好陆野率兵,安排蔡雍在林中刻下暗记守在潭底?”
贺小爷看着谢明庭将他的话全部说出来刚要笑说谢丞相英明,就看见谢明庭逐渐y-in沉的脸色。
“若是你今r.ì不敌赫连瞳,若是陆野迟来片刻,若是我轻功没恢复,你岂不是要死在他的刀下。”谢明庭越说脸色越发y-in沉。
贺小爷被说得难得低下了头,一时间,大帐中静悄悄的,只有摇曳不定的烛火,以及火炉传来的滋滋声。
“若是我今r.ì不设局杀的以身犯险的杀的赫连瞳脑子留下血的教训,待我走后,赫连荼一定会派他来S_āo扰我漠北边关的百姓。西北那边地我费力好大劲才拿回来,我可不想我走后又被夺回去。再说,这种以身犯险的局自然要逼真些,若不然,赫连瞳怎会带五百人来堵我。我率兵打仗已有些年头,怎么会在在乎这点风险!”贺昂驹边说边喝,全然不顾谢明庭的脸色。
“那你有何时注意到监官的?”谢明庭看着贺小爷,他身上的刀伤已经被处理好了,浑身上下都裹着绷带,看起来格外滑稽。
“他死没”贺小爷头也不抬问。
“没死。”
“那就好,我还指望着他如是在皇上面前替我说出实情呢!”贺小爷喝完粥从枕头底下扒出一个锦袋,从里面掏出两给糖块。一块塞在嘴里,一块递给谢明庭:“我知道你不爱吃甜的,但漠北这边的糖块就是一种C_ào的根茎汁液做的,一点也不甜,我也就咂咂味。”
“陆野见过他,那个监官周方齐,他在安排御林军的时候便发现了他。难为他那小个子,竟要装成御林军。”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将他留在战场,不管他死活。”
“谢丞相,我贺昂驹自小就不喜欢人家拘着我。皇上既然派他来监视我,就不要怪我不管他死活。”
“皇上那边?”
“皇上那边我自有j_iao代,我贺家自开国至今都没做过什么以下犯上的事,至于我贺昂驹就更不可能了。谢丞相,我今r.ì累了,还望您出去早点歇息。”贺小爷冷着脸毫不客气得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