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三声啊,再不放开我就削人了。”低头看苏延他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还说:“反正都要死,那你杀了我吧。”
看他闭着眼睛,一脸求死的表情,我不由得笑了。“行了,真是服了你了,起来吧。”
他一听睁开眼睛问:“那你是答应我了?”
“让你跟着我走也不是完全不行,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苏延立刻放开我站直了身子。
那时我想着路上多一个人陪着也不是什么坏事,还多个跑腿多划算。“首先,这路费得你出,包括住店、吃饭等等,再则嘛,去哪儿由我说了算。”我是不缺银子,但是既然有人可以当冤大头,我也不推辞。
“就这啊,简单!”苏延很轻松就答应了。
“话说你跟我走,得跟王爷说一声吧。”
“他巴不得我不见了呢!”苏延很是不情愿,其实他这次出来本只是因为憋久了随处转转,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你既要跟着我走,那就得听我的!”我拖着苏延回了恭王府,将事情简单地与珣阳说了一遍,珣阳很是拍手赞成,毕竟我为他带走了一个麻烦。
后来几天,我发觉苏延很有照顾人的天赋,到哪儿都不用我操心,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得非常妥当。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惹了这么多是非,我问:“苏延啊,我发觉你还是挺好相处的一人啊,怎么会就惹了那么多麻烦呢?”
“哪就很多麻烦了?这几天也就两个人要杀我而已。”
我扶额道:“你还是老实告诉我,他们跟你到底什么过节?”这样我也好有一个心理准备,实在是嫌累赘了,半途丢下他自己跑也不是不可以。
苏延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这第一个,也就是那天你离开洇地时要杀我那个,,三个月前我不小心把他睡了;这第二个,也就是昨天晚上要杀我那个,是半年前我不小心把他哥哥睡了——”
我连忙打住,喊停,这都什么跟什么,不由得鄙视了苏延一眼。“所以你一共睡了多少个?”
“不记得了,没数过。”苏延摇头,我差点没一棒子给他敲过去。
“那什么叫不小心睡了?”听得出来,苏延这个不小心很有内涵。
“就是有的时候因为喝多了,或者我加了点料……”
“你不找人睡能死?”
“这怎么能怪我,谁让他们长得那么好看。”说着苏延还委屈起来了,这歪理如同南泉斩猫的典故一般。
“那我看珣阳长得也不错,你怎么没把他给办了?”我简单地回忆了一下珣阳的模样,还算中上。
“我哪儿敢啊,王嫂不得带人把我阉了啊。”
敢情你还真的想啊?只是不敢而已。我从桌上拿起一把削果皮的小刀递给他,说:“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把自己阉了。”
“嘿嘿,才不要。”
在我的严格要求(主要是威胁)下,苏延答应不再四处勾搭,至少在跟着我这段时间内不会那样。
那天苏延问我,若是有一天我们俩看中了同一个人怎么办。
“你担心得还真多,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你抢,因为你们这些公子少爷的我见得多了,都不如一个人。”
“谁?”苏延一听来劲了。
“长生谷的谷主澹台景行。”诚然,景行算是我所认识的男子中最未完美的一个了。
“哦哟,原来清枝你心里还藏着人呢。”苏延说有空定要去会会这景行,他说能让我都惦记的人肯定不简单。
“我心里没惦记着谁,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苏延的意思我明白,他认为我如此夸赞景行,应当是属意于他,但我并没那意思。
“听你说得这么好,你难道不喜欢他?”苏延似乎不相信。
“喜欢啊,我喜欢的人多了去了,到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喜欢。”就像我喜欢斯咏、杭修、小洛等人那样,跟他们谁呆在一起我都开心,没有特别之处。
苏延不住地点头,慢悠悠地回味思考着我的话,说:“那我也喜欢你。”
“谢谢你的喜欢啊。”我有些嫌弃。
“你这豪爽又不世俗的性格,我真真是太喜欢了,若是男子多好?”绕了一圈,又绕回了能睡与否的问题上,我直翻了个白眼说:“是男的你也睡不成!”
“可惜你不是。”这话耳熟,我似乎曾听杭修说过。
“那要不,咱俩换?”我觉得苏延自带一股妩媚之气,很适合做女子。
苏延头一扭,道:“我才不要当女的,还要生孩子。”
“言之有理,我也不要生。”
就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我竟渐渐与苏延找到了共鸣。
只是苏延总疑惑,我把景行说得那般好,为何不与他成双成对。
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总觉得世间连理并非“人好”就可以的。
“你啊,就是太挑了,要不,难道你真是个投错胎的小子,喜欢姑娘不成?”苏延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语让我想起了曾经偷亲未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