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走过来,看看她后又回过头看了一下钢琴:“你唱歌的时候一直在看这里,这里有什么吗?”
“我是无意的。”
纪宁笑了笑,说:“真的是这样的话就好了。你不会没有听过那个故事吧,这上面可是有着一个学姐的冤魂呢,我以为你看到了什么。”
纪宁说完这些以后,笑着和夏夕告别。夏夕正准备往教室外面走时,看到了还在椅子上坐着的狐妖。
她刚才听到了纪宁和夏夕的对话。
此时这个狐妖正战战兢兢地望着钢琴,像在望着很可怕的东西一样。接着,她跳下来,把自己蓬松的尾巴抱在胸前,惊慌不已地从窗子里跳出去了。
是在……害怕怨灵吗?
夏夕在放学的路上再次见到了这个妖怪,除了她以外,夏夕还见到了玉鼓。
“啊,夏夕大人,这里!这里!”玉鼓坐在一堵矮墙上,朝夏夕挥舞着她手里刚编好的花环,“我正要去找您呢!”
“找我?”夏夕走过去。
“嗯,我想让您帮一个忙。”玉鼓跳到地上,认真地和她说着,“您能不能帮我向林川大人家里借点东西?能驱邪的东西。”
“这个……你自己也可以借的啊。”
“林川大人最近好像身体不太好,千珑黑着一张脸,我才不敢接近。”
说罢,玉鼓把旁边那个狐妖拉了过来:“夏夕大人,这家伙招惹上邪祟了,请您一定要帮帮她!”
那个妖怪瑟缩地抱紧着自己的尾巴。
邪祟?夏夕联想起那架钢琴,明白了一些。
“没事的。”她试着伸手去摸那个狐妖的脑袋,“那是大家编出的故事罢了。”
“唔,才不是……一定超可怕。”对方并不愿相信,“那上面一定有怨灵。”
“啊,那就没办法了……”
傍晚,夏夕第一次去了林家。如玉鼓所言的,出来迎接她的千珑的确黑着一张脸。
夏夕把准备好的水果和玉鼓执意塞过来的花环递去,问她道:“林川怎么样了?”
千珑摇摇头。
离开林家的时候,夏夕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很模糊,并不真切,不过这个声音像是正在急切地叫着自己。
在说什么?
这个声音到底在说什么?
夏夕努力地想要听清,紧接着,她的手心里又产生了那种灼热感,并且比上次的更为强烈。
最终夏夕只能放弃去听那个声音,她一放弃后,这灼热感便立刻消失。
这晚,玉鼓带着狐妖拜访夏夕。镜呆在一旁,帮她们整理东西。
夏夕从千珑那里借到了许多驱邪的东西。比方说一条挂着玉佛的项链,一个银手镯,还有一个颇为夸张的,被墨水画得乱七八糟的,用黄纸做成的帽子。
“芽衣,我们开始吧。”玉鼓对那狐妖说道。
狐妖依言走过来,戴上帽子,项链,手镯,然后去喝夏夕递给她的特定的水。千珑说这是符水,可以驱除体内的邪气。
而玉鼓显然觉得这样还不够,将一旁剩余的符水端了起来。
下一刻,玉鼓一点一点地把水洒在芽衣的身上:“我看见有人这么做过。”
“等一下,玉鼓,这样会感冒的!”镜眼疾手快地去夺下那个小盆子,而芽衣的身上已经淋了一些水。
“阿嚏!”芽衣抱着她的尾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送走玉鼓和芽衣后,夏夕和镜讲起白天的事。
“那种故事啊,多半是假的。”镜收拾着地上的薄被,“我看那个芽衣年龄还很小的样子,修行也很浅,害怕这些很正常。”
“镜。”夏夕叫了她一声。
“嗯?”
夏夕看着镜收拾着的薄被:“你今晚还要住在我这里吗?”
云走了后,玉鼓回到了自己的地方。现在,镜是可以回自己的房间睡觉的。但是,大晚上的,她正呆在夏夕的房间里收拾薄被。
镜意识到了问题,连忙站起来:“我回去睡。”
当镜出去后,夏夕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忽然觉得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她坐在原地,过了很久后才动弹了一下。
不知为何,她有些后悔刚才说出了那些话。
她躺在那里,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胳膊。那天,镜曾帮她摆脱那个妖怪,还帮她上了药。镜的嘴唇,曾经离她的胳膊很近很近。
睡不着……
夏夕闭上眼睛,抓起一旁的抱枕,把它捂在了自己的脸上。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的话就能睡着了。
但是还是在想,还是停不下来。
次日。
因为急于考试,下周的音乐课被调整到了今天。夏夕虽然已经考完试,但还是得跟着去。智子和浅水互相打气,而夏夕无所事事地跟在她们后面,像是要去春游。
进入教室以后,夏夕习惯性地朝自己的位置走过去。她坐在上面后,纪宁也坐了过来,还和昨天一样。她今日披着一头长发,穿着件很好看的百褶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