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感觉和臻怪怪的?他不喜欢被人叫和经理吗?也是哦,好像别人都叫他和总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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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文非就被文正带回了文家。
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也没给陆友铭打过一个电话,拨过去还不接,不知道文正之前说过的送非非出国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陆友铭这天晚上下班回家,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黑咕隆咚的楼道里蹲着一个人。他轻轻跺了跺脚,感应灯逐次亮起,他才看清楚,那个抱着膝盖靠在自家门上的身影,正是文非。
听到他的脚步声,文非把脸从臂弯里抬起来,咬着嘴唇,满脸的委屈。
“这怎么回事?”陆友铭屈膝蹲下来,抚着他嘴角的伤,“谁打你了。”
文非眼里蓄满泪水,抱着他的脖子,低声抽泣起来。
陆友铭揽着他的背,轻声安慰,“好了好了,表哥在。”
“有事怎么不去公司找我呢?打电话叫我回来也行,这大半夜的,还穿这么少,冷不冷?”他说着搓了搓文非冰冷的手。
非非不说话,无声地摇了摇头,闷闷地说:“手机被没收了。”
陆友铭皱眉,“又惹你爸生气了?”
“他才不是我爸!”文非不满地往他肩膀上拱了拱。
陆友铭拍了拍他的背,拉他起来,“好了,我先把门打开,进去再说。”
谁知他刚把文非拉起来,非非就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陆友铭忙接住他,问:“怎么?腿麻了?”
文非低着头摇了摇:“他拿鞭子抽我。”说完抬眼看了看陆友铭的脸,“说要打断我的腿。”
陆友铭哐地一声把手里的钥匙甩在门上,转身就走,“我找他去。”
文非一看急了,忙拉住他,“别去。”他小声说,“我从窗户逃出来的,我不想再被他抓回去。”
“他有什么资格抓你回去!”陆友铭厉声问道。
文非低着头哽咽,“反正,别去了。我也不想回那个家了。”
陆友铭沉默了一会儿,松开紧握的拳头,转过身把钥匙捡起来打开门,搀着非非进屋,把他按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把他的裤腿卷起来。
原本白皙的小腿上好几道交错的血痕,还在往外津血水,连裤子都被抽出几道裂痕。而膝盖上明显的大片青紫,让人心疼不已。
他沉着脸找出医药箱,小心地给非非上药。
消毒药水接触到伤口,非非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咬住嘴唇不敢出声。他看得出来陆友铭是真生气了,这表情和当年一个样,甚是吓人。文非委屈地扁扁嘴,“表哥。”
陆友铭这才回神般抬起头,“嗯?”一看到非非眼泪都快夺眶而出的表情,随即勾起嘴角,拍了拍非非的肩,说:“别怕,我不会再像当年那么莽撞地去找他们了。如果你真不想再回那个家,哥养你。”
原本是疼和担心,这一番话出口,再加上一阵感动,非非的眼泪登时就啪嗒啪嗒砸下来,又委屈又满足地使劲点着头。
“行了,多大了,还哭鼻子,叫别人看见不笑话你!”陆友铭倒先笑了,捏着他的鼻子逗他。
非非擦擦眼泪,仰起脸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会给表哥添麻烦的,我可以养活自己,我明天就回酒吧唱歌。”
咚,陆友铭照他头上给了他一颗响栗,“行了吧你,你别去那地方就是帮我了。”
非非的眸子瞬时黯淡下来,他垂着头,咬了咬嘴唇,吞吞吐吐地问道:“表哥……你也不支持我唱歌,对吗?”
正收拾医药箱的陆友铭并没注意到自己话里的歧义,他原本只是在意前段时间的案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可这话到非非耳朵里,就成不支持他唱歌了。
他把箱子收好,坐在沙发上,揽住非非的肩,问:“他就是为这个打你的?”
非非点头,“不许我再唱歌了,要送我出国学什么商管。”
“那非非是真喜欢唱歌吗?”陆友铭问。
“当然,我是认真喜欢的。”非非用力地点头,“我真不是胡闹。哥你去听听看,黑猫真的很棒!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真的真的……”
陆友铭失笑,望着一脸诚恳和期待的非非,他重重点头:“哥信你。”
“真的吗?”
“真的。”陆友铭摸摸他的头,“我不懂那些,只是担心你会不会走了弯路。”
“我在努力的,我们已经准备再磨练一番,就去参加海选,就那个Gravity一年一度的歌手大赛,哥你知道吗?很厉害的……”
陆友铭看着他两眼放光满脸兴奋地喋喋不休,心情也变得愉悦,跟着他开心起来。
那是一种渴望梦想的目光,他没有任何理由把这种渴望扼杀在黑暗里。
非非就这么在陆友铭家里住了下来,期间文正有打电话过来询问陆友铭,但陆友铭已经无法再相信他,他说过的支持和保护,到头来却成了这种结果。
陆友铭承认他说得对,自己没有能力给予非非一个唾手可得的光明前途,但是他知道非非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不想再看到非非为了那个家,受伤、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