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ney朝已经被盖的严严实实的和臻看了一眼,会意地点点头,“那……那我在这里看着这个人渣,等警察来了,我再……”
陆友铭点点头,朝外走去。
他抱着和臻,快步朝路边的车走去,夜风吹过,嘶嘶从他的衬衫钻进去,他忍不住打了个冷噤。才发现自己早就出了一身汗。
他原本正坐在西餐厅等文正,却突然接到一个来自“和臻”的电话。
cheney——就是那晚群架中跳艳舞的那个男生。下午4点,在去LM上班途中,被一伙流氓围住,逼他把和臻叫出来。他不答应,结果被围起来一顿殴打,绑在郊外的树上,抢走了手机,以他的名义给和臻发了条短信。
原本cheney以为和先生不会因为一个短信就真的去赴约,毕竟他跟和先生的关系,除了钱,再无其他。更何况,和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去LM找他了。
他冲那几个人叫道:“和先生才不会理那条短信的!你们别做梦了!”
但没想到和臻在给他回了几个电话都没有被接通的情况下,竟回复了一条短信:“好。”
那几个人也是没脑子,还一脸得意地拿着手机让他看和臻的回复。正是如此,他才看到了他们的约定地点,是晚上八点LM门口。
他在荒芜的郊外,一边扭动着想把绳子挣松,一边大呼小叫期望有人路过。直到晚上七点多,他才磨断了绳子,精疲力竭地挣了开。
他的东西都被抢走,身无分文,只能往城里跑。但还是晚了一步,刚到酒吧街的拐角处,他堪堪看到那辆黑色的无牌车从面前驰过,他认得那辆车,就是那晚来挑事的那群人。
他看到和臻的车还停在LM门口,车门旁掉落的是他的外套。cheney捡起来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追着那辆车奔出城区,不料正值下班高峰,刚追到城外,却跟丢了。
司机不愿意再拉他,而他也没有钱付车费,两人几乎要打起来。这时他才发现外套里有和先生的手机。他对和先生的交际圈一点也不了解,忐忑之中,他拨通了最近的那个来电——陆友铭。
陆友铭不可置信般听电话那端的人语无伦次,若不是打架那晚他也在场,他根本不能理解这么诡异的事,有人要他去付车费,理由是和臻被绑架了。
但陆友铭很快就从他焦灼的语气中了解到,这个人打电话的真正目的是希望他能去救和臻。
于是,他立马给文正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就离开西餐厅,开车朝城外奔去。
他在城外接到cheney,听他说明车辆消失的方向,他一边报警一边在心里分析着那群人的目的地。还好陆友铭是个送快递的,对这座城市乃至周边的熟悉不亚于任何人。所以他正好知道附近的那片废弃集装箱群。
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那里,按照黑车的行驶方向,和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猜测着那群人80%的可能性会把地点选在那里。
感谢他能把人生中的幸运积累到这一刻爆发。陆友铭抱紧了和臻,完全不敢想象,如果这一连串巧合中任何一个步骤出了差错,和臻该怎么办?
他把和臻平放在车后座,和臻却一反方才的状态,死死抓住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和臻,别害怕,已经没事了没事了。我带你去医院。”陆友铭拍着他的手,轻声解释道。
和臻蹙着眉头,似乎仍在忍耐什么,沾血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不肯松开。
陆友铭心疼,和臻的状态非常不好,要尽快送医院。但和臻对他的呼唤没有任何回应,血还在往外渗。陆友铭狠了狠心,用力掰开了和臻的手,在粗砺的地面上擦出血痕的手指,被强行掰开,和臻像溺水的小动物一般,绝望地扑腾两下,竟然呜咽了起来。
陆友铭一瞬间怔住,喉咙发紧,完全没有办法就这样把他扔在车座上。
他俯下身抱住和臻,甚至亲吻着他的额头,想尽办法来安抚这具似乎有了暴力记忆的身体,“没事了没事了,和臻别害怕,不要害怕……”他像催眠一般,在和臻的耳边,一遍一遍地轻声重复着。
他检查过和臻的伤口,就目前情况来看,似乎他精神上受到的刺激更加严重。
他不由想起那天给和臻洗澡时,他身体上的那些伤,想起和臻的冷漠以及放纵,想起他醉酒后渴望拥抱的模样,他不得不再次怀疑,和臻可能受到过暴力伤害,他有心理创伤,而且这伤口并没有被合理地处理,仍处于一种脓包的状态。
“别害怕,不要害怕,没有人能够再伤害你,你已经安全了,不要害怕……”陆友铭在他的耳边重复了将近三分钟,和臻似乎才冷静了一点,紧绷的身体放松在陆友铭的怀中,停止了低泣。
陆友铭用指腹抹去他眼窝里的泪水,这才轻拍着他起身,打开驾驶室的门。
车轮在碎石路上打个弯,扬起一层灰尘,刚离开这片区域,陆友铭就和赶来的警车打了个照面,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辆银色的宾利,是文正。
第二十章:命运囚徒
文正的花园别墅里,陆友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弯着腰把手肘搁在膝盖上,双手交握,盯着脚尖,神经崩成一根直线。
文正阻止了他送和臻去医院的举动,把他们接到了他的家里,并请了文家的家庭医生,理由是和臻抗拒医院。
陆友铭并不了解和臻的过去,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现在告诉他和臻抗拒医院,他也并不诧异。
但令他诧异的是和臻竟然清醒了,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神志不清。唤醒他的人是文正,一路上文正抱着他,不断地呼唤他:“臻臻,不能放弃自己,你还有沐沐……还有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