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阙曲之芳草碧色 by 色如空【完结】(14)
2019-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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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抱住他,温柔地与他耳鬓厮磨。「你是男人,哪里跌倒就应该从哪里站起来。」
「我不要!」梵激动地挣扎着,硬要从床上下去。
漩立刻加以阻止,亲吻着他冰凉的嘴唇道:「梵今天不做也得做,我可是下了决心让你做的!」
「……」梵听闻果然停止了动作,却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和漩的严肃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漩,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昏倒……他那么严肃,为什么梵会认为是在开玩笑?漩满头黑线。
「梵,我很认真。我今天决定做下面那个!」口说无凭,漩干脆低下了头,凑近梵的下半身,开始了「作业」。
「唔……漩,不要这样!」梵还来不及惊愕,就被随之而来的快感淹没了。
漩的舌头或是舔弄,或是轻扫,是男人的哪个能不动情?梵久违的情欲被挑起,却硬是挤出了一丝理智。「不行……嗯……漩,放开我。」
「很舒服吧!」漩如他所愿地抬起头,「可是之后就要梵自己努力了,这次我是被动方,或者你叫我继续也行。」说着,他就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躺下。
梵处在这尴尬的境地,不知所措。难耐体内的炽热,他最终慢慢用手覆上自己的身体。
「喂,梵怎么了?」漩被他吓住了,难道这是反效果!?
梵身体微微颤抖,似乎不想停止动作,「这个……不是你想看的吗?」
「不是啊!」漩真是气急,「我要你上我,上我啊!」
「我不能……」梵失落地低下头,「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漩不满地大叫:「谁说的!?」说着,他拉下梵,让他紧紧贴合自己,感受自己那贲胀的**,「能让我有这样感觉的只有梵,你为什么要逃避呢?」
「我……很害怕。」梵的脸埋在漩的肩头,看不清表情,「你可能是对我一时起了兴致,玩腻了之后再抛弃,我不想重蹈覆辙。」
那些日子让梵失去了被爱的自信,难以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流出血丝。
「我不是温柔体贴的女子,也不会阿谀奉承,真是无趣至极。」梵苦笑地埋头于漩的肩膀上,「现在连武功都废了,这样的我还有什么吸引你呢?」
漩也用双手反搂住他安慰,「梵太多心了,我只是单纯喜欢你而已。」
「喜欢我?呵……」他自嘲,「我师父从小收养我,也是说变就变,更何况你一个皇帝……说什么天长地久,那根本不可能!」
漩没有接话,也许现在让他把这些日子以来的悲伤发泄出来会更好些。
见他不语,梵苦笑着继续,「你不属于我,却还给予我幻想,现在还强人所难,你根本比我师父还要可恶!」
听着他越发恼怒的声音,漩摸了摸鼻尖,不反驳也不斥责,两人在这样的场面僵持不下。直到确认梵骂够了,他才开口问:「梵,说够了?」
「唔……」梵转过头去没有再说话。
「那么……」他奸诈一笑,手覆上两人紧贴的下半身,缓慢移动,「我们继续。」
「你!」梵诧异地抬起身,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漩满意他的反应,得意地笑道:「不管如何,现在解决正事重要,梵就当报复我吧,来抱抱我!」说着还真打开双臂要抱。
梵见他这般模样,过了片刻才有动作,他缓缓收紧双手抱住身下的漩,像是害怕他就此消失一般紧紧拥住。
漩看不见梵的表情,却清晰地感觉到了他在哭泣。「漩,为什么大家都那么讨厌我?我真的如此不堪吗?」
「不,是他们有眼无珠,梵可是天下第一。」漩轻拍他的肩膀,像在哄孩子似的劝慰,「看,在这世界上能让皇帝甘愿臣服的,只有你。」
「你胡说。」梵的声音在颤抖。
「不,我真的喜欢你,最喜欢!」漩温柔地抚顺着梵的青丝,似乎明白他所想,「所以,除非你抛弃我,不然我决不会离开你。」
梵激动地浑身颤动,再也不说什么,直接低下头,亲吻上漩的薄唇,漩也抬起手搂住梵的背脊,两人身体契合,肌肤摩擦,「我爱你」尽在不言中……
第十五章
隔天早晨,皇帝陛下因「病」没有上朝,并命人守住寝宫,可当天下午,曜光却突然站在了咏鳞宫门前。
侍卫禀报,曜光获得了许可入内,他推开房门,却只见到梵坐在垂下的黄纱帘遮饰的床边。
「陛下不在吗?」曜光好奇,今日漩应该没有出过寝宫才对。
「他……暂时出去了。」梵敷衍着回答,马上转移话题,「这就是你来的目的?」
曜光摇摇头,然后抬头看着梵,刚才与姐姐曜鄞的对话浮现在脑海中。
「光儿至今仍不后悔吗?骗人,其实你很喜欢煦,也很喜欢叶盘源吧?不要再欺骗自己了,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去见他吧,你们应该好好谈谈。」
「你……恨我骗你吗?」曜光没头没尾地问道。
梵清晰地回道:「恨!」
「想杀了我吗?」
「不。」梵闭上眼睛,「杀了你也不能改变什么。」
「你就这样原谅我了?」曜光有些难以置信。
「原谅吧……托漩的福。」梵睁开眼睛望着曜光,「你也是为了他的江山吧!」
「看得很开嘛!?」曜光诧异伴随着疑惑,「你好像……和刚回宫的时候不同了。」
犹记当时,他的那双眼睛是多么无助,仿佛失去生气般躺在漩的怀里。
梵经过昨夜,发现自己居然能坦然地去面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自觉地一笑道:「这都是漩的功劳。」说着,他的眼睛不禁向龙床内探去。
「我不会道歉!」曜光眼神坚定,但是颤动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感情,「虽然使你受到了伤害,可是……我必须这么做。」
见他如此,梵忽然问:「曜光,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曜光没想他有此一问,当即愣住。
梵却自己回答:「我的人生中曾有许多重要的东西,可是现在只剩下了孩子和漩,所以在以后的时间里,我都会为了他们而活。」
「你到底想说什么?」曜光第一次语气变得严肃。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梵与他双目对视,「希望你能放弃对那些死物的执着,真正让自己得到解放。」
「呵……可笑,什么叫死物?什么叫解放?」曜光不屑,「我为皇朝、为江山,这有什么不对!?」
梵摇头,「没什么不对,可你过得并不幸福。」他也曾经如此,但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比起这些,你难道不觉得,和煦一起,还有和你姐姐一起更加快乐吗?」
曜光闻言不语,梵知道他开始动摇了。不过要改变他根深蒂固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梵也不求多。「你可以慢慢思考我的话,今天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先走吧。」
一直沉默的曜光向房门移动了脚步,可在踏出寝宫的那一刻,他忽然停住了。「我没有告诉过你吧……其实,你和陛下很配,不过……现在可惜了。」
梵知道他所指,曜鄞是现任皇后,曜光的亲姐,他不站在自己这边也可以理解。
「没什么,我没有奢望再做皇后。」梵微微一笑,笑得有些苦涩。
曜光又停滞片刻,道了一句:「……谢谢你。」说完就带上门离开了。
确定他不会再回来,龙床上的纱帘才被缓缓拉起,漩的脑袋探了出来。
「都听见了?」梵问。
漩爬到床沿边,头枕到梵腿上,「听见了,还真是不老实的家伙。」调整了睡姿,好不压到痛处。
梵乖乖让他靠,手抚上他的头道:「漩,我想这件事情,我们也该商量下了。」
梵似乎不怎么开心,漩有些奇怪,「梵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商量?」
「你刚才都听见了。」梵揉揉鼻梁,「等事情过后,让我出宫生活好不好?」
「咦?」漩趴在床上,嘴巴张得老大,「梵,你要抛弃我了?」这也太快了。
「你想歪了。」梵敲敲他的头,「我想住在皇城外,这样就可以解决事情了。」
「什么事啊?」漩还是摸不照头脑。
梵皱皱眉头,「当然是你的皇后和孩子,我在后宫,他们总会觉得不舒服吧?」
「哦,小鄞啊!」漩这才恍然大悟,「没关系啦,我没有碰过人家,孩子也不是我的。」
他语出惊人,当即把梵震傻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梵才抽筋似的开口:「漩……你说什么?没碰?孩子……」
「不是我的啊!」漩一脸乖孩子样,「我说了,只喜欢梵一个。小鄞完全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才娶回来的.她是怀着孩子嫁进来……唉,我没有告诉你吗?」
[……」有才怪!
「啊,抱歉抱歉。」漩见梵脸色不对,立刻道歉说明真相。「小鄞未婚先孕,说出去总不好,我那时正好缺了皇后,所以就干脆娶了她。至于孩子,原本打算生下来就给个皇子身分,和小年糕做伴,不过现在不用了。」
「为什么?」
「因为人家老公来了。」漩揉揉腰,「搞了半天,居然是缙仪。」想想那两人见面时的尴尬样,保证八九不离十。
听完整件事,梵忽然无力地倒在床上,双手捂住头道:「我忽然觉得我很蠢。」
「蠢?不会啊,梵太谦虚了。」漩双手捧住他的脸轻揉,「你现在应该好好思考后面的事情。」
「后面?你是说师父……」话到这里,梵没有再说下去。
可漩明白他的想法,裂嘴冲他一笑,「梵无须担心,一切交给为夫的处理,他们欠你的,我们一笔笔向他们要回来!」
「不过现在……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就是了。」漩一脸神秘,而梵也是若有所思……
就在几天之后,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宫人来报,宫外来了两个男人,其中老的那个自称梓慕然,说是奉陛下口谕进宫见驾!
接到通报,漩笑了,他命人将他们带到偏宫等待,自己则来到梵的身边。
梵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手中的笔却停止了挥舞,漩明白地拿下那支笔,然后死皮赖脸地缠着梵陪他一起去,梵不敌厚脸皮皇帝,最终妥协了。
来到偏宫,梓慕然已恭候多时,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那人竟然是滕邢!?
漩很是意外,可是什么也没说,宫内两人见到他们即行君臣之礼,漩让梵先坐下休息,然后示意那两人平身看座。
他们起身时,这才注意到了梵的存在。滕邢并没有什么表情,倒是梓慕然的表情真是有趣,明明很担心梵,却又不得不假装镇静。再看看梵,他也很在意自己的父亲,可拼了命掩饰。这对父子还真像!
漩见他们这样,不禁出言调侃,「梓盟主原来对朕未来的皇后如此感兴趣,可惜啊,他是朕的!」
「!」梓慕然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情绪。「陛下恕罪!草民并无不敬之意。」
「哇!」漩突然身子向前一探,大叫出声。
座下的两个人感到奇怪,齐声问:「陛下?」
「啊?没……没什么……没什么,呵呵。」好痛。
梵掐得好狠,漩实在感到冤枉,他不过实话实说而已,干嘛这么用力掐?
漩暗自揉揉,然后继续问:「朕好像只记得叫你来,你干嘛带上朕的朋友?」
滕邢听见「朋友」二字,欣慰地笑了。「陛下还认草民为朋友,草民实在感激不尽。这次是草民听说陛下遇到了难题,硬要跟着爹进宫,爹这才不得已答应的。」他解释道。
「爹?」漩怪异地指着他们,看向梵,他也是一脸莫名。
梓慕然很明白他们讶异什么,于是回道:「他娶了小女,自然理应唤我『爹』。」
「哦?小丫头嫁给了滕兄你?」这两个变成一对,漩还真想不到。
这时代的配对怎么这么……神奇啊?
「还真是特别的一对。」梵也在一旁低语,果然,两人想得差不多。
「哈哈,那还真是恭喜滕兄!」漩立刻撤开话题,「啊!对了,那个香囊要还你。」
那「惜」字香囊,漩原本还打算派人还给她,这回好了,交给她相公完事。
「关于那个香囊,惜芸向我提过。她说就留给陛下做个纪念。她想清楚了,自己对陛下的并非男女之情,只是一种单纯的崇拜。将这个香囊留给陛下,算是我们夫妻赠予的礼物,祝陛下、娘娘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滕邢拒绝道。
听他那么坚决的语气,漩也不强人所难。「朕明白了,多谢你们夫妻的礼物,朕收下了。」
之后漩将目标锁定了梓慕然,开门见山地问:「梓盟主,听说你救过梵?」
梓慕然闻言一怔,可旋即回答:「确有此事!」
滕邢一脸茫然,显然什么都不知道,而梵咬了咬嘴唇,也什么都没说。
果然承认了,一切皆如漩所料,「那为什么不把梵护送回宫呢?」语气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那是……」他哑口无言。
漩目光冷冽,拍案而起,不光是滕邢,连梵也吓了一跳。「无话好说了吧?梵那时身受重伤,若不是得贵人相助,早就死了。见死不救,你可知罪?」
「草民、草民……」他无言以对,果然是誓死都不愿说出实情。
见他这样,还真是满可怜的,滕邢在一边想帮忙却又帮不上,只好干著急,满头是汗。
梵与他毕竟是亲父子,不忍见他如此,于是私下扯了扯漩的衣袖。
而漩却先一步握住了他略微冰凉的手,对他一笑,轻声说道:「梵只要看着就行。」
虽然不知道他的计画,可梵好像有点明白了他所做的事,那是漩的报复。
漩朝着堂下之人叹了口气,「原本朕要处死你。可梵毕竟没有死,死罪可免。但你还是伤害了他,所以,朕要你道歉!」
「!?」梓慕然吃惊地抬起头。
「听不懂吗?朕要你亲口和梵说『对不起』。」漩好心重复。
眼神相对的一刹那,梓慕然已然知道了漩的用意。身为父亲,他确实欠了儿子一声道歉。
「草民明白。」梓慕然走到梵的面前,梵也站起身表尊敬,他双手作揖,一个鞠躬,「娘娘,对不起……希望你能体谅草民。」
「我……原谅你。」梵扶起他,轻松地一笑,这就是漩的打算。
「多谢娘娘!」梓慕然的头低得很低看不见表情。
漩满意地看着这结局,不忘初衷地问道:「对了,梓盟主是如何知道梵的所在,而赶去营救的?」
「那是收到了不醉的信。」梓慕然回答:「他说娘娘受人迫害,需要我助一臂之力。」
「不醉?」漩与梵同感惊讶,「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被问到的梓慕然有些遗憾地回道:「他为了掩护我们逃走,已经……不过他在死前,曾让我带话给陛下,说是他欠你的还清了。」
不错,对于漩来说,梵更重于生命,不醉的确帮了他大忙!
收敛起惋惜之情,漩正了正神色对梓慕然道:「盟主去过敌人巢穴,朕要你画出详细的地图。之后,还要你去监视他们,以你的功力,应该不难吧?」
「陛下这是打算剿灭他们?」滕邢问。
「对。」漩笑着回答。
「可皇宫中不乏武功高强者,为何……」
「为何要让盟主去冒险是吧?简单啊!」漩来到滕邢面前,解答他的疑问。「因为朕不喜欢战争。战争太劳民伤财了。」
「这……草民愚钝,不知这与战争又有关连?」滕邢一脸讨教。
「叶浚此次目的是朕的皇位。」漩解释道:「如果朕派大内高手去进行监视,那就意味着朝廷与他势不两立。朝廷要与之相抗衡,自然就得发动士兵、军队,那样的话就会发展为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到时国家混乱不说,百姓们还要受苦……这实在是朕不想看到的。」
「可如果梓盟主去那就不一样了。」漩比出一个指头,「梓盟主乃武林人士,与朝廷素无瓜葛,这场战斗充其量不过是一场江湖恩怨。这样对国家,对百姓都好,不是吗?」
「陛下远见,凡事为民为国着想,草民深感佩服。可陛下又打算以什么身分来解决这场恩怨呢?」
「哈哈,滕兄莫忘,朕可是江湖中『混虚派』的弟子啊!」漩笑得好嚣张。
梓慕然顿了顿,突然大笑出声,「哈哈……陛下睿智,草民服了、服了!」
「那么盟主是答应朕了?」漩明知故问。
梓慕然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草民万死不辞。至于邢儿,就请陛下将他留在身边,待陛下打算与叛党一决死战之时,让他助您一臂之力。」
「我正有此打算。」漩笑咪咪地答应。
「那么草民这就将地图画给陛下。」说着他就要退下。
「欸……等一下!」漩叫住了他,然后对身边的梵说:「梵先带滕兄去休息好不好?」
「……我知道了,跟我来。」梵知道里面一定有鬼,可是还是给足他皇帝面子,带滕邢离开了。
他们一走,漩就走到梓慕然的面前,用手抚摸着椅子,眼睛没有看他。「知道为何要向梵道歉吗?」
梓慕然点头,「这是我身为父亲欠亲生儿子的……」
「的确,我不把事实告诉梵,因为怕他受伤。而你……」漩指着他,「你却在梵最脆弱的时候火上加油,给了他又一致命的打击。即使身为父亲,也不可原谅。」
「……陛下教训的是。」他缓缓低下头,苦涩一笑。
漩看着他,语气忽然有所缓和,「唉,可你对梵还存有父子之情,看在这点上,朕也不多怪罪你了。」
梓慕然愕然抬头,「陛下,为何……」
「梵到皇城后,你一直暗中保护对吧?不然叶浚的人马怎么可能找不到梵?」漩很明事理。
「呵……」他慈祥地笑了,「陛下好厉害,不过这也不完全是我的功劳。」
「哦?此话怎讲?」漩好奇。
「其实……」
「哦?这样啊……此事朕还要好好想想,不过,朕让你留下只是想和你说一句话。」漩站正了身子,收敛起笑容,上半身向下微倾,「对不起,朕失约了,朕说过会给他幸福,可是情况却是现在这样。真的十分抱歉。」
「陛下快免礼!」他震惊地扶起漩,「草民承受不起!」
漩也很听话,立刻起身,笑容又回到脸上。「这就是朕要说的。不过朕不会因为毁约而气馁。与其回望过去,还不如展望未来。既然之前失约了,那就以后补回来!所以这次还想和盟主继续我们之间的约定。」
「关于此次之事,我相信责任并非完全在陛下。陛下不用过于自责,至于约定……看现在的娘娘就知道,陛下一定不会再毁约。」他笑得很欣慰。
「当然!」漩自信地回答,「若不是为了梵,朕就不用找你去监视他们了。」
「咦?陛下找我的理由不是为了……」人民和国家吗?
「当然不是!那是胡说的,梵也比较听得进,是吧?」
「那真正的原因……?」他表情怪异地看着漩。
「当然是因为梵不希望他师父死啊!如果是战争的话,结束后,他师父身为叛党头目就一定得死。梵不想他死,那我就不发动战争。」漩还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思索了一阵,真心叹道:「云……娘娘能为陛下所爱,是他的福气啊!」
「好啦,不要说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漩挥挥手,「对了,盟主!有没有见过这个?」漩拿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一块玉佩,画师从先皇留下的画里临摹下来的!
「这是……先皇的玉佩!」他一眼就反应过来。
「盟主知道啊?」漩试探着问。
梓慕然承认,「嗯,就是那带来芸儿的道士,陛下知道他?」
「果然。」他的猜测是对的,「关于此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
「草民遵旨!」梓慕然很识相,没有多问。「陛下,草民可以退下了吗?」
「等等!梓盟主,相信你也知道,梵的身体……即使伤愈了,也不是很好。」漩说得有些断断续续,「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梵恢复吗?武功废了就废了,可是他的身体……能不能回到以前呢?」
「这……」他面色有些为难,「恐怕很难,他被人震伤内脏和七经八脉不说,那人还点破了他周身的几个大穴,能保住性命已属不易了。」
「是吗?」漩又失望了。
之后,梓慕然退下,而漩则摊在了椅子上。
他默默思考着梵的身体,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忧心。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就好了!这样想着,他渐渐地睡着了……
梵安置了滕邢后,打算回宫找漩,谁知冤家路窄,竟在殿外遇上了同样来找漩的曜光、霁凌煦和霁凌岳。
岳王爷对梵有很深的成见,宫里人人皆知,两人相遇,周遭氛围也降到了冰点!
梵对霁凌岳倒是没有什么很深的敌意,微微点头示好,打开门让他们进去,可霁凌岳却态度有些恶劣,当他不存在似的,两人之间没有一言一语。
四人进屋搜索着漩的身影,却发现漩像一个婴儿一般在太师椅上睡着了。
霁凌岳温柔地上前,打算抱漩回寝宫,可谁想在他碰到的那一瞬间,漩居然皱了皱眉,转个身拒绝了。
「唔……梵?」
这一声呼唤,使霁凌岳的手停滞了。
「梵,不要走。」说着,漩伸手还想去抓梵的手。
霁凌岳脸色深沉,而梵看了看他,径直走到了漩的身边,「漩醒醒,会着凉的。」
可漩还在继续沉睡,朦胧中,他拉起梵的手贴在脸上,不住低喃着:「不要走。」
梵听了,面带笑意,轻拍着他的背脊安抚,「不走,我不走。」
漩像是听到了他的话,露出了安心的神色,趴在梵的怀里睡得更是安稳,梵也抱着他,两人之间有着一股难言的温馨。
在旁看见这一幕的三人,表情各有不同,他们不愿打扰这对壁人,一起退了出去。
来到宫外,霁凌岳叹息一声,靠上了背后的殿柱,似乎在思考什么。
曜光看着他道:「他比王爷想象的要优秀得多。陛下也对他极其宠爱,或者该说是迷恋。也许让他留下,会让一切更加圆满!」
煦一心留下梵,也帮忙帮腔,「大哥,二皇兄失忆了。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他爱上盘源,让他们这样幸福下去不是很好吗?你就不要这么顽固了。」
「爱吗……」霁凌岳闻言感叹,睁开双眼回身看向了宫门。
过了不久,漩一觉醒来。他揉揉眼睛,起身伸了个大懒腰,却发现身边除了回来的梵之外,居然还多了三个身影。
「大哥?曜光?煦?你们怎么……」
霁凌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开口问梵:「你会喜欢麒?你能原谅他以前对你所做的一切?」
「大哥!」漩讨厌他的态度,刚要为梵辩解。
可梵却阻止了,轻松坦然地反问:「那魑影能不能原谅王爷以前对他做的一切呢?」
「他?」霁凌岳被问倒了,「他和你不一样!」
「是,我们不一样,我喜欢的人……」他看向漩,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炽烈,「是他!霁凌麒也好,蕲斡漩也好,只要是他!我就喜欢!」
「唔……梵!」漩感动得就差没掉眼泪了。「梵,人家也最喜欢你!」他双臂大张,将梵抱了个满怀。
可这样一抱,梵险先被他蒙得窒息,若不是曜光出声提醒,可怜的梵就要这样白白死于非命。
漩注意到,立刻放开,一边帮他顺气,一边低头哈腰地道歉赔罪。
曜光和煦乐得在一旁看戏,对于这种画面见怪不怪,可霁凌岳不同,这场面给他的震撼不是语言所能表达的。
「岳王爷,他们这样不好吗?」曜光轻声问道。
煦也和曜光站在一边,笑着说:「二哥虽然变了,可我喜欢这样的他!」
霁凌岳看着眼前之景,听着那些话语,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变了?是啊,都变了。
当再次睁开眼睛,他看向梵的眼神变了。「……麒!」
漩立刻回应:「什么?」
「我知道可以让他身体恢复的办法。」他冷不防扔出这么句话。
「真的?」漩立刻跑到他身边,「什么办法?什么办法?」焦急地问。
梵也对他的话感到震惊,看得出他也迫切地想知道复原的方法!
「楹草!」
「不可能。」煦出声反驳,「大哥,你也知道楹草有压制内力的作用!怎么可能让盘源身体复原?」
「可以。」霁凌岳很确定,「楹草确实可以让受伤的肉体恢复,不过功力是肯定不会恢复到从前……父皇用过。」
「耶!?」众人惊讶不已。
听霁凌岳说,在他十岁那年,有人硬闯水晶育林,获取楹草救了先皇。可是不知为何,此事过后,再也没人见过那人。
「那时,你们还小,所以都没有印象。」霁凌岳解释。
话到这里,漩想起了那幅画。「难道……」
霁凌岳看着他,之后什么都没有说便离开了。
漩没有阻止,转过身兴奋地看着梵,可是……
「你们怎么都铁青着脸?」不光是梵,连曜光和煦也一样。
「陛下,楹草在宫中已经没有现存的了。」曜光说。
「没有就去采啊!」
「二哥,你要谁去『水晶育林』呢?」煦小心问道。
「嗯……派个新婚的谁谁去采不就好了?」不是吗?
梵很镇定地接着说:「漩,能进『水晶育林』的只有皇族。『水晶育林』诞生的只能是皇族。」
「啊?」漩愣愣地看着他们,「皇族指的是……」
「你、大哥、我!」煦好心作答,「或者是我们的妻子。」
「这个……」漩掰起手指一一举出,「梵身体不好、煦和大哥也不可能,你们也没有娶妻。」那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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