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还没有丝毫自觉,她一抹脸上的水,无奈地伸出白皙的手臂道:“你真是……算了,拉我上去,这水都弄脏了,咳咳咳……”她伸出修长的手示意洛裳拉她。
抖了抖这一身的水,“大小姐你可真会玩,我先回去换衣服了。”
“嗯嗯,好。”这般诱惑,她要是不走,自己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六六看到这人目光闪躲,好笑道:“我都没生气你这副要认错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还不滚!”
祁墨怒气冲冲地离开陈盈月的院子,下意识地就往清然轩而去。
见四周也没有侍女伺候,以为洛裳休息了,他直接推开门也没敲门。只是他没想到一开门就会遇到这般情景……
六六正准备打开门离开,青丝散下来,水珠滴落,轻薄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显示出女子姣好完美的身材,甚至因为衣服的敞口微微下滑,露出精致的锁骨,墨发蜿蜒,,也有发丝绕着露出的白皙的肌肤,无限□□。
祁墨眼神微暗。
六六神色微冷,“二王爷安好。”她欠身行礼。
洛裳眼中划过一丝阴霾,对六六道:“退下吧。”
“二王爷怎么来了?”
“我不可以来?”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于冷硬,祁墨放软语气,“今日有些累了,什么都别问,休息吧。”
洛裳知趣地不问,然而他的疲倦和脸上未消退的怒气提醒着两人今夜不同以往,洛裳对于他下意识的到这边来有些心惊。
这些日子陈盈月偶尔的敌意,还有祁墨的异常关心,都令她不安。
祁墨牵起微笑,“是要休息了吗?去洗漱吧不必管我。”
夜色安静。
躺在小床的一边,她可以听到大床上的人辗转反侧难眠的声音,底下的床垫一直发出细微的响声。
“洛裳,你睡了吗?”
无人回答。
祁墨苦笑。这是第一次他对陈盈月发火,尽管不能称得上那是在发火 ,然而显而易见的怒气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今日陈盈月说起静之,说起静之和洛裳的那段往事。那一句“看得出来洛裳对赵将军还是有感情的”让他憋了好久的怒火一下子喷涌而出,他刷的站起来,借口还有事情未处理,却下意识地来到了这。
隐隐地,他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至少对于洛裳,再也不能平静地将其视为一个简单的策士。
“我还是想问一问,你爱静之吗?没有任何逃避。”那边他低低地问。
洛裳心一凛,若是在平日她一定会给一个模糊的答案,可是这些日子来……由不得她模糊。或许,将计划提前也未尝不可。
沉默并没有继续下去,淡漠到不可思议的嗓音打破了沉寂:“不爱。”
祁墨难言的欣喜。然而她又说:“洛裳不爱他,是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洛裳就爱上了另一个人,很爱很爱,此生,非她不可!”
淡淡的嗓音,却如同惊雷在祁墨耳边炸响,他冷冷地质问饱含怒火:“那你把静之当做什么?”
洛裳轻笑:“可是我如今嫁入王府,且正要为以后做打算,不是吗?”
潜台词就是跳板吗?
一声巨响传来。
“枉本王爷以为你才貌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心机深重的女子!水性杨花!你根本配不上静之!配不上外面人对你的评价!”
洛裳在黑夜里绽开一个笑意,那又如何?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她想要的,只要最后得到心中的那人,过程如何,又怎样?
祁墨当夜离开。
一连十几天,都没再来。
陈盈月端起药,勺子在黑色的汤药里面搅动,青衣的话落在耳边,她出神地瞧着外面。天高气爽,秋天的萧瑟还未体现出来。
“王妃,那夜二王爷直接去了清然轩,据说和侧妃发生了口角,二王爷将床都砸了,这些日子也再没去过了。她们都说……都说……”
“都说她失宠了?”
“是。”
陈盈月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瞧着手中的药,又想起那次洛裳送来的血灵芝,再翻搅了一圈,将药一饮而尽,用手指擦去唇角残留的药汁。
她再清楚不过了,那天她故意提起赵佑时,洛裳难得地冷下了脸,陈盈月便猜到了,洛裳对那个人余情未了。所以应该是那晚洛裳说她喜欢的赵佑,他才会那般愤怒,愤怒到砸了床。
陈盈月不知道自己是庆幸多,还是悲哀多。
“王妃?”
“今夜邀请侧妃过来吧。”
“是。”
……
祁墨不去清然轩的日子,洛裳和六六过得比什么都舒心。不过二人还不明白陈盈月误会了,且那个误会老大了。
洛裳屏退了来送信的侍女,微微疑惑,“这个王妃怎么突然邀请我去赏月了?”
“恐怕是鸿门宴,不如推了吧。”六六建议道。
“罢了,去看看也好,我这个失宠的侧妃对她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