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吓坏了,不是传闻侧妃长得美,心肠也很好脾气温顺吗,可是在屋中发狂的人,根本就像是一个魔鬼,她站在一片狼藉中,眸色阴森,如同出鞘带血的刀,刚杀过人,还有那残余的血的余温。
众侍女吓了一大跳,立刻唯唯诺诺地离开,见到那个六六的还站在原地,也不敢有所动作,只是微微同情了一下她。
洛裳走到司洛身边,执起她的手,“这就是你恢复法力的原因?”
司洛没说话,有这一部分的原因。
滚烫的泪滴滴在她的手背上,让司洛微微瑟缩,用另一只手揽过她,亲了亲洛裳的发顶,“没事,都过去了,也不疼了。”那时候真正疼的,大概不是手断了,而是,当时眼前的人那么冷漠地问自己,你是谁?
比手断还疼。
再说了,广真都给自己治好了。
“六六,六六。”想到这么美好的人竟然曾经被他们那些人伤得那般重,心里的嗜血再也压不住,敢伤害她!竟敢害她!
陈盈月,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欺负你的,六六,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别慌,我会帮你报仇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司洛闭上眼,明明戾气这么重,对洛裳根本没有好处,可是这一刻,她却感觉到了温暖。
“洛裳,我会陪着你的。”陪你,到死!
司洛明显地感觉到了洛裳的变化,她早出,且晚归。
“还记得上次说左丞相的事情,不知道二王爷是如何处理的?据王爷现在所说,现在的效果似乎并不是那么乐观。”
见祁墨脸色有些尴尬,洛裳懒得再说什么,这个人肯定办砸了,她记得祁墨不是有多蠢的人,怎么会抓住一个机会就白白让它流失?
“我记得我朝一直是以孝治国,按照体制,倘若爹娘去世,作为子女,是要回乡守孝三年的?”
不知怎么会说到这个,但他还是点点头。
洛裳眯了眯眼,“王爷不妨去查一查这个司务安明的身世,他明里耿直,可暗地里却早就投靠了大王爷,前些日子六六回乡,正巧听到传言,说当地的前任县官不孝,父母死了都没有守孝,若是洛裳记得不错,这个安明,曾经担任过明县的县太爷,还是大王爷亲自提拔上来的。”
祁墨点点头。
“对了,”洛裳突然拿过祁墨书桌前的文书,“有人可是在弹劾陈启?”陈启,陈盈月唯一的弟弟。
“是!”祁墨脸上闪过不耐,“这个陈启,强占民女,结果闹出了人命,本来也可以瞒下来的,只是,这个女子却是在轻车都尉府中办过事情。”
“王爷想隐瞒下来?”
“不然怎么办?陈启是,是盈月唯一的弟弟,倘若真的交到了大理寺卿的手中,查到他以前的事情,哼,十条命都不够赔!”说起这个小舅子,他恨铁不成钢。
洛裳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淡淡道:“洛裳可要提醒王爷,这个轻车都尉是五王爷的人,这么好的机会,五王爷会这么放过?您可别到时候也牵涉其中解脱不得。”
祁墨额上的青筋暴跳,阴沉着脸问:“难道要我见死不救?”
“非也,进了大理寺中又如何?就算判了罪又如何?处斩又如何?只要殿下想要救,就没有救不成的。”
祁墨瞪大眼,她的意思是,让人顶替陈启入狱行刑!
“王爷仔细想一想,是要拼劲全力搭上自己还有可能被人反打一耙还是表面上秉公处理得到皇上的赞赏和宠爱好?”
……
王妃的权力,彻底落到了洛裳的手中。
三日后,洛裳坐在大厅里,听到外面的人禀告,陈盈月到访。
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太阳正好。
一盏茶后,洛裳让人进来,她支走了司洛。不想让那个人看到自己一脸狠戾狰狞的样子,更不想看到她对自己的欲言又止。
“姐姐到来,真是让妹妹的寒舍蓬荜生辉。”这大厅,没有一个人留下来伺候。
陈盈月脸色更加苍白了,大概是外面的太阳晒得太久,她的身子经不起折腾。“洛裳!是你让王爷不救小启的?”她忍不住质问。
青衣见奉茶的人都没有,甚至她都没说一声坐,如此的无礼!气得她浑身发抖。
洛裳翘起二郎腿,端着茶啜了一口才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陈盈月听着她满不在乎的语气,苍白的脸几近透明。“你要报复我可以,这是你我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涉我的弟弟?”
洛裳嗤笑,她站起来,貌似很疑惑,“对付你的弟弟,难道不是对你最好的报复?”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几乎要将肺咳出来的咳嗽声,陈盈月几乎摇摇欲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洛裳,你会后悔的!王爷不会听你的见死不救的!”
“哦,那王妃你今日来这是为了什么?”
“王妃!”青衣吓得立刻接住陈盈月柔弱的身子,死死地盯着洛裳,“当初从马上摔下来,怎么就没让阎王收了你去!”
“青衣!”陈盈月还有意识,冷冷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