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无语。
当她这一刻说到她遇见了有菁菁感觉的女子的时候,我知道,其实,她一直喜欢的都是辛辣口味。清淡,不过是一瞬间的尝鲜。
到底是未经世事繁华,红尘阅览未遍,谁不期望轰轰烈烈的感情呢?
我叹息:“嗯,我明白呢。你放心,我会支持你的。”
她终于哭了:心心,是我对不起你。。。
“傻瓜,感情的事,本来就无所谓对错,说什么谁对不起谁。”我依旧轻轻揽着她。
而其实,我想有一个怀抱,让我可以痛哭一场。
至今想来都觉得那一天的我,真真不可思议,居然可以那样若无其事的跟她微笑着说再见,回学校,接儿子,辅导学生,回家。
只有自己知道,那天晚上的枕巾上面有着我多少的泪流。
人生种种,不过如寒冬饮冻水,冷暖从来只有自己知。
过了一个看似完全正常实则浑浑噩噩不已的周末,不过内心如何的酸楚痛苦,不管深夜流过多少的伤心泪,生活总是向前。
所以,周一了,该上班的时候,我还是要去上班。
还是要带着儿子,坐车,过天桥,吃早餐。
也许,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了清晨的短信。
只有我知道,最大的不同是,没有了期待的心。
☆、五
11、儿子很乖。
我沉默,他也就由着我牵着他的小手,默默的走过人群车流,而且,主动的跟拉肠店老板说:“阿姨,两份鸡蛋肠,谢谢!\"
看着儿子稚嫩的脸,我轻轻的伸手过去,将儿子脸上一丝浅浅的污痕拭去:“宝贝,妈妈真的只有你呢。”
“嗯。外公外婆都到天上去了嘛,我会很爱妈妈的。”儿子的口气,唉唉,怎么看都有些老气横秋的味道。
不过,听着这样的话语,不是不开心的。我笑笑,摸摸他,还是有些伤感。
想起岚清,就好像做了一场美丽的梦。
梦醒了,只是,那心,也依稀失却了一块。
如果,这世间真有忘情散之类的药,该有多好。
想起她说:心心,你做我一辈子的姐姐好不好?
呵呵,最初的最初,我说,我做你一辈子的姐姐就好了。可是,她不同意,她说:我可不缺什么姐姐。
不过半年,依旧是那个她,却说“做我一辈子的姐姐好不好?”
我轻轻叹息:岚清,我答应过你绝对不会生气,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做人原则呢。
她倒是明白了。
于是,就这样吧。手机里删除掉所有的信息,□□上删除掉彼此。
她说:心心,请相信我,我是真的爱过你的。
我说:嗯,我相信你。
从此之后,我将再不会在你的生命里出现。
年幼的时候,叔叔说我:看似最为懦弱柔顺,其实最是决绝。
是的,我承认,这就是我。如果不爱,那么,此生不必再相见,因为,我其实也并不缺妹妹。
只是,如果人心的记忆,也可以如同手机或者□□,一删了之,多好。
淡淡的思绪中,拉肠已经送上来。
我抽出一次性筷子准备帮儿子搅拌。
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儿子的那一份拉肠拿过去,开始轻柔的搅拌。
我抬头,看见的是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笑脸。
“呃,那个,谢谢你。”一瞬间的诧异过后,我接受了她的好意,看着她轻轻将儿子的拉肠中酱油调料拌匀,递给儿子开吃,一切娴熟到仿佛她已经做过千百遍。
这时候,她的拉肠也送了上来,于是,三个人都开始各吃各的。
她也没有说什么话,我自然依旧沉默,其实,我并不擅长跟陌生人讲话,呃,当然,她并不算陌生人吧。
只不过,我真的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吃着吃着,突然的就想笑,看看吧,我这半年来的人生,多么像一出肥皂剧。
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同□□上,然后鬼使神差般在接受了她的爱的同时爱上她,又在一瞬间被她抛弃。然后,居然在这般痛楚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人如此明白的示好。
呃,难不成,之前那个不过是女二号,这个才是真正的女一号出场?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不过如此。
胡思乱想中,我吃完了一顿最最怪异的早餐,帮儿子拭拭嘴角,准备买单。
她说:“这一餐,我请了。”原来,她早在我神游天外的时候就付好了帐。
奇怪到了极点之后,我居然选择了坦然接受一切,反正也不过区区几元,想来,这半年来我的快递费用也够付多几顿早餐钱吧。
一番思绪下来,我发现自己那漫天的愁绪居然清减了不少。
于是,我牵着儿子起身,向北,上班上学,她,起身上车,向南,也上班。
只在临分手一刹那,我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她说:林亭云。
亭云,思亲友也。好名字,一路上,我都想着这三个字。
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即使她只是说了三个音,并没有解释是哪三个字,我依旧确信一定是这三个字。
当然,第二天再次问询的事实证明,她的名字,的确就是这三个字。
12、其实,即使我们勉强算熟悉了,早餐的时候,还是没有多少交谈。
一则我要时时顾及儿子,帮忙擦拭嘴角、桌面之类,二则上班时间往往很紧,我们有第一节课的话是要负责看早读的,而我很荣幸的五天之内有三个早读。
所以,也不过是各自叫了早餐,在等待的片刻里,互相微笑招呼,偶尔问问上班可辛苦,儿子考试可好之类。
唯一的好处是,因着她的在旁,我都没有什么时间伤感某人的离开给我带来的落寞。时间就在这种充实中匆匆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