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乔雨荃发了疯似的跑到明德公主那里,“你看中我哪些,我改还不行吗?你能放过我吗?我只想和她在一起啊。”
明德没有回答乔雨荃的问话,只是越过乔雨荃对着止戈的方向微微下拜,“多谢陛下为民女主持公道。”
公道乔雨荃的面目变得有些狰狞,什么狗屁的公道,不过就是你们合起伙的圈套。乔雨荃恨恨的盯着明德看,眼里几乎可以喷出火了。
“啪”,明德直接一巴掌打在乔雨荃脸上,“看看你现在哪里有一个一国丞相的体统。跟街上的莽夫有何不同。”
街边莽夫好歹也可以为自己想爱的那个人争取一下吧,而乔雨荃枉为大腾丞相,却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乔雨荃放声大笑,什么官位,什么抱负,都不过是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原来自己这样一句话还能有这个作用啊。
乔雨荃扯下官帽,摔在地上,然后披散着头发,一步步走出比武场,然后一步步走出校场。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出声的,任谁都能看出来陛下这次是真的愤怒到了极点。
“传我命令,不要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去吧。”止戈帝很心痛,这孩子怎么就这样了,明明那个人是个薄情的人,怎么这个孩子,这样的一个重情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这个点了…
第57章 一个父亲的乞求
止戈帝拒绝了内侍的扶持,自己轻轻推开门,看到了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初冬的天气,起了厚厚的一团雾。
“乔雨荃还是不肯吗?”止戈帝看到了前来汇报消息的人,随口问了几句。自从两天前,乔雨荃在校场跑开之后,止戈就让人将乔雨荃关起来了。
“启禀陛下,奴才都已经按着陛下吩咐的那样说了,可是乔丞相他,他还是不肯松口。”那人伏在地上,瑟缩着说,“陛下,奴才还发现了一个秘密,不知当讲不当讲。”
止戈帝走过去,蹲下来,“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就不要讲,说出来,对你不好。”声音里隐隐有威胁的意味。这个人要说什么,止戈帝早就已经知道了,无非就是乔雨荃是个女子而已,这又有什么呢?那个人的孩子,终究是要站在高处的。
“你先下去吧,记住朕跟你说的话。”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止戈想起那个人心里还是不免得有些钝钝的感觉。
因为皇帝陛下想要独处,于是四周的人纷纷转为暗处,默默的保护着皇帝陛下。
雨荃啊,雨荃,你怎么就跟那个人一样痴情呢?这样也不肯放弃吗?止戈帝想起乔雨荃小时候就被送到那个皇家专门用来培养丞相的地方,他每年都会去看一眼告诉那些西席好好教导善待这个孩子,在暗处看着那个孩子一点点长大,一点点褪去了青涩,开始变得犀利起来。偶尔也会亲自出题交给那些西席让乔雨荃回答。当时的那个孩子,现在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开始会为了自己想要的人坚持了。可是,对于一个政治家而言,最不能要的就是真心。
“来人,摆驾天牢,朕要亲自跟关舞茗谈谈。”止戈帝决定自己应该跟关舞茗好好谈谈。
“陛下驾到。”
“罪臣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牢毕竟不同于别的牢房,有些原本在朝为官的人被关进来了也算是正常。
“把门打开。”止戈帝站在关舞茗的牢房外,对着负责看管牢房的兵士说。
止戈帝不带侍卫,独身进了牢房,然后让人退下,只留自己和关舞茗在这里。
“我觉得,我们要好好的聊一聊。”止戈帝没有用“朕”这个词,反而是用了“我”,靠在关舞茗身边坐下,此时也显出几分的苍老疲惫。
关舞茗莫名的有些心软,把牢房里仅剩的一块干净毯子递给止戈帝,“我喜欢她,我想和她在一起过一辈子。没有名分我也认了,这对于陛下您而言,不过是说一句话的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止戈帝接过毯子盖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才开口说:“你以为,我不想成全你们两个啊,可是,不能啊,有些事情,即使是贵为皇帝至尊,也不能去做。”止戈帝与关舞茗说话的语气,莫名的软和。
关舞茗听出了止戈话里的无奈,她是个杀手,她有自己的判断,她选择相信止戈,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比皇权还强势。
“我跟你说个故事吧。”止戈帝居然主动提出要跟关舞茗讲一个故事。
“那是三十年前,先帝还在的时候,我也只是个普通的皇子,我与我七弟同时喜欢上了太师家的小女儿,谢绮雨,可是那时我也已经走了王妃……”
故事很长,止戈帝歇了好几次才慢慢说完。
“后来呢?谢妃怎么样了?”故事停在让人抓心挠肝的地方。
止戈帝故作轻松的说:“后来,谢妃没熬过那次,薨了。那个孩子倒是还在。没错,那孩子就是乔雨荃。”
“我辛辛苦苦的看护那个孩子多年,要的绝对不是现在的局面,她是我最爱的那个女人给我生下来的孩子,注定要站在高处。而不是因为儿女情长就不知所措。”
“大腾绵延近千年的国祚,出过不少庸君,但每一代丞相都是治国安民的能臣,你以为是怎样得来的?还不是皇家秘密培养的。”
止戈帝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更震撼,敲在关舞茗身上震的关舞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本来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但是跟你说了这些,如果你能离开雨荃,说了就说了吧。”止戈有些无奈,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比当年他们那个时候都要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