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将这些实现,她不能死。
想到这,沈水北恢复了意识,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而后艰难地撑起身子,看了看窗外和大门的距离。
还好,这间工厂不大,她所在的地方距离大门不过三四十米的距离。
沈水北虚弱地望向身旁的男人,说:“我要上厕所”
男人听闻皱了皱眉头,可见沈水北一个女人如此落魄,觉得应该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便一边嘟囔着:“真麻烦”,一边蹲下将沈水北原本系在管道上的麻绳解开。
沈水北见腕间的麻绳微松,立刻双手一翻将绳子挣脱,而后迅速起身抓起绳子冲到男人身边,利索地将绳子勒在男人的脖颈上。
沈水北动作很快,一翻动作下来不过眨眼的功夫,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沈水北已经挟持着男人朝大门跑去。
四周的人赶忙追过来,大喊着:“别跑!”
沈水北毕竟身体虚弱,又拖着一个男人,很快便被人追上包围住,沈水北警惕地看向四周,手中微微用力,麻绳紧紧地勒住男人的脖子,男人立刻将双手摸在脖子上,脸上涨的紫红。
沈水北哑着嗓子说:“让开,不然我勒死他!”
四周的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起来,忽然,人墙外响起了赵虎的声音:“你可以试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枪快。”
沈水北立刻寻声望去,只见赵虎手中端着一把□□,黑洞洞的枪眼正对着沈水北的额头,只要他手指一勾,沈水北就真的命丧于此了。
沈水北没料到他竟然会有枪,怪不得谢朝阳会有所忌惮,在大陆私藏枪支,果然不是一般的小混混。
沈水北手中一软,顿时有些绝望,她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滴血,力气已经用尽,即便她想,她也没有什么力气能够勒死一个成年男人了,此刻沈水北的眼前越来越模糊起来。
被沈水北劫持的男人感觉脖子上有一丝松动,赶忙大力挣脱后一脸惊恐地跑到了赵虎身后,赵虎举着枪冷笑一声:“看不出来,你倒挺能拼,只可惜……”
沈水北听闻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面上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听天由命一般闭上了眼睛。
“砰——”枪声响起。
沈水北浑身一震,脑中只剩下宋云锦的盈盈笑意。
过了半晌,沈水北突然听到面前一个重物闷声倒地的声音,她脑中一愣,瞬间睁开了眼睛。
她没死?
只见赵虎睁着一双大眼倒在沈水北的面前,额头上一个血窟窿还在汩汩往外流血。
瞬间,沈水北提起来的心终于落回原位。
她晕晕乎乎地抬起头,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
最后,她看到沈阔一脸急切的表情朝她跑来。
恩?沈阔?怎么不是陈风?
沈水北想睁开眼睛再确认一下,可是双眼却如同被粘上了磁铁。
她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能跟随本能陷入了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晋江这个审核审好几个小时发不出文来是什么套路!
☆、葬礼
沈水北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她半眯着眼睛适应着周遭强烈的白光,过了半晌,她才逐渐看清挂在头顶的吊瓶以及站在窗边背对着她打电话的沈阔。
沈水北浑身如同散了架一样,懒懒地连话都不想说。
她就躺在那一声不吭的听沈阔打电话,低沉地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了她的耳朵。
“嗯,她没事,不用担心……那几个人……交给你了。嗯……朝阳知道。”
当沈水北听到谢朝阳的名字时不由神情一顿,她开始好奇沈阔是在给谁通电话,可正当她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沈阔却突然瞥了她一眼,随即发现她已经醒来便匆忙的挂掉了电话。
沈水北恹恹的往被子里窝了窝。
即便她再好奇,她也不能干涉沈阔的事情,她没有任何权利过问沈阔刚才在与谁通话。
沈阔将手机放回西装口袋,而后走过来坐在沈水北病床旁的椅子上,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沈水北被这样的眼神看的逐渐烦躁起来,扭过头去不愿与他对视。
沈阔眼神一闪,沉声道:“玩够了吗?”
沈水北猛地回头看向沈阔,双眼中包含着巨大的愤怒,她轻蔑地笑了笑:“你觉得,我这是在玩?”
沈阔一脸严肃地望着她,没有为她的情绪影响到分毫,他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沈水北看着沈阔寒若冰霜的眼睛,顿时脸色变得煞白,而后心虚地转过头去,下意识的咬住嘴唇。
他竟然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沈水北一想到这,顿时一股凉意窜上头顶。
他到底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监视了自己多久?莫非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未能逃出他的眼线?
沈水北突然有种永远逃不出如来佛掌心的感觉,自己撒泼蹦跶了这么久,终究只是一只愚不可及的猴子。
沈水北翘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而后便抿着唇不愿说话。
沈阔重重的叹了口气,颤抖着双手将沈水北的手覆盖住,缓声道:“别闹了,小北。”
沈水北此刻如同被脱光了衣服站在了沈阔的面前一般,她听到这句话,鼻尖一酸,眼睛里蕴开一阵雾气。
可此刻沈水北的自尊心却不容她认输,她猛地从沈阔的掌心中将手抽回,扭着头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即便她的自尊已经在沈阔面前所剩无几,可她依然要依靠着这一丝自尊继续过活。
沈阔被她这一动作搞得一愣,顿时勃然大怒,他站起身来,望着沈水北静默了半晌,似是在下着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