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小侯爷啊。”余繇一怔,急忙解释道,“将军你可能没见过小侯爷,他可是的你堂弟,韩侯韩定伯的儿子啊。”
“小侯爷?”韩禺冷笑一声,“韩弋是吗?”
韩弋皱了皱眉,韩禺显然早就认出自己,不知为何要这样做派,他按下心中的怒意,笑着说道:“在下确是韩弋。”
韩禺沉声道:“那请问韩公子,你可曾有爵位在身?又可有官职在身?”
“我并无爵位,如今在韩原城大理司任职,但也没有特定的职位。”
“这就对了!”韩禺望向余繇,“你不与我禀报便带这个既无爵位又无官职的闲人直接闯入采桑军营,岂不是藐视军法!”
余繇不禁愣在原地,张了张嘴,“这……这……”
“来人呐!”韩禺大喝一声,“将余繇带下去重打二十军棍!”
帐外立刻走入两人将余繇拿下,正要拖出营帐,就听韩弋叫道:“慢着!”
韩弋早就父亲说韩四爷与他爷爷不和,这位堂兄看来想给他个下马威,他走到韩禺跟前与他四目相对,“韩将军要在我面前立威何必拿自己的手下出气,这军营是我撞的,你不妨让人打我二十军棍如何?”
韩禺冷声道:“你不是我军中之人,我可管不到你。”
“北晋军法记载,军情紧急者,凡是军中任何一人都可越级禀报。”云珧上前一步,问道,“请问将军,可否有这条?”
韩禺挑了挑眉,云珧气质非凡,让他不禁侧目,“的确有这么一条,但是禀告之人需在我北晋军中任职,难道你是我北晋军的人?”
云珧摇了摇头,淡笑着道:“我并非北晋国人,当然不是北晋军的人了。”他说完不等韩禺发话,指着李元道,“但这位李大人乃是韩原城北城戍卫队的队长,官职虽然不大,却也在北晋军编制当中。”
韩禺眯了眯眼睛,“是吗?既然他有军职在身,我便不与他计较了,但禀告紧急军情只需他一人便可,你与韩弋目无我北晋军法,岂能轻饶?”韩禺根本不信云珧口中说的军情,只当是他为韩弋找的借口,心想这人长了一副好皮囊,却是个溜须拍马之辈。
“这禀告军情非得我们三人一起不可。”云珧丝毫不理韩禺的威胁,“我与小侯爷乃是证人,如果我俩不来,这军情怕是没人认得。”
“证人?”韩禺冷笑道,“你且把那所谓的紧急军情说来听听,要是信口胡说便罪加一等!”
韩弋那忍的了韩禺对云珧冷嘲热讽,正想给这堂兄点颜色瞧瞧,就见云珧冲他丢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走了回来与云珧站在一起。
云珧道:“请问韩将军,你们屯兵采桑津所谓何事?”
“自然是守卫北晋边疆,防止翟戎部落入侵我国领土。”
“是了。”云珧温声道,“我这消息便是翟戎有关,我与小侯爷前日在梁山遭遇了一个翟戎j-ian细,从他身上搜到一封密信。”云珧说罢将那信拿了出来,将信中所述之事一一说给韩禺。
韩禺脸色变了一变,过了半响大笑道:“你们为了逃避军法编织的理由也太荒唐了,昭王会勾结翟戎?真是笑死本将军了。”他说完一脸怒气,“你们非但谎传军情,还污蔑昭王殿下,真是不知死活。”
韩弋从云珧手中拿起信扔到韩禺面前,“你自己看看,我们说没说谎,你在我面前耍耍威风也就算了,这事要耽误了你可担待不起。”
韩禺扫了眼地上的信,“我又不识翟戎的文字,怎知真假。”
韩弋气的火冒三丈,“你不认识,云兄认识啊,说了你不信,给你看你不认识,要不是为了韩原百姓,我们无缘无故到你这来干嘛?”
韩弋表情略有松动,他捡起地上的信道:“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但这么关键的信怎么会轻易得到,又怎知不是翟戎的计谋。”他说完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让我验明了这信的真假再说。”
云珧蹙眉道:“这事耽误不得,要是翟戎将长陵密道打开那就为时晚矣。”
韩禺不耐烦道:“我会先让人守住采桑津,其余的事就不劳你们挂心了。”
云珧还想继续劝说,韩弋却已经甩手掀开帐帘走了出去,云珧只好跟着他出了营帐。
四人离开韩禺所在的营帐找了处僻静的地方。
“和那种人多说无益。”韩弋赌气道,“仗着点军功便这般目中无人,竟将韩原百姓与长陵守军的生死视作儿戏。”
云珧叹息道:“他的顾虑也并无道理。”天子被囚之事不能张扬出去,云珧不知韩禺立场,自然不能轻易告知,昭王勾结翟戎便难以让人相信,这信中的事情自然也难辨真假。
“那我们如何是好?”韩弋愁道,“难道便仍由那些翟戎长驱直入?”
“或许有一人能帮到小侯爷。”余繇在一旁说道。
“谁?”韩弋奇道。
余繇正色道:“太子重峻。”
韩弋瞪大了眼睛看着余繇,“太子重俊?他在这营中?”他心中大喜,要是有了公孙重峻的命令,韩禺自然不敢不从。
余繇道:“太子并不在营内,而是在柏山练兵,柏山位于采桑津东南,距此不过二十里,前两日我听韩将军说过,他现在应该还在柏山。”
北晋国的军务分别掌握在六大家族与北晋王室手中,其中王室军队分为两军——上军七舆与中军七舆,这两军共有二十万人,可谓是中原诸国之中最强大的军队。
中军七舆由北晋王亲自掌管,旨在守卫王都绛城,而中上军七舆则由公孙重峻统帅,为北晋王室征战四方,这七舆分别为:赤练、血牙、野火、朱鸟、奔狼、胜熊、炎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