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谢谢你的养育和教导。”过了许久,青年轻轻扳开紧紧拉着他的手,低声道:“可我有我的路要走。”
男人的心好像碎了。
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会像春水一样逝走再也不复返。
孩子蹒跚学步,呀呀学语就好像在昨天,他眼里的孩子无论何时都是那个对他笑得像天使一样的小宝贝,但是一转眼,孩子就要离开他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路要走。”罗德曼伯爵颓然闭上眼睛,眼角慢慢沁出微微湿润液体,再度飞快睁眼时,他的眼神已经不再哀痛,而是坚定道:“星际斗场事实上是亚特兰提斯最大的收割器,king已垂死,这里所有人都是维持她生命的祭品。”
所有在恺撒身边的人几乎动作都一顿,其中磁皇一个人忽然分出无数条钢铁巨蟒,开始了生命收割模式。
有些事情,终于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面对二级文明的地球,亚特兰提斯会放过,那时地球人口根本就不足500万全部杀光也没有办法做出多少基因液,但是送到星际斗场的她,却是一个实力不断攀升的活的一个顶百万的基因液。就算当年她回去了,估计也在king的食谱上。
不同的是一个圈养,一个是放养。
该死的王八蛋,这里的怪物到底把生命当成了什么?
“陆锐,你去那里?”青年一把抓住说出那个巨大秘密的男人,他的养父说出这个等同于背叛了宇宙贵族们,现在他们就像掉进猪笼草的虫子,那个神秘强大的哨兵不但不和他们一起退走,却是朝着星际斗场最中枢的地方,极速飞去。
“我的伴侣在那里!”丢下这句话,磁皇早就消失不见了。
青年有心想帮忙,但是却不放心他手里紧紧抓着的男人。
正在他犹豫时,整个星际斗场忽然发出巨大的嗡鸣声,整个地面都在晃动。他养父在这个时候反而镇定,拿出一个小小装置,一道无形光磁场将他们罩住。
“薇薇安启动的采集装置,在这里所有人二分钟之类必须全部撤离,不然全部会死。如果你要救你的朋友,可以带上我,星际斗场的程序是我在维护的,除了薇薇安,只有我可以停止这台机器。”
伯爵一口气说完。
几秒钟后,青年消化了他说了什么,立刻下了一连串指令。
他欣慰看着站在青年这边的人迅速有条不紊的撤离,不难看出,青年计划这件事情有多久,执行得有多完美。
真不愧是他的养的孩子,做什么事都是棒棒哒!!!
虽然连儿砸造反这种事情他也要骄傲一下,傻爸爸属性不能再傻。
但是对恺撒真心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责怪不起来。
“爸爸,你真是大傻瓜!”青年无奈看着用防护服将他们两个都护住的男人,就算他是反叛者,以这个男人在亚特兰提斯的地位,怎么样也不会有事,为什么这个男人偏偏傻傻的一定要和他绑到一艘战船上啊!
看着被他骂的爸爸,居然露出一个开心到咧嘴的笑容。
他心底叹息,转身,把男人背到背上,转瞬向磁皇飞去的飞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心底某处空荡荡的地方,好像吹进一丝暧风,整个人都好像觉得很幸福。
※ ※
在未来的反叛军首领恺撒大帝觉得很幸福时,席大校长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薇薇安疯了似的催她牺牲自己全部精神力去填平亚特兰提斯之王这个大坑,她只想跪下,大嚷,皇上,臣妾做不到啊!
且不说她跟亚特兰提斯之王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就算有,治疗这个坑也不是她的本行,术业有专攻,专业不对口啊!皇上!!!
就在她觉得自己会被亚特兰提斯之王这个大坑整崩溃时,她的救星脚踏七彩祥云,不是,脚踏倏的巨风出现在她眼前。
十二重关卡,被高挑俊丽的大帅逼撕成片片白纸。
被那个带着夜色冰冷气息以及浓重血腥味的怀抱紧紧包裹时,席斯露出这个晚上第一个真心的微笑,就在薇薇安看向她的哨兵时,她撤了幻象。
同时,精神力全开攻向亚特兰提斯之王。
而她的哨兵精神域对她敞开,无论她深入那个坑有多深,和她家哨兵始终牵引着的精神力都会带她回到哨兵身边。
她并不害怕去梳理这个快要爆掉的亚特兰提斯之王的精神域,但她害怕她会一不小心又留锐锐一个人在世上。
随后赶到的恺撒青年,牢牢守在她们身边。
席斯终于可以放心去做她刚才想做的事情,她在亚特兰提斯之王的精神域飞驰,处处可以看到有关亚特兰提斯王记忆的浮光掠影。无论那个片段,这个人都是眉头深锁,病弱不堪的模样,也难怪小鬼当年就曾经快要爆掉,这货比起小鬼来不知道要巨大多少倍。
她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也许对外面来说只是几秒,但是对她来说,仿佛是亿万年。
她终于在一个深藏的记忆片段里,找到了亚特兰提斯之王的本源。
然后,她再次瞪圆了双眼。
那个一脸病气的女人站在那里,好像千年万年。面向这个女人遥远的大陆上有一株高大的看不到树冠的大树,每一片树叶都是燃烧着的火焰,那棵树炫目的惊天动地。
海潮从四面八方退去后,曾遭到灭顶之灾的不尽木重新浮出了水面。
以一种全身燃烧的生机勃勃姿态。
空寂天空的星光阑珊,不尽木将巨大的影子投到了整个亚特兰提斯之王的天空,听得到遥远的大地上传来亡灵的哭号不断。
亚特兰提斯之王独自伫立在寒冷的夜里,在空寂陆地上遥望不尽木的方向。夜色里只能看到不尽木顶天立地的矗立,去始终无法看清树冠间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席斯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她确信出现在这个核心片段里的不尽木是她十分熟悉的某个家伙,除了那货没有人的终极姿态如此霸道威武,看得人觉得欢欣鼓舞。
“你对她做了什么?”她问那个女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