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浅琳连忙伸手去接,轻飘飘的符纸落到手中,何浅琳有些疑虑,这张符纸怎么这么像自己刚刚拿出来的那张,于是有些迟疑的开口道:“这是?”
“这就是你刚刚拿出来的符纸”
“哦”何浅琳恍然大悟,捏着符纸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见没什么损坏,正准备细细收起来,不料却被一只手强行抢了去,然后瞬间那张黄色的符纸变成了纸屑从半空中飘散下来。
王春花暴跳如雷的戳了戳何浅琳的额头,恶狠狠的道:“叫你当宝贝,叫你当宝贝,你这个破符纸一点法力都没有,你刚刚拿出来做什么?你要是不拿出来,我早就凭自己的手段将这个姓秦的捏的灰飞烟灭了,现在倒好,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下落,又叫他跑了,真是气死我了,这符纸哪里来的?不要告诉我是你画的,不然我怕我自己忍不住想要掐死你!”
何浅琳咽了咽口水,她头一次看见这么歇斯底里的王春花,缩了缩脖子,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以免惹毛馆长大人:“是一个高僧来这里做法事的时候卖给我的,护身挡煞的,花几十块呢……”
最后一句声音低到听不清,不过还是被耳尖的王春花听到了,伸手就敲了一下何浅琳的头,怒骂道:“几十块,几十块是多少钱?你当我是从来没下过人间吗?这钱放在古代也不过是几文钱,朱砂狗血都买不到,还想买挡煞的符纸,几文钱还换一个高僧上门推销,这个高僧是多没身价啊!”
“不是上门推销,是来做法……”
“闭嘴”王春花恨铁不成钢,毫不犹豫的屈指又敲了敲何浅琳的头,狂吼道:“你好歹也是画尸人,连他作法事是真是假你都看不出来吗?你没有本事就乖乖的去扫地,逞什么强?姓秦的出事的时候,你跑的挺快的嘛,没有一点本事也敢冲上去,我看你真是找死,要不是我,你早就凉透了,现在都在阎罗殿了,你居然还敢顶嘴!”
“对不起”何浅琳委屈的抿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王春花。
王春花看见何浅琳这幅模样,心里的怒气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还是有点不情愿就这样轻松的放过何浅琳,于是板着脸,依然凶巴巴的道:“错了没有?”
“错了”
“哪里错了?”
“不该顶嘴”
“还有呢?”
“……”还有什么?何浅琳幽怨的看着王春花,见王春花柳眉一竖,似乎又要发火,连忙又试探性的开口道:“不该买假符纸”。
“错,是不应该不珍惜自己的小命,以后碰到难以解决的事情,不准自行做决定,哦,不是,是任何事情都必须知会我,知道吗?”王春花很是严肃。
何浅琳瞪大眼睛望着王春花,小声道:“任何事情?”
“是的,任何事情,不论大小,必须让我知道”
“哦,知道了”
王春花满意的点点头,虽然秦先生跑了,但是鉴于何浅琳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并像自己做出相应的承若,王春花的心情还是有些美丽的。
“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何浅琳拉了拉王春花的袖子。
恩,不错,看来何浅琳还是挺听话的,于是馆长大人抿嘴笑了笑,点头示意何浅琳开口。
“我想帮你洗髓”
王春花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就过去了,好不容易稳定情绪,抬手就是一巴掌轻飘飘的对着何浅琳的脑袋上招呼过去,接着拉着何浅琳的胳膊,怒气冲冲的朝殡仪馆走去,一边走一边吼道:“你还想帮我洗髓,你以为我是你吗?本司命纯洁的如白莲,哪里需要洗髓,你想都别想,将你那念头给我收起来,以后也不准有,回去之后你立刻给我乖乖的躺着,你只能被我洗髓,听明白了没有”。
这孩子,就是欠教育,以为自己昨天的大意,就奠定了自己被压的角色了吗?呸,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神仙,说什么也不能躺在何浅琳身下百般逢迎,虽然一开始很奇怪,接下来感觉也还不错……打住,王春花,你在想什么,要坚定自己的立场,你是来给何浅琳洗髓的,是来拯救苍生的,千万要把持住!
为了重振雄风,回到殡仪馆的宿舍之后,两人先后洗了个澡,王春花一脸严肃的剥开了何浅琳的衣服,只是在何浅琳的手碰到自己胸口的时候,身上的力气突然就消失了,软绵绵的倒在了何浅琳的身下,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说,相信各位看官也明白的七七八八了,当然身负重任的馆长大人,虽然有些把持不住的迎合了几回,最后在自己快要累到睡着的时候,勉强施了个法,将何浅琳定住,然后洗髓成功!
第二天一大早,何浅琳便精神抖擞的起床,召集了高磊和刘燕两人来王春花的办公室里。
刘燕关上办公室的大门,然后盯着何浅琳问道:“怎么了?一大早的,就把我和高磊找过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何浅琳看了看刘燕,又扭头看向一头雾水的高磊,她不懂什么叫拐弯抹角,也不懂什么叫善意的谎言,只是觉得原来熟悉的人离开了,自己心里也会有些发沉,昨天被王春花一打岔,有些情绪便隐藏起来,如今看着高磊,这莫名的情绪又跑了出来:“南叔死了”。
高磊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何浅琳,一字一顿的道:“你、说、什么?”
“孩子,你乱讲什么,什么叫南叔死了,呸呸呸,快点吐口水,这孩子,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说话都不经过大脑的”刘燕一把拉住何浅琳,面色焦急。
何浅琳认真的盯着刘燕的眼睛道:“秦先生上了南叔的身,我昨晚亲眼看到的。”
“不可能,你骗我,我昨天还和高南在……高南……高南……”高磊突然打开门冲了出去,刘燕随后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何浅琳,只是叹了一口气,也追了出去。
何浅琳默默的站在办公室,良久,才拿起一旁的抹布,轻轻的开始擦拭王春花的办公桌,南叔,平时也是这样打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