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私奔吧 by 萧玉岚舒【完结】(31)

2019-03-27  作者|标签:


  一场叛乱,就此结束。
  而谢容淮一直没有出现。
  席衍秋踢了踢脚旁的尸体,转身坐到河边的石头上,出神的望着潺潺河水,不远处一群普通百姓打扮的青壮男子,有的在收拾地上的尸体,有的在整理马车上的行装。
  “谢容淮啊谢容淮,我帮着你在叛军后方捣乱,帮助端国的军队一起剿灭叛军。刚刚呢,又帮你干掉谢容恺这条漏网之鱼。”席衍秋惆怅的说着,“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你却跑的没影了,真无耻。”
  群山青翠,繁花似锦,温暖的春风吹遍大地,正是一年最好的时节,可偏偏见不到最想见的人。
  “殿下,”旁边的小侍从看自家太子颇为伤感的模样,忍了忍没看得下去,出声提醒道:“端国的谢宰辅已经死了。”
  席衍秋望天,蓝天白云映在他清澈的眼眸中,望尽天际也看不到某人,真让人觉得忧伤。
  据传过来的消息,叛军主将自刎后,谢容淮不慎落水。旗度守军打捞了好几日,无奈湖广水深,加上连着数日大风大浪,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谢容淮不通水性,因而被认为必死无疑。
  席衍
  秋摇摇手,“不不不,我相信谁死了,也不会相信他会死。他这种人就和打不死的蜚蠊一样,除非他自己想死……也不见得能死成。”
  小侍从不服气的追问道:“那端国的谢宰辅会去哪儿了?”
  是啊,若是活着为何一点音讯都没有呢?席衍秋想了想,一巴掌拍在小侍从的脑袋上,“我对你好些,你就上房揭瓦了是吧?还不去看看,什么时候能启程回去。”叛军剿灭了,他们这群伪装成端国百姓的北齐人,也该赶紧的回去了。
  小侍从抱着脑袋,麻溜的跑开。
  席衍秋抱臂面对河水,冷哼道:“你要是再不出现,别怪我不顾情面,举兵打进端国。反正你不在了,我遵守那道约定做什么?”
  不多时,小侍从回来通知他可以上路了。
  席衍秋回首望眼端国帝都方向,一笑,随后率人马离开。
  雍启二十二年五月初九,重病缠身好些时日的皇帝陛下驾崩于两仪殿,明媚鲜艳的春///色被缟素掩盖,沉重的丧钟声在宫殿楼台间回荡,伴随幽幽哀泣。
  当梓木棺盖被钉好后,站前殿中央的颛孙晰华命所有人退到门外。
  众人想着等到时辰一到,大行皇帝的棺木将要抬至陵寝下葬,虽然以前盛传大行皇帝兄弟两个感情不大好,但毕竟是同母亲兄弟,最后一面了,再好好的看一看也在情理之中。于是殿内众人依次退到殿外,轻轻的合上所有门扇。
  殿内一片寂静,轻烟无声袅绕。
  颛孙晰华随便寻了一块垫子盘腿而坐,盯着放置在桌案上的灵位,似乎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连棺木中传出一声轻响,都没觉察到。
  要问这位即将成为九五之尊的皇太弟在想什么,其实很简单——他在思考自己的亲兄长是从何时起变得疯狂的令人难以置信。
  试问哪个皇帝会甘愿在盛年之时,放弃帝位,伪装成死人,被人拾掇拾掇后安置在巨大华丽的棺木中?
  当他看到原本卧病在床的皇兄忽地回光返照似的,气不虚、腿不软了,好好的站在面前时,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有那么一瞬间在甚至在想皇兄的装病是在试探。
  皇兄一句解释都没,交待他处理好政事,然后带着几个心腹跑了。
  他猜到皇兄是去追谢容淮,但从探子口中得到证实的时候,还是惊讶了半天,揣测
  到皇兄装病的真正目的后,不由地觉得皇兄不是一般的疯狂。
  七哥落水失踪的消息传来不久后,皇兄一言不发的回来了,除了继续装病外,一边跟他交待朝政,等到叛乱结束,心无牵挂了,“驾崩”的时候也到了。
  他的兄长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也许从前有皇帝这么干过,只是知情者寥寥,又守信的将秘密守了一辈子。
  就在颛孙晰华胡思乱想的时候,漆黑的棺木中,颛孙煦华麻利的扯下一身累赘的衣服饰物,然后触动某处机关,只听身下棺板发出“咔”的一声,他顺着倾斜的棺板滚出雕刻这繁复华丽纹路的梓木棺材。
  面对“诈尸”的大行皇帝,颛孙晰华反而笑了:“皇兄啊,快给臣弟一些封口费。”
  颛孙煦华正好瞧见身上还有串没取下来的玉佩,于是顺手摘下来丢给弟弟,“给你了。”接着,忙着去重重幔帐后面搬早准备好的石头。
  颛孙晰华看了看那枚稀世珍贵的玉佩,哭笑不得,上前帮忙。
  两个人将石头塞进棺木中,又收拾好滑落出来的陪葬品,然后用力扣上棺板,一切看上去与之前并无两样。
  颛孙煦华换上侍卫的衣衫,略易了个容,满意的看了看全身上下,又回头瞧眼写着自己名字的灵位,郑重的对弟弟说道:“这大好江山,千万子民就交给你了。”
  颛孙晰华正色道:“兄长,您放心吧。”
  “好。”颛孙煦华知道弟弟必定会将这繁华盛世延续下去,甚至能创立更高的霸业。有这样的继任者,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时辰快到了,颛孙煦华不能再多逗留片刻,他向后退了一步,微笑道:“我走了,晰华。”
  颛孙晰华眼睛微涩,今日一别,或许此生再不能见面,但是雍启帝已“驾崩”,兄长去寻找七哥的心坚定不移,任谁也不能回头。
  可是为何皇帝驾崩的消息昭告天下已久,七哥始终不见回来?
  再不来,兄长可就要离开了啊……
  满心的忧愁,最后他只能勉强笑道:“保重。照顾好七哥,不然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会追过去揍人的啊。”
  颛孙煦华笑了,眉目温和,他向弟弟挥挥手,身影消失在重重叠叠的白幔后。
  颛孙晰华揉了揉酸涩的眼角
  ,快步走去打开殿门。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出发前往陵墓,黑龙纹的白旗迎风猎猎,遮天蔽日,皇亲宗室、文武百官、卤簿仪仗及其他送葬者队伍井然,宽阔的街道两旁百姓跪伏在地,哭声和哀曲缭绕不断,响彻整座帝都城。
  这时,一人策马自另一侧街道奔驰而来,散乱的长发半遮呈现病态的苍白脸庞,掌心被缰绳擦出几道血痕,青衫也染上尘埃,显然是因为赶路而致。恰巧从面前经过的柩车映入他一双翠眸中,不由地身形一个不稳,差点马背上跌下来。
  道路旁边皆是跪伏的百姓,此时一人骑于马上显得十分突兀,引起送葬队伍中的文武官员们的注意。
  “是谢宰辅!”很快有人认出那是失踪数月的谢容淮,可是前行的队伍不容他们停步,只得一边回头看一边继续往前走。
  谢容淮没有出声,出神望着越走越远的柩车,在白旗的阻挡下,渐渐地看不见,翠眸中泛起波涛,有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青衫上,晕开。
  从前没人见过谢宰辅哭泣,今日此情此景,众人唏嘘,大行皇帝和谢宰辅的情谊真是相当深厚,可惜君臣从此天人永隔了,而且竟是最后一面也没能瞧上。
  待送葬队伍远去,谢容淮跳下马,一边用衣袖擦去眼泪,一边快步穿过人群,脚步随着跳动地越快的心而快加,最后直接狂奔向皇宫,连发簪从头发上滑落,他都浑然不知,就这么像个疯子似的奔进宫门,摸出当初和煦华讨恩典时弄来的龙纹玉佩,一路畅通无阻。
  此时的宫殿安静的像无人一般,寂静的让人觉得惊恐。
  谢容淮在空旷的两仪殿前停下脚步,慌乱的举目四望,没有人出现。他开始害怕了,怕自己到底是迟来一步,煦华已经先走了。
  一阵风起,披散下的头发遮住他的双眼。
  他抬手去拂发时,指尖碰触到另一个人的手,心头猛地一跳。
  乱发被拂到两旁,一个陌生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但熟悉的眼神让谢容淮知道,这人是煦华。
  “我就知道你没死。”他笑着哽咽道,眼泪又不禁的涌出。
  刚才,文武百官都以为他因皇帝驾崩而哭,其实不然……
  颛孙煦华温柔的轻轻擦去谢容淮脸上的泪水,神色颇为严肃的问道:“谢容淮谢国舅爷,你可愿意和我在一起,离开
  这里,远走高飞?”
  谢容淮扭过头,冷哼道:“谁要和你在一起。”
  颛孙煦华眯眼盯着谢容淮,从怀里摸出一道圣旨,清清嗓子,有板有眼的念道:“端国雍启皇帝令,赐婚于中书令谢容淮与阅武山庄薛观海。”他瞟一眼显然是在忍笑的谢容淮,猛地抓住他的手,“还不快接旨,谢宰辅大人?”
  谢容淮试着甩了甩,没甩开颛孙煦华的手。
  “别想甩开我的手。”颛孙煦华认真的注视着谢容淮,气势十足的又问道:“快说,要不要跟我走?”
  谢容淮回望颛孙煦华许久,最终上前一步,抱住他。
  颛孙煦华的嘴角微微扬起笑意,抱紧谢容淮,感受到怀中身体的暖意,倍感知足。
  “我侥幸活下来后,想了很多很多事。”谢容淮在颛孙煦华耳边轻声说道,“想明白了,我便回来了。看到柩车,我知道二十二年的分别后,我们可以抛却所有,唯独再不能丢下彼此……”
  “煦华,我们走吧。”
  莫大的喜悦涌上心头,颛孙煦华更用力的抱着谢容淮,轻风扬起他们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今生,再不分离。”
  

☆、番外四 逍遥

    谢容淮从信使手中接过书信,道过谢后,反手关上小院门,回到院子中央的摇椅上坐下。
  一共两封信,当前一封是袁璟山的。
  袁大人对他的不告而别表示极大的愤慨,怒指他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颇有负心汉的意味。临了,却是几句关怀的话语,钱不够用只管问他要。
  谢容淮愉快的一声笑,虽然现在隐居于山野,但做为帝都最大绸缎庄的幕后大老板,他从来不愁没钱。再者,煦华从宫里跑出来时,顺手捞了不少陪葬珍宝,足够他们坐吃山空几辈子。对于璟山的先骂后示好,有几分感动,他望一眼灶屋的方向,将信纸丢进前面的火堆里烧成灰烬。
  第二封信是晰华寄来的,信中提到册封为贵妃的昭姀有了身孕,他的第二个孩子即将出生,谢容淮谢国丈要荣升外祖父了。
  一想到年纪不大就成了外祖父,谢容淮有点被惊吓到,捂着嘴咳嗽几声。
  瞬时,煦华从灶屋探出脑袋,紧张的问道:“容淮,你怎么了?!”
  谢容淮挥挥手中的信纸,笑道:“我要当外祖父了。”
  煦华擦了擦手,走过来接过信纸,“恭喜你啊谢国丈。”
  谢容淮偷偷坏笑,摸着下巴,沉思状疑惑道:“你说……我是你弟弟的贵妃的爹,你应该喊我什么才对?”
  “呃……”煦华想了想,指着灶屋,“我还有事没忙完,一会儿再说。”说完,正打算一溜烟的跑掉,被谢容淮抓住衣摆。
  “这个给你。”谢容淮将附带的一张纸交到煦华的手中。
  这是瑥儿临的一张帖,稚嫩的笔法,却也看得出是在很认真的写。
  新帝登基后,谢皇后上徽号为“皇嫂庄静皇后”,迁到另一处宫殿居住,吃穿用度仍旧按皇后的规制,抚养年幼的奕王颛孙瑥。昭姀时常去陪姑姑说话,日子过得挺舒心惬意。
  “瑥儿这个孩子挺用功的。”煦华赞许道,末了看看摇头晃脑的谢容淮,“不像他舅舅,这个年纪时,每天只想着去御膳房偷吃。”
  谢容淮歪头看天,嘲笑道:“别说的你好像不喜欢去御膳房,不知道当初是谁被花大厨当成馋嘴的小内侍,追着打,若不是我半路缠住花大厨,史书上会不会记载英明神武的雍启皇帝幼年时,因偷吃被御厨揍呢?”
  煦华一把抓住谢容淮
  的肩膀,出手太过迅速导致谢容淮被吓一跳,茫然的盯着板起脸的煦华。
  “怎么了?”
  “我要封上你的嘴巴。”
  谢容淮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煦华已经霸道用深吻堵住他的嘴。
  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缠绕,已经完全尝不到药味。
  他们两个人,一个装病天天喝补药,一个落水后大难不死养病数月,不知灌下了多少苦药,现在总算是雨过天晴,否极泰来。
  “啪”,谢容淮一脚踩在煦华脚背上,两人这才分开。
  在煦华扭曲的面容下,谢容淮无辜的说道:“我饿了。”
  煦华失落的叹口气,忧伤的返回灶屋。
  谢容淮摸着下巴,琢磨着一些小心思,无意回头看眼煦华,正好瞧到他后襟正中一个黑不溜秋的猪蹄印,忍俊不禁。
  今早起床时,他随口说了一句“想炖肉吃”,煦华出门向山脚下的猎户们借了东西,溜达进深山里奋战一个时辰,拖回一只大野猪,炫耀了半天。他喝茶吃点心看煦华得瑟到最后被苏醒过来的野猪一脚踹,人猪又扭打了半天,最终以野猪投降被拖进灶屋结束。
  没多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捧着一大盘子切片的生猪肉,蹦蹦跳跳地从灶屋里出来。
  少年是猎户家的儿子,大伙儿唤他“小岭”,这些天在谢容淮这里打下手帮帮忙,挣些零花钱,加上谢容淮会讲有趣的故事,所以和谢容淮特别亲。
  “谢叔,野猪肉要烤着吃才有味儿。”小岭一边说一边将肉片架上火堆,涂上特制的调料,“刚才我问我爹要来的,这样烤出来的肉保管你吃得不想停下筷子。”
  “好,我等着大快朵颐。”谢容淮闻着飘出的肉香,期待满满。
  小岭涂完调料,扑倒谢容淮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央求道:“谢叔,再给我讲讲故事好不好?”
  “小岭想听什么样的故事?”谢容淮反问道,他回忆了一番,貌似有印象的故事大多是少儿不宜的了……只有现编一条路了。
  “咳咳……”有人在他们身后轻声咳嗽。
  小岭回头瞧见一张阴沉沉的脸,自觉的松开谢容淮,急切的说道:“我忽然想起来,我家还有活儿没干完,我先回家了!”
  “慢着。”煦华拦下小岭,一双平静的眸
  子看的人反而毛骨悚然。
  小岭有点怕这位看起来挺吓人的叔叔,总觉得凶巴巴的,有一种压人的气势。
  “把这个带回去。”煦华背在身后的手伸过来,手上是一大块串着草绳的野猪肉。
  “咦?”小岭偷偷的抬眼看煦华,没敢接。
  谢容淮轻轻的推推他,柔声说道:“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带回去和你家人一起做了吃吧。”
  小岭这才接过野猪肉,道过谢后,一溜烟的跑了。
  火堆上的野猪肉“兹兹”的冒出闪闪油光,香味扑鼻,好不诱人。煦华默默的将肉翻过来,烤透了,然后夹到盘子里,递给谢容淮。
  谢容淮尝了一块,经过腌制的肉片微辣酱香,确实是吃了还想吃,不由地大赞道:“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肉了!煦华,你也来尝尝。”他夹起一块肉,喂给煦华吃。
  “嗯,确实不错。不枉费我被野猪……”话头猛的打住,煦华专心烤肉。
  谢容淮掩嘴偷笑,戳了戳煦华的肩膀,“我说,英明神武的我女婿他哥,以后别对小孩子那么凶啦,看你往别人跟前一站,气势逼人,望而生畏的样子……啧啧。”
  煦华又放了好几块肉到盘子里,瞪谢容淮,“快吃肉,别冒充长辈了。”
  谢容淮不死心的又用指尖戳戳煦华,“我说真的,你看你每次把别人都吓一跳。”
  煦华一挑眉,回头认认真真的盯着谢容淮,无奈的耸肩膀,“我也没办法,我只有对你一个人好的精力,养成习惯,改不掉了。”哪怕是晰华,也没有过体贴入微的待遇。
  谢容淮乖乖的不说话,紧闭的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
  吃完烤肉,煦华另外喝了点酒,天色已暗。煦华和谢容淮一起收拾好碗筷,牵手穿过正屋,屋后是一片明镜似的湖泊,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当初他们一路晃悠来到这处村庄,一眼相中这间废弃许久的屋子,于是收拾收拾住下来,打算玩够了再离开。
  原主人在湖边间了一座水榭,三面环水,取名为“听湖”。他们在榭中铺上柔软的毯子,放上一张软榻,是一个赏景、聊天和睡觉的好地方。
  明月当空,湖面上波光粼粼,清风徐徐,岸边蛙声一片。
  谢容淮和煦华并肩坐在软榻上,晚风温柔的吹拂过脸颊,吹起衣摆,翩然飘逸
  。
  “煦华,煦华。”谢容淮主动的揽住煦华的肩膀,贼兮兮的凑到近前,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煦华敏感的觉察到有问题,“怎么了?”
  “煦华啊,”谢容淮重重的一拍煦华的大腿,好言好语的劝道:“快来喊一声叔叔。”人生一大快事,就是最喜欢逗煦华玩。
  “我为什么要喊?”煦华扭过头去。
  “我是你弟弟的岳父大人啊!”谢容淮提高声音,一巴掌拍下去,“嗯……”奇怪的触感,他揉了两下,同时听见煦华不自然的轻哼两声,低下头去看,才发现自己拍错了地方。
  “谢容淮!”短短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啊?”谢容淮装傻。
  “再不松手,信不信我将你就地正法?!”煦华回头,深色的眸子里只有谢容淮清俊的脸庞,神色肃穆阴沉的吓人。
  谢容淮连忙像摸到烫手山芋似的,缩回手,深深的藏起眼中的坏笑,“你舍不得的……”
  话还没说完,他眼前一花,后背撞在柔软的榻上,煦华压在他的身上,冷笑道:“现在就让你相信。”
  “哈哈……”谢容淮主动勾住煦华的脖子,眉目间带着深深的笑意,让翠色的眼眸如若春日碧水,流转动人光彩,“好,你试试。”
  煦华愣了一下,旋即亲下来。他仅是浅浅的亲,在柔软的嘴唇上辗转来回。
  谢容淮盯着近在咫尺的闭起的双眼,有意加重手臂上的力道,让他们的身体贴的更紧,可是煦华仿佛没有觉察到他的小动作,又轻轻的在眉眼上亲了两口。
  “煦华。”他低低的唤一声。
  “怎么了?”煦华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到的坏笑,一只手不老实的如蜻蜓点水般在谢容淮的身体上抚过,隔着薄薄的衣衫揉捻胸上的小果,到处点“火”,满意的听见他的呼吸声渐渐地加重。
  明白这是有意明知故问,谢容淮索性闭上眼睛,舌头扫过煦华的嘴唇和牙齿,深入其中,纠缠在一起。
  煦华差点没忍住要笑出来,指间温柔的抚过谢容淮的额头,捧住他的脸颊,热情的回应他的深吻。
  谢容淮松开紧扣的手指,隔着衣服在煦华的后背上轻轻来回抚摸撩拨,渐渐地感觉大腿碰触到一样硬///挺的火热,于是故意蹭了
  到大腿内侧,略微迟疑了一下,一根手指慢慢地一点点的挤进容淮的身体里,感觉内壁不由地收紧,还有身下轻微的扭动,这种感受让他的理智几近崩溃。
  谢容淮盯着煦华深沉的眼睛,笑道:“你可以……”
  “不。”煦华温柔的亲了亲他的耳垂,他再也不会让容淮受到半点伤害。
  待稍能适应后,煦华方才慢慢的接连探入两根手指,轻轻的转动抽///插,一直等到指尖上有湿粘的感觉,他才撤出手指,送入自己早已急迫难耐的坚///挺。
  尽管如此,他仍是不敢大意妄为,小心而极慢地进入,前端被推拒使得他再次迟疑,直到胳膊被容淮攥紧,让他一鼓作气挤送进去。
  “呃……”谢容淮倒吸一口冷气,忍耐之下仍是轻哼出一声,眉间不由地皱起,颤抖的手指猛地扯下煦华束发的锦带。但是,身下的疼痛让他不仅没有推开煦华,反而抱得更紧,舌尖顺着煦华的耳廓吻舔过,最后亲咬住耳垂。
  “煦华,煦华……”他在他耳边细声呢喃,似是在催促一般。
  “我爱你,容淮,只愿和你在一起。”煦华按住谢容淮的腰,缓缓地抽///插起来,温柔的亲吻他的眉间,似是想让那蹙起的地方舒展开来。
  谢容淮修长的双腿缠在煦华的腰上,抬高自己的身体配合着煦华的动作,渐渐的有享受而愉悦的呻///吟声从唇齿间溢出。
  那紧致而火热的感受和热情似火般的回应,让煦华欲罢不能,情///欲已完完全全的占据了所有的理智,动作越来越快,一次又一次的在退出后又深深插///入,只想一同沉浸在这片妙不可言的欢愉之中……
  **之后,谢容淮懒懒的躺在榻上,浑身软软的不想动弹。煦华准备好了热水,便抱着谢容淮一起坐进浴桶中,让他舒舒服服的背靠在自己的怀里,沾着热水的布巾轻柔的擦拭身体。
  “容淮,”煦华环抱住谢容淮,低头亲了亲他的耳垂,“有你,我此生足矣。”
  褪尽一身繁华,与一人白头到老。
  岁月安好,今生不离。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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