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嘴角噙着笑,礼貌的介绍了一下自己,那个年轻人用眼睛时不时的梭着室内,好像在告诉里面的人什么,“我只问几个问题”牧野拿出笔记本,“这房子是你租的还是买的”
那个小伙子见牧野是警察,也不敢说谎“这是我租的”
“好,房东是叫邱锦瑜吗?“
“不是,叫郑克”
“有没有联系方式?”
“额,有有”说完这个黄毛的年轻人就在玄关的一个简易鞋柜里翻找着,不一会拽出一分皱皱巴巴的房租合同,上面似乎还飘着一股子臭鞋味,牧野皱着眉将上面记录的住址摘抄下来后就转身下了楼,来到楼下,牧野打了一个电话给李队“李队你好,有人聚众吸毒,在XXXXX”那样萎靡的精神,和毒贩身上才能闻到的臭味早在很久就记在牧野的脑海。
拿到了地址之后,牧野并没有直接去找这个郑克,而是又重新上楼了,她的笔记本里记录的不仅仅是邱兰风的资料,还有她的那些邻居,她打算一个个都问一遍。
韩霜正在阳台上吃力的晾着衣服时,就看见楼底下牧野匆匆而归的身影,摇着轮椅去迎接归来的牧野,她才牧野有了发现。果不出所料,进门的牧野猛喝了两口水,平复了一下起伏的胸口,她才开口道“霜你知道吗?邱锦瑜母亲的那间房子并不是她去办理的转卖手续,而是委托的人,但是根据她的入院和检查记录最早的也是在转卖之后的半年”所以这半年时间里她住在哪里?“韩霜想了想,说出她的疑问”邱锦瑜这段时间没回家对吧”
“是啊,根据她们邻居说,那个阴沉寡言的孩子,从上大学之后很少回家“牧野想到在访问一个大妈时得到的答案,那个老人家一副鄙夷的样子,她在说道邱兰风时目光中透露出是的不屑,嘴里还不停的说“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平时寡言,但是看得出来是个骚货,说不定她以前还干过那样的活,要不然也不会带着一个同一样阴沉的孩子”
牧野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个老女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将这些话一一记录下来。周围的人对于已故的邱兰风似乎还抱着极大的憎恶和偏见。人类总是喜欢道听途说,将听来的加上自己的想象然后再传播出去,歧视和排斥就莫名的深扎与胸无从解释,然而有时候的沉默却成了别人嘴里的默认,韩霜体会过,牧野也体会过。
“怪说不得,锦瑜为什么说报纸上报道的那个女人不是她母亲,如果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怎么又会去雷厉风行的找人讨要说法?”韩霜叹了口气,她有种同病相怜般的感觉。
“先不说邱兰风是什么样的人,就看邱锦瑜就知道,她没有变成坏人有大部分的原因估计是离不开她母亲的教育,那样的环境里成长的人,要忍受的是何等痛苦和孤独,这样的女人即使是小三的身份,她也不是那些人嘴里的大奸大恶的模样”韩霜深谙人类心里的可怕,那些犯罪过重罪的人,很多因为从小积累起来的矛盾,没有人正确的引到,心理上慢慢的发生改变,当有事情刺激到那薄弱的一点事,就会如同火山爆发,将人类最丑恶的一遍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也是越来越好奇了,为何邱兰风不带着邱锦瑜换地方,摆脱这些人的白眼和唾骂”牧野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她感觉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挖掘一个人的秘密简直比吃美味珍馐还吸引人。
“肖牧野,你可是警察,那种窥探别人隐私的事情,你可别成天都想哈,案子可不能养成习惯”韩霜唠叨着,她在受伤以前就喜欢这么唠叨牧野,为她竖立正确的价值观,按照韩霜的分析,牧野的性格最容易堕入黑暗,要是没有人在她旁边鞭挞,很可能就陷入这些诱惑里面。
“恩,我知道,你放心,有你在身边,肖牧野根正苗红”牧野开着玩笑,牧野虽然嘴上从来不承认,但是她心里却明白,韩霜说的没错,她心里其实住着一只野兽。
第六十三章
一早来到店里的俩人,早早的就开始了忙碌,早上的准备工作是至关重要的,关笑每天都会仔细的完成每一个步骤,比随后来的帮厨伙计们都要细致。锦瑜拿着扫把扫着地,虽然昨天关门的时候有打扫,但是锦瑜还是习惯每日早晨在清扫一边,看着干净的餐厅客人吃饭也会心情舒畅不少。
锦瑜正拧着拖布头时,门口的风铃响了,锦瑜的手上动作停住了,外面并未挂上正在营业的牌子,进来的肯定不是客人,至于伙计他们都是走后门进来。锦瑜弯着腰转过头目光里那个老头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听见声音的不仅仅是锦瑜当然还有厨房里的关笑,她也猜出七七八八,所以第一时间就冲了出来。
“对不起,我们还没有营业呢”关笑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着自然。
“我不是来吃东西,我女儿在哪?”老头却并没有打算多理会关笑,而是将目光投在了拖着地的锦瑜身上。
“那要问你啊,你来找我们干什么”关笑看对方不太可气也不打算客气了。字里行间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在她手机里看见过你的照片,你和她什么关系?”老头干脆撇开关笑直接走到了锦瑜的身后,挽着衣袖的锦瑜动作一僵转过了身,她的眼睛并没有对着老头,而是低垂着,仿佛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朋友而已”
老头又打量了锦瑜一番,他越发的肯定在舒觅的手机里看见锦瑜照片时的异样感觉。“你叫什么名字?”老头忍不住的还是问出了口。
锦瑜抿了抿嘴,紧紧的捏住拖把头还没等她开口,一旁的关笑就连忙走上来,站在锦瑜的面前,将她和老头隔离开,用愠怒的眼神盯着老头“她叫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邱锦瑜是吗?”老头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在说起这三个字时,那股异样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
“知道还问,有病啊!”关笑现在恨不得这个老头赶紧离开,她生怕节外生枝。这老头就是锦瑜心头上的一根刺,不走就扎的她流血。
“我女儿在哪儿?”老头笃定般的口吻证明他已经认定了就是她们把舒觅给藏起来了。
“您有没有考虑过舒觅的感受?”一直关笑身后沉默不言的锦瑜发话了。一直隐瞒舒觅的藏身之处其实并没有什么根本上的意义,解不开的疙瘩不会随着时间就莫名其妙的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