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姑娘饶命!”小二心知做错了事,吓的双腿发软,连忙求饶。
一旁的掌柜见此情景也是一惊,生怕真闹出人命,连忙出来劝阻:“瑾姑娘,我这小生意做得不容易,你看……”
“闭嘴!”洛瑾蓦地冷冷叱道,看起来极不耐烦。
寒刃抵着脖颈,一阵冰冷的寒气逼人而来,小二心里万分懊悔,也不敢说一句话。
“喂!”酒馆中有人惊叫,不久前进来的蓝衣女子几步跃过来,“你别乱杀人呀!”
掌柜看见有人出来阻止,心里不由得一喜。然而那绯衣女客动也不动,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洛瑾只是冷笑,淡然问:“我要杀他,与你有关么?”
蓝衣女子却争辩道:“他的命是去是留,本也与你无关。”
见到对方无动于衷,她不满道:“他与你无冤无仇,凭何拔剑杀人?”
“他妄动我的东西,这就是冤仇。”
“这点小事,如何抵得上一条人命?”
蓝衣女子见对方不答,连忙接着劝道:“这小二一个普通人,也没碍着你如何,杀人总归要费力,何必这么麻烦?”
洛瑾瞥了她一眼,当真放下剑来。
掌柜见状,赶忙把小二拉起来,带到后边的厨房里教训。
蓝衣女子松了口气,正要返回自己的座位,门忽然被大力撞开,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拎着一把长刀冲进来,目光转了一圈,猛地冲过来,拉过蓝衣女子,抬手就将长刀架在她颈间。
“啊!”蓝衣女子吓了一跳,不敢乱动,只能站在原地。
“你!”男人手颤抖着,吐出满嘴酒气,“偿我妻儿命来!”
“喂,你疯了?”蓝衣女子镇定下来,蹙眉反驳,“我没见过你,和你的什么妻儿也没有关系!”
“狡辩!”男人咬牙切齿,“你们的人,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他握刀的手不断颤抖,眼看着就要在蓝衣女子颈间划出一道血痕。
洛瑾轻轻笑了一声,也不动手解救,只是懒懒地趴在桌上,合上眼睛。
伊瑶本以为,这是个平常的夜晚。
她从师门出来,走了三天,终于到了汴梁城外,不过是想找个地方歇一歇,谁知道碰见了一个用剑的奇怪女人,接着又碰见了一个喊着偿命的男人。
现下一把长刀抵在她颈间,刀锋虽然不锋利,但被划一下也不是简单的事。
然而那个绯衣女子视若无睹,径自伏在桌案上,一动不动。
看起来对方是绝对不会出手搭救。伊瑶犹豫了一瞬,右手悄悄探进袖中,指间捏了三根银针,静待片刻之后陡然伸出手,银针准确地刺入男人的两边手腕和眉心。
男人全身一震,握刀的手松开来。
伊瑶趁机推开他,脱身而出。
男人直直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瘫倒在地上。
自她出师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出手,好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人没有一个时辰绝对醒不过来。
她刚松了口气,就看见窗边的绯衣女子从桌上抬起了头。
对方深邃而冰冷的目光向她投来。
伊瑶吃了一惊,刚要开口,就听见那绯衣女子先一步说道:“你不会武功,但擅长御毒,应当是丹鹊门弟子吧?”
“原来你根本没睡啊……”伊瑶顾不得回答对方的问题,质问,“那你为何不出手?”
洛瑾讥诮地一笑:“我若是动手了,你还会用毒么?”
伊瑶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原来这人兀自假寐,只是为了引她出手对付那个男人,以此判断自己的身份?
真是好深的心思,和她的眼睛一模一样。
沉默半晌,她想了一个问题,道:“我用的不过是普通毒药,你如何辨得出我的身份?”
洛瑾眉梢一挑,哑然:“你腰间乌鹊玉佩那般明显,是个人都看得见。”
伊瑶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腰间,那里挂着一块雕成乌鹊形状的玉佩,线条简单流畅却颇有神韵,乌鹊尾尖上以小篆刻着一个“丹”字。
“劝你将它藏好,”洛瑾淡然道,“刚刚那人是来寻仇的罢,估计是惹他的是你的同门,他只是瞧见了你的玉佩。”
她一边说,一边斟满一杯酒,抬起手,对着窗外的明月做了一个敬酒的手势,继而手腕一翻,将整杯酒倒在窗外的地面上。
伊瑶恍然,将玉佩翻转一圈,藏进腰带里。
洛瑾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拿出酒钱放在桌上,径自往酒馆外走去。
伊瑶怔了怔,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追出去。
“等等!”
她跑到门口,想起酒钱还没有付,只好转回来,将钱放在柜台上。
再追出去时,那女人已经走得没了影。
好在她虽然不会武功,但轻身功夫甚好,这里也只有一条路,往前追了不久,果然看见了一个绯红色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洛瑾番外二出炉(づ ●─● )づ伊瑶就是苏镜瑶的前世啦,你们懂得。番外从这篇开始,就是讲的洛瑾十九岁之后的故事(づ ●─● )づ,下章回归正文,要开始日常啦
☆、chapter.48 油画
从C市飞K市,一共有三个小时行程。
虽然先前去清澜镇时已经坐过一次飞机,但苏镜瑶依然有些忧心洛瑾能否适应这种现代的交通工具。之前飞清澜镇时,她的脸色就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