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你给我暖吧。”唐渊把自己的手塞进他衣衫里,冰得他激灵了一下,“不如我们去邀月楼吃饭。这个重yá-ng宴实在太累人了。”
袁骁把他的手掏出来,两只手握在一起放在自己手心里。唐渊从小就体弱,又被毒拖累了,就算是后来练得一手好功夫,在先天上也差了许多,天气一转凉手脚就容易发凉。“好啊,不过得等我这班防换了,还有一个时辰,大内的晚班就来换人了。”
“成啊,怎么着都行。”别在重yá-ng宴上呆着就行。
“又被催着成家了?”袁骁看见唐渊那个欲死无途的脸色就知道重yá-ng宴上他又遭遇了什么。
说起来他们俩算是难兄难弟,袁骁还比唐渊大三岁,听这些言论多听了三年,多亏他也不经常在京中,不然也能被念到头疼。
“要是撑不住,找一个成家也行。”袁骁劝他,但却举着酒囊挡着脸,不叫唐渊看他。
唐渊把他的手拨开,酒囊也抢过来,看见他那张毫无笑意的脸,一时间怒从心头起,大骂他:“袁骁!你是不是特别欠揍啊?!你现在叫我找一个成家?那不是害人呢嘛?”
他气得直想打转:“袁骁你同我说过什么来着?这会儿自己都忘了?我头前喜欢小姑娘的时候你不叫我找一个成婚,非说我还小,还小你都下手了,现在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嘘——”袁骁扑上来捂住他的嘴,压下他的身体,两个人跪伏在墙头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
这时候唐渊才看到远远地,有两个人往这边走过来了。
这两个人都穿着宫中的太监服,至于是不是真的太监却是很难辨认的了。两人是都是微微低着头看着地面,目不转睛地向前走。
但两人却是不停地说着话的,说话的时候也不停下脚步。
以唐渊袁骁二人的耳力,他们走近了,说话声音就算再小自然也尽收耳下。
“一切要全依仗您了。”这人声音低沉,穿着的太监服像是不合身一样,虽然他是向前直走的,但时不时总要扭两下身子。
另一个人声音尖锐难听,但非常好辨认,最起码对于唐渊来说是的,那是专门给皇上试毒的侍膳太监石安。“好说,七王运筹帷幄,自然有更多人愿意投靠。”
说着,两人的手在空中j_iao会了一下子,好像是石安从那人手里接过了什么似的。
等那两人走远了,袁骁才放开手。唐渊的口鼻被他的手捂得严严实实,虽然他自己也有些闭气功夫,但到底是匆忙之下,没有防备,被憋得双眼s-hi润,伏在袁骁肩头喘息。“你,有病啊?”
袁骁不说话,沉默地看着他,目光直看进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睛里像是有个深深的漩涡一样,黑沉沉的,像是要把唐渊整个人都看进眼里似的。然后突然开口道:“我发现你哭了的时候还挺好看。”
“袁骁,等我告诉袁叔叔你擎等着挨揍吧!”
袁骁不在意唐渊的威胁,反正他爱面子,是不会轻易找大人帮他解决事情的,但他还是说:“但你还是别哭了。你掉泪我心疼。”
“行了,喝两口酒就跟醉了似的。”唐渊把他手里的酒囊端到鼻子下嗅了一下,酒香浓到刺鼻,他皱了皱眉头,转头把酒泼了。
袁骁还在看他,把脸凑到他面前,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你猜刚刚从墙下走过去的那两人是什么人?”
“还用得着猜?一个七王的手下,一个被七王收买的炮灰。”
侍膳太监这位置十分重要,专门给皇上试毒,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让皇帝出事。但也活儿也没有人愿意做。全天下的若难都盯着皇帝一个人,要暗害皇帝的人太多了。尤其是本朝最初,侍膳太监一天死一个,这位置太容易死了。
石安算是活得比较久的一个侍膳太监了,但还是不能保证自己善始善终,可不是要被旁人收买嘛。
“但他最后也活不下来。”
“没错。”唐渊同意道。如果没猜错的话,石安从那人手里拿过来的应该是某些慢x_ing毒,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见实效,这中间石安也要跟着皇上一直服这些毒。
“但他若是还有亲人,就可以福泽后代了。——如果七王能成功的话。”
“你觉得七王能成功吗?”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能成。因为我不想你再受伤害了。当今皇上脾x_ing越来越古怪,他要是对你下手,谁都护不住你。”
“你可真是个老妈子啊。”
可是你不知道,皇上他早就对我下过毒手了,但好在我已经逃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总是被高审,发一章审一章,难受了
第24章 武林大会
(二十四)
云烟缭绕,艳yá-ng初升,此处已是嵩山最高峰,这之下是列若横屏的嵩山众高峰,高峰之下又有横崖,横崖平整开阔,崖下又是云烟浓密,不知山下归路。崖上早课武僧手中的棍木奉呼呼作响,寺中钟声又随风而上,敲开了嵩山的第一缕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