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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一诺接过档口的自带小屋的房契,嘴角边的笑意极为明显,“非常感谢您,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好,看你急得,回去罢!路上小心。”哑婆也不挽留,心里多少对上次的事有些歉意。
“嗯,我先走了。”祁一诺朝着她点了点头,便抬脚往外走去,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跟林君苒分享这个好消息。
命运总像是老天爷开的一场大玩笑,将祁一诺原本愈合的伤口再度撕裂,然后一点点的腐蚀,直到……再也无法愈合。
当一个人习惯了黑暗,世界突然给了她光明,一旦接触过阳光,她便再也回不去了,所以,失去那一抹阳光,便是绝望。
门前的院落,依旧飘落着花瓣,随风纷飞,有些许落在茶盏上,美艳动人。
那里却没有了那个慵懒躺着的人,那个会似笑非笑的看着祁一诺走进来的人,不见了。
祁一诺找遍房间每个角落,都没见到林君苒,又转身快速出门,明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基本没有,她还是要去看看。
君苒,你只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吗?
没有意外的结果,祁一诺拜别了林家,出神的往回走,真是讨厌这种感觉啊!蜘蛛,我是不是很没用。
君苒,别闹了,回家好不好?
我给你买了马蹄糕,
你喜欢吃的马蹄糕......
试过无力么?祁一诺有,而且是三次,每一次都让她愈加绝望。祁一诺静静的躺在躺椅上,微合眼眸,眉头微微蹙起,可以明显的可以感受到她的压抑,她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一刻,祁一诺翻身而起,关好所有门窗,锁上院门,飞身离去,而方向却是白驹山。
漫山遍野的花儿,五颜六色,像是儿时踏青去的山峰,连空气中都漂浮着淡淡的属于花草的清香,很是温馨动人。
祁一诺直接上了顶峰,来到那个女人的墓前,伸手轻轻拂落墓碑上的花瓣和落叶,轻启薄唇,淡淡的说道,“还不出来么?”
一开始,祁一诺就知道原身的身份不普通,尤其那个女人死后的她被锲而不舍的追杀,之后又突然恢复了平静,再次来到这里时,即便对方隐藏的很好,祁一诺还是发现了,来自于杀手的血气,莫名的有些亲切。
“还不出来么!”祁一诺收回手,冷声问道,视线同样冷漠的看向旁边的树林。
“你怎么发现的?”一袭黑衣劲装的男子走了出来,半遮面的面具乌黑无光,露出的薄唇微微抿起,满身肃杀。
“我要知道我的身份。”祁一诺没有回应他的问话,而是直截了当的开口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真相。
“情绝殿少殿主。”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柔和了许多,微抬眸细细的打量着祁一诺,最后一句像是呢喃,“你长大了。”
祁一诺皱紧眉头,咄咄逼人的问道,“君苒可是你们抓的?”
“君苒?那个陪你一起过来的姑娘?是你的新娘子?”男子的声调隐约有些兴奋,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不是你们,那会是谁?”祁一诺笃定面前的人会知道,不由得强硬了几分。
“抓了?”男子猛的反应过来,双眼微微眯起,声音里带着恨意,“该是那群不知死活的老不死。”
而后看了眼祁一诺,淡声说道,“你别太担心,那群老不死只是抓人的话,就不会那么快伤害她。”说着转身欲离开。
“带我去找她。”祁一诺移动几步挡住他的去路,语气强硬冷漠。
“没那么简单。”男子见她如此不由得笑了笑,“对了,我叫杨裴。”
杨裴也不在乎祁一诺没有回应,朝她侧了侧头,便运气轻功往山下飞去,祁一诺不紧不慢的跟着,落后于他一步。
“你的轻功很精妙,可是欣儿教你的?”
“欣儿?你和我娘很熟悉?”
“我们一起长大的,怎么会不熟悉呢?”杨裴侧头看了祁一诺一眼,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太过明显,下一刻恢复平静,眼眸里溢满宠溺,“你和你娘很像。”
“哦。”祁一诺自觉不再去探究,那一眼的杀意太过凌厉,她不愿还没救回林君苒就去冒险。
“你娘,若和你一样就好了。”
那一句呢喃满是悲伤,祁一诺不再回话,杨裴也不再出声,故而,两人一路来到镇上均是沉默,杨裴带着祁一诺来到一座小院,取了两匹马又再度动身。
祁一诺回头看了一眼缩成一点的白驹镇门,眼眸情绪不明,转头看向杨裴,“这是去哪?”
“北上,直至荒芜之地,汴城。”杨裴应了一句,一甩马鞭,速度快了几分,祁一诺急忙跟上。
身后的路上尘土飞扬,隐约遮住了两人两马的身影。
荒芜之地,寂寥中沉默,沉默中死亡。
一切只为歌谱一曲荒芜之歌。
君苒,等我......
接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快疯了,放完假回来反而不适应,有点卡,额,就这样吧!【哭】
☆、变故
天色已晚,不远处的林子发出阵阵虫鸣,颇有点聒噪。
祁一诺蹙了蹙眉,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不过数息,她便松了松手,抬眸看着对面的人,淡声问道,“还有多久?”
杨裴闻言无奈的放下筷子,“你问了我一路了,相信我,她此刻肯定没有危险。”
“你为何如此肯定?”祁一诺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语气冷了一些,她数次询问,每次的回答都是这个,让她有点烦躁,这种事情超乎自己掌控的感觉,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