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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寝宫离御书房非常近,所以宇文荆都甚至没有要轿子,直接就走过去了。
御书房门口站着林公公,林公公很远就看到了她们,立刻迎了上来,又是行礼又是夸赞谄媚。
宇文荆不耐烦地拂开他,话都不说就要直接进去御书房。
“使不得啊小祖宗。”林公公虚虚拦着她,“皇上批阅公文的地方,您怎么能随便进去呢?您可不是小时候了,马上都要及笄了,别这样。”
宇文荆冷哼了一声,还是住了手,她用下巴扬了扬,指示林公公去通报,然后回头看着李淼,满脸不高兴。
林公公不想惹宇文荆生气,小跑着敲门进去了。宇文荆在外面看着林公公越发女态的身姿,嫌恶道:“所以我最讨厌太监。”
李淼也看着那个方向:“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嘛。”
宇文荆不说话了。
很快林公公就出来了,招呼她们进去。
宇文荆大步跨过去,推开他,进了门,进门时候太用力,甚至把门都拍打出很响的声音。
李式驹从桌案上抬起头,看着宇文荆气鼓鼓的脸,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荆儿,你那个婢女的事情姑父已经听说了,你就不要生齐敛和北琨的气了好吗?姑父刚才已经惩罚过他们了。”
李式驹面对宇文荆的时候从来不自称朕,这是以前一直让宇文荆觉得奇怪的地方。
大概他希望表达出对宇文荆的亲近和爱意,又不想失了身份,所以总是用姑父来称呼自己。
当然,宇文荆从小被宠惯了,要是李式驹总是对她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她也不会常常进宫了。
也正因为李式驹非常亲近她,所以她才有恃无恐,敢去找他亲儿子的麻烦。
李式驹儿女众多,但活得健健康康的也就李淼和李北琨两个,所以他对这两个子女算是很好。
但皇权争夺他自己也知道风声,也都知道这一双儿女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他疼爱着亲子的同时,也会顾忌他们,畏惧他们,害怕有一天被自己的孩子所顶替。
这种情况下,一个并不在意权势的漂亮侄女,就实在是一个很好的情感寄托对象了。
毕竟宇文荆长得那样精致,像是海外进贡的玉瓷娃娃,人又单纯,他没有道理不喜欢她。
更何况,她那么年轻,鲜嫩,柔软,还有点小任性,一定会是一个很贴心的枕边人。
总比自己的亲生女儿好,和自己总是不亲近,还随时希望能取代自己的位置。
宇文荆并不相信李式驹真的惩罚了那两个人,她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然后走近一点抱怨说:“他们想欺负我的人啊皇上!那个老七就算了,他一向恶名在外,可是你怎么可以连齐敛那个渣滓也袒护?他难道不是你的女人吗?你任由他欺负我的人?那看起来他不甘心做女人啊。”
宇文荆一般称呼他皇上的时候,就说明她真的是不高兴了。
而这次齐敛的所为,也确实触及了他的底线,那是他不能容忍的男性权威。
李式驹有些无奈:“荆儿,你不要这么急躁,这些事情姑父会处理的,不会让你吃亏的。”
宇文荆不相信,直接坐到了李式驹的桌子上:“反正您今天没有给我满意的答案我就不走了。”
宇文荆的行为只是任性小姑娘的寻常做法,以前她也不是没有做过同样的事情。
但今天却有一点点不一样。
李式驹看着宇文荆坐上自己的桌子,一种非常清淡的香味传来,那味道非常奇特,让他突然觉得脑子里窜出了一团火。
他曾经也坐在这个桌子上,幻想过宇文荆轻纱半掩坐在自己怀里,那种柔软的洁白的稚嫩的触感,那种甜腻的特有的香味,还有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挣扎的双眸。
他突然觉得那团火在身上蔓延,从脑子里慢慢下移,到了小腹处。
李式驹被这突如其来的□□所吓倒,他拿过一本公文当做遮掩,然后尽量平静地说:“荆儿,姑父一定会给你的答复的,你明天再来问吧,我不会偏袒他们两个的,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的。”
他语气慢慢急切起来。
求你了,你快走吧,快离开这里。
李式驹不想暴露自己的兽性,他只能惺惺作态,用长辈的态度请宇文荆先离开。
宇文荆当然不肯,她正要说什么,旁边的李淼却察觉出了不对劲,她立刻行礼告辞,然后使劲拉着宇文荆走了。
宇文荆力气当然没有李淼大,她被拉出来时候还很不解,用力挣扎着,甚至有些愤怒:“淼淼,你干嘛啊?”
李淼只能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你看不出来父皇有事吗?他不会骗你的荆儿,你乖,你真的先回去吧,你想想,秋棘现在也不知道病好没有。”
她又多多少少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分散宇文荆的注意力。
毕竟宇文荆心性年轻,被李淼这么一哄也就作罢了,反正明天就能有结果了,要是结果让自己不满意再说。
李淼微微松了一口气。
两人回了乾宁店,宇文荆为了明早去找皇上,今天已经打算住在这里了,顺便陪着秋棘。
她回去以后不知道为何头有点晕,晚饭还没上,她也没来得及去找秋棘,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而正殿里李淼气得想要砸碎了殿里的所有东西:“母后,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给荆儿下这样猛烈的药?这种药对她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