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声:“……”嫖你个大头鬼!
他扯出一个假笑来:“没有,魏兄过虑了。时候不早了,不如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魏青玉犹疑道:“其实时候尚早,不如坐下调息一阵,及早治好内伤为妙。”
祈声笑不出来了。这家伙果然比自己师父烦人多了。
不想错过好戏的祈声忍了下来,露出一脸乖巧求表扬的样子,认认真真坐在床上开始打坐调息。
过了大约一刻钟,在他身旁打坐的魏青玉脸色愈发不好起来,真气在体内运行了几个周天,竟然越发凝滞薄弱起来,丹田里的真气也变得若有似无。他习武数年,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状况。
魏青玉当即收势,给自己诊了脉,果然是中了清花散。他虽还搞不清具体是怎么回事,仍然心知自己是中了他人算计。
清花散无色无味,也算不上复杂难解,它只能暂时散去习武之人的真气,一觉睡醒便没了作用。多数时候都用在伏击、偷袭或是比武作弊之中,魏青玉一时想不清楚,他刚下山没几天,谁也没得罪,怎么会有人给他下药呢?
他一动,祈声就发现了,心知魏青玉怕是发现自己中招了。他装作不明所以地看向魏青玉:“魏兄,怎么了?”
魏青玉摇摇头:“没事,你、你真气运行可还流畅?”
祈声老老实实回答道:“还算流畅,比前几日好上一些。”
“如此便好,我中了清花散,怕是有人下在饭菜之中。”魏青玉想了一会,问道:“可能是那日追杀你的人吗?”
不,不可能。千秋峰和冠月峰下手才没有这么愚蠢和温柔。祈声在心中否认道。他压根没想到魏青玉居然没怀疑是客栈做得手脚,反而联想到他身上的恩怨来了。
魏青玉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他们,我又没与人结怨,那大概是下错了吧?不然他们现在来了,我还真对付不了。”
祈声嘴角一抽。这怕不是欠缺江湖经验,而是脑子有坑吧?
这江湖才不是没有恩怨就没有麻烦呢。
两人正说着话,魏青玉耳旁一动,顺手抄起床上的瓷枕扔了出去,“嗒——”地一声撞掉了半空中飞来的两枚铁蒺藜。
魏青玉断喝一声:“光天化日竟敢偷袭!什么人?给我出来!”
祈声看了看窗外晦暗无光的天色没说话。如今已是亥时,正是月黑风高杀人放火的好时机,哪里来得光天化日。
房门“哐——”地一声被踹开了,魏青玉抄起合情,挡在祈声身前:“你们是什么人?”
没人回答他,四五个人一拥而上,显然是打定了谋财害命的主意。
魏青玉念及祈声内伤在身,不宜妄动真气,长刀一挥,将几个人全拦了下来。他刀法走轻灵路子,没了内力傍身,因着合情太重施展不开,一时间竟被几个下三滥功夫的贼匪缠得脱不开身。他恨恨咬牙,若不是此时没有内力,这几个小毛贼他才不放在眼里。
魏青玉挑落了其中一人的刀,他趁机将合情扔给祈声,弯腰闪过两把朴刀, 顺势一跪,左脚一勾,刀便到了手。那朴刀质量不怎么样,重量倒是减了下来,一套冰轮刀法使得是行云流水。
“你先走,去马厩牵马。”
祈声乐得如此,应了一声便迅速闪人。他心道没趣,一群开黑店的,不用蒙汗药,用个狗屁清心散,结果弄巧成拙,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半点意思也没。他翻窗而出,踩着四方行的步伐闪身到了马厩,一路上没遇到一点儿阻碍。
祈声看着空荡荡的马厩,脸黑了。
他乐得看魏青玉落入窘境,但没想耽误行程,毕竟尽快赶到扬州才是当务之急。没想到这些该死的盗马贼,居然偷到本座头上来了!
偷j-i不成蚀把米,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形。
平生没有吃过亏的祈左君杀回了天青间,魏青玉已经把几个人打翻在了地上。
祈声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倒在地上哀嚎不止的人,语气y-in森:“我的马呢?你们谁是领头的?剩下的同伙在哪儿?”
祈左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据这条街其他的住户说,当夜听见客栈里惨嚎哀鸣不止,求饶声此起披伏,活脱脱一副人间炼狱的声音,第二天便人去楼空。自那之后,便有了那地方不干净的说法,那客栈再也没盘出去过。
自那日祈声在客栈严刑逼供之后,两人便陷入了冷战。有了黑店那一出,两人在路上不再多留,每日都在尽快赶路,能少投宿就少投宿。
魏青玉至今回想起那一幕犹觉触目惊心,他当真没有想到一个半大孩子会有那么狠辣的手段。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被他整治得痛哭流涕,哭爹喊娘,连声求饶,把什么都招了,就差没把祖宗十八代报出来了。
祈声却并不满意,扬言要按江湖规矩,卸他们每人一只胳膊,登时就吓晕过去一个,又让祈声给一桶冷水泼醒了。
魏青玉看不下去出言阻拦,祈声直接戳了他的哑x_u_e,把他关在了天青间外面。
魏?没有内力?青玉根本不是祈声的对手,直到清花散效力散了,他才终于拦住了祈声。
这个时候祈?冷酷无情?声已经把他们压榨了个干净,就差没把他们亵裤扒下来了。
魏青玉好歹让他们全须全尾地滚出了客栈。祈声拿着压榨来的钱买了两匹好马,两个人趁天没亮就匆匆上了路,一路无话。
魏青玉虽是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但好歹是带了脑子下山。想起祈声冲进来质问被他打翻在地的几个人时的话,魏青玉就知道祈声早就知道他们是进了一家黑店,清楚这些人是盗匪,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全然抱着看好戏的心思。
若不是动到了他头上,祈声乐得看魏青玉笑话。
他们白门师兄弟九人,也并非都是和善x_ing子,却没有一个像祈声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魏青玉自认为待他足够心诚,却不知他为何这样算计他,想来便生出几分心寒来。
至于祈声,因着偷j-i不成蚀把米连着几日气都没消,懒得去哄魏青玉,反正人设已崩,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