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犬闻声兴奋上前,辛耀祖大叫着,狗只是伸出舌头欢喜地舔。
辛耀祖怕极了,身体却全然相反。
随人拿出一罐玻璃瓶,内里乌压压地窜动着无数红色小虫。辛博文举在手上,目色赞赏。“红火蚁,想不想尝试一下比Beauty还火热的?”
辛耀祖不停叫着童言。
辛博文一皱眉,“别叫了。你弄死了她的女人,你还指望她救你?”
辛耀祖傻住,半晌:“什么,什么女人?”
辛博文笑着,按在童言肩头:“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女人,童言。你在Flame上撞下去那个是她爱人。恩——就是我妻子。”
辛耀祖愣怔着,片刻疯狂大笑道:“什么?你疯了?”
童言立起身往外走,“你快了结了他。”
辛耀祖叫道:“童言,别走,童言!那个——那个什么女人,不一定死了……真的,你听我说……”
童言转过头,他眼睛里有着慌乱的不确定。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你哄我?”话落已握住了辛博文手上的玻璃瓶,兜脑爆碎在辛耀祖头上,红火蚁跌了一身,蚂蚁沿着伤口往酱汁处涌,房间响起辛耀祖的嘶嚎。
辛博文一撇嘴,啧啧叹道:“我和你说过,别惹她,她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辛耀祖迟迟地知道了,童言也是个疯子,和辛博文一样。只是太迟了,已经恨错难返。
辛博文吩咐:“收拾收拾。我录像。”
童言坐在外面。
报仇了。可是辛博文还活着。
她管不了这么多了。让他们自己处理自己的矛盾,让他们一家自相残杀,本来就是她所能做到的极致。
她只等着一切完结,把真像告知辛博文,然后结束自己。
狗撕咬的低鸣和人的惨叫和在身后的屋内久久地盘桓。
辛博文握着手机从屋里出来,拾起了童言的手:“事情完了,我们去阿拉斯加玩。飞机上看麦金利的风景很美。那里有我亲手建的小木屋,我要把你剥光了在外面懆你。”
童言沉默着。
“你不作什么反应吗?我都不习惯了。”揽住童言的腰,贴在怀里。
童言问:“你到底爱迷轻吗?”
辛博文静了片刻。“怎么了?难道我要表现出我的伤心才能表示爱么?你的心真的就这么大?”
“辛博文。你弄错了一点。我爱的是她。我从始至终就爱过她一个人。我可以为了她接受你提出的一切荒谬决定——包括你同时——拥有我们两个人……但前提是,有她。”
辛博文昂着头,说:“我已经失去了她,我不能再失去你。”
童言摇着头。
“我们完了,辛博文。”
辛博文绞紧了童言的臂,咬牙沉声说:“你还承认我们有过……我不会放你,永远。”
屋里的人持着电话走出来,对辛博文耳语。
童言让开身子。
辛博文接过电话,笑着问:“怎么样,辛耀宗,有什么要说?”
童言从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的听筒听见对面人说:“我在Flame的崖边救下一个女人……车挂在崖壁横生的树枝上。想问问你……还要不要我给你保管?”
童言一颗心沸腾了,瞪大了眼望着辛博文。
辛博文看着童言,问:“你说有就有,证据呢?”
“打开你的手机,看看。”
辛博文掏出手机,随即发来一条视频邀请。打开来,里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嘴被封着。胶纸哧啦一声被撕开,画外有人道:“说话。”
女子惊恐地说:“cici,cici……在不在。”
童言要冲上前,辛博文一把拦住了,两名保镖立刻按住了人。辛博文道:“什么条件?”
“带着我弟弟,单独来欢喜舍。”
“欢喜舍”,分明是个代号。
“时间。”
“当然越快越好。你懂规矩的。”
视讯中断。
屋内人声哼吟。还没有死。
童言一瞥屋内,脸上是妥协的答案。
辛博文掏出枪,上了膛递给童言,向屋内一递眼:“想救回轻轻,杀了他。”
童言激动说:“杀了他?杀了他还怎么可能换回轻轻?”
辛博文握住了童言的腕,拖进屋子,满屋甜香的腥腻……
是某种压抑气味的芳香剂和血腥混合的味道。
童言压抑住了作呕的感觉,地上的人已残缺不全。
辛博文道:“你认为带着这一坨r_ou_回去,迷轻就能得救?”
童言不能怀疑辛博文,此刻她只有巴望眼前这个恶魔。
辛博文笑道:“但我要确定,你和我在一条船上。”
枪放在了童言手上。金属冰凉坠重的感觉,是夺人生死的生杀大印。
童言握住了枪,对准了那人的头颅,以往的s_h_è击都是标靶。那个人——是这场仇恨里最无辜的……
开了枪,就再也回不去。
可是没有了轻轻……还要什么退路?
枪声惊飞了血yá-ng下的孤鸦……
童言指一松,枪脱落在辛博文手里。
一旁的人将录像递给辛博文。
辛博文握住童言的脸,“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