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轻脸闷在抱枕里,“骗人。”
童言言语带笑,“你这么爱我,我心里平衡多了。不像在彼得堡……”她说到这里,忽然静下去。
迷轻想起来往事。她扶着玻璃,望着电车后面的童言跪在地上,那时她不知道童言有病。她为让童言为她心疼而觉得胜利。
迷轻转过脸,凝视童言。标准的混血儿,五官立体,不似传统的亚洲女x_ing,柔媚英气不可兼得。
她将脸枕在手背,悄声问:“我是你妹妹么?”
童言笑说:“你是我妹妹比你是我女人更接近梦想。”童言是个愿意向世界妥协的人,以此实现自己所有的不妥协。男权社会,女人最大的弱点,同样也是便利。
迷轻说:“你就是我的梦想。”
童言的手机响起来,取过来看,显示是莉莉斯。
迷轻瞧着,“接啊。”
童言点了拒听,道:“我没给她打过。她大概自己记下了。”
迷轻夺过手机,删了来电,删了号码,将手机丢在一边。“拉雪兹神父公墓那里,有个摇滚歌手的墓地,我们明天去拍照。”
童言说:“拉雪兹神父公墓,怎么忽然有这个主意?”
迷轻笑说:“为堕落、诗意和自由。”
巴黎呆了六天,二人游d_àng于万人坑,疯马秀,Vilette公园的露天C_ào原电影,圣马丁河畔的小众品牌店,塞纳河畔的旧书摊……尽然是古灵j.īng_怪的地方,迷轻是带着面具的妖女,童言是背着书架的书生。与魔同行,若是丢了x_ing命,也是情理中事。
第七天,y-in天有雨。迷轻抱着童言腻在房间。童言怀疑迷轻有些狂热,无时无刻都需要安慰,但是二人一起,主动要求的多数是童言,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两人热热烈烈地滚到玻璃门前,童言要拉窗帘,迷轻不愿,叫着:“让他们都看见……都看我……”
童言把指放进她嘴里,搅弄她的舌,在她耳畔说:“宝贝,你叫的一条街都听见了……”
有人在下面鸣笛,不多时响急了。似朝二人而来。
迷轻拉着童言往沙发上倒,“童姐姐,爱我……”
童言握着迷轻的手,沙发被掀地晃啊摇,屋外的人愈发急了,人声雨声笛声混作一团。
童言全身颤抖倒在满面红晕的迷轻身上,半晌回神皱眉说:“我去看看……”
套了浴袍,走出yá-ng台,下方车里迎雨下来一个人,形貌狼狈靠在车门,喃了一句,“童,救命……”就倒在地上。
童言把莉莉斯扶到房间,莉莉斯满身都是伤痕,略微有些发烧。童言问她缘故,莉莉斯说拍完了芬妮的照片,公司让她出席一场游船酒会,她进去才发现是脏趴。无奈上了船,只好从众跟着,然后因为拒绝陪客,被绑在房间施虐。
迷轻听完不说话,默默出去做饭。
莉莉斯说:“我那天晚上好容易找着机会给你电话……你没有听。”
童言说:“我睡着了,顺手给按掉了。你怎么不直接报警?”
莉莉斯停了一会,“童,我和nazo不一样。我只有我自己。”
莉莉斯出身贫寒,出生在圣保罗州,家中只有一个八十岁的祖母。父亲酗酒跟女人跑了,母亲再婚抛下她一去不返。她十四岁被星探看中,出道很早,一路走得十分不易。
行内暗规则,童言不是不懂,没有经过头脑的话让童言暗悔失言,说:“你后来怎么逃出来的?”
莉莉斯慢慢地说:“我不是逃出来的……我想见你……我不这么说,你不会给我开门吧……”
童言报以万能的微笑说:“我这么可信么?”
莉莉斯说:“怎么说来着,有句话叫做,‘恋爱的女人是蠢笨的。’”
童言扭头把水递给莉莉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莉莉斯低头望着杯中的水,“我……听见nazo和你的话……”
童言叠腿调整了身姿,莉莉斯半支起身,“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打搅了……”
童言笑说:“你在这儿吧,这么大雨……好好睡一会儿。”
迷轻不喜欢和莉莉斯同在屋檐下,让童言叫她雨停了走。“一大段说辞,真的成分不知有多少。拐弯抹角地想勾搭别人女朋友。”
童言说:“若是假的还好了。不过就是她个人的一厢情愿。若是真的,这样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一点?”
迷轻削着手上的马铃薯,“我不管,你要留着她,我就走。”
童言说:“轻轻,善良一点好不好。也不是住不下,她在根本不影响什么……”
迷轻说:“言,我是在保护你。你都不知道世道多么险恶的!你不知道,别人接近你都是怀着什么目的!你忘了她一路跟着我们!这搞不好就是她作的谎话!”
这两件事没有明确证据显示相关,童言心里不认同,将手盖着嘴,往饭桌前踱。
迷轻追上来说:“你是不是喜欢她?你要想着,我和她你都要,就打错如意算盘了!”
童言说:“轻轻,你说话前,能不能顾虑一点我的感受……我成什么了?古代三妻四妾的男人?”
迷轻咕嘟着撂下一句:“你当你不想……”就解下围裙回了房间。抛下一盆土豆,一袋子鲜虾、文蛤、西红柿、n_ai酪和几只洋葱。
童言想着,早知道等她煮完饭再说了。
童言不擅长煮饭,早年在家只会煮即食通心粉、意面。但她有口福,j_iao往过的男朋友们都擅长烹饪。上前任男友Orlando很会煮地方菜,他是个被调香师职业耽误了的厨子。童言和他在一起,除了男女欢爱,什么都好。童言一度觉得自己是个x_ing冷感。后来分手也是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