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还站着,莉莉斯已转身离去。童言觉得有点心疼,如果不是迷轻,她或许真的会喜欢上这个女孩子。
传说只有在小村落里,才能发现真正的普罗旺斯之美。郁金香别墅在普罗旺斯的乡下,庄园式别墅,占地20亩。陶瓦顶,灰石墙,赤色门窗。二十四间屋子,包含主卧、书房、图书馆、会客室、酒窖、餐室以及马厩。后面是香C_ào园和一大片的绿地,跑马场,修剪合宜的成排柏树、爬墙的藤本月季,童言说不上名称的旺盛C_ào木。
童言曾在这里度过四年的光y-in。这里有她最喜欢的安达卢西亚白色小马驹,方糖。童言六岁生r.ì,她祖父巴泽尔(Basil)为她特意挑选了这种外表高贵,品x_ing驯良易与人亲近,合适小孩骑乘的纯种西班牙马作为礼物。
童言回来探望祖父时周常和她共处,而今已经做了三次母亲,难产过一次,身体不多好了。
郁金香别墅总共有四位佣人,一个用了30年的厨子,两个管杂务的老妈子,一位老管家。还有一位定时来剪C_ào的园丁,不算在里面。老妈子爱抱怨,面对巴泽尔也毫不留情。“烟蒂不能跌在羊毛毯子上!”“花多的浇不完!”“不要有多少盘子用多少!”
半月一次大扫除,是最重大的事。巴泽尔得在露天度过漫漫地半r.ì。
童言赶到的时候,巴泽尔正和迷轻在香C_ào园说话。迷轻穿着童言祖母的旧长裙,一股粗辫子从头顶辫下来垂放在肩侧,露出的秀项在yá-ng光下异常夺目。她手上捏着一只小小的月季,不时搁在鼻尖轻嗅。童言看得痴迷,只恨不得上去抱在怀里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巴泽尔瞧见童言,笑着叫道:“cici!来这儿。”
cici是童言的小名。
童言小跑上去,回家被迫先洗了澡,换了一件香取水上的蒲公英柄和式浴衣,步子放不开,童言思疑姿态颇有些羞怯怯的。瞥过迷轻的眼,心下竟然怦然跳个不住。
巴泽尔说:“cici你工作忙完了?”
童言瞧着迷轻,看神情大约是并没说什么,道:“是的。”
巴泽尔说:“你怎么不早些带mi回来,这么可爱一个妹妹,做姐姐的应该很自豪。”
童言不意迷轻和巴泽尔是这么说明的,有些反应不过来。迟迟微笑着应了一句“唔”,眼神盯着迷轻的嘴唇。
巴泽尔说:“mi的意大利菜做的简直和杰夫(Geoff)的菜能比了,虽然杰夫不肯承认……”
童言笑道:“爷爷吃惯了杰夫伯伯的菜……要是再吃两天mi的菜,就会想念杰夫伯伯的手艺。”
巴泽尔笑问:“那你呢?你是不是吃惯了mi的菜?”
童言突然敏感地觉得,巴泽尔似乎话中有话,她不太敢确定。“我喜欢意大利菜。”
巴泽尔笑笑,“那今晚还是让杰夫煮意大利菜吧……难得你回来。”
说着拄着拐杖转身要去,迷轻连忙扶住了说:“我陪你。”
巴泽尔拍拍迷轻的手,“天气不错,让cici带你看看方糖。”
香C_ào园里的法国玫瑰过了花期,仍然粉嫩芬芳。
童言瞧了一眼远去的祖父,一步上前,抱住了迷轻,将唇压在她唇上,把舌往她嘴里伸。
迷轻愠色推开了,“我原谅你了么?不知丑。”最后三个字音色很轻还带着笑意。
童言呆了半晌,嘴唇蠕动几下,低下头。
迷轻背着手,说:“除非——让我以后叫你cici。”
童言握着浴衣的下摆,“我不懂,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不辞而别,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和我当面说的。”
迷轻说:“你不在,她也不在,你叫我怎么想?开房去了?我去哪里和你对证?”
童言思量,此话诚然无可辩驳。“你真要这样觉得,我也没办法。”
迷轻将月季为童言别在发上,“我的cici这个样子,真好看……”
迷轻拖着童言的手,踱步来到园中的白木秋千前,曲腿坐在上面,“不过世界会骗人,用各种的方式,感觉不会。”
童言忍俊不禁,歪着头看迷轻。微风撩动她毛毛的碎发,童言问:“普罗旺斯这个季节是薰衣C_ào季,你要不要去看看?”
“有什么?”
童言并足坐在迷轻身边,“石头城的塞南克修道院,怀旧建筑,薰衣C_ào、C_ào籽和蜂蜜。”
迷轻眼里是远处一排一簇的金色向r.ì葵、葡萄树、橄榄树和雄伟的梧桐树。
“这里真美,难怪巴泽尔喜欢。以后我们老了也住在这里好不好……”
童言转眼去瞧迷轻,她直呼了自己爷爷的名字。“你好歹随我叫声爷爷吧……”
迷轻说:“朋友是不分辈分的。”她还记得来的那一天,她拖着行李,满脸郁色。巴泽尔看见她,问她:“要喝杯Rosé wine吗?”她告诉巴泽尔她是童言的妹妹,仅此而已。
他二人成了忘年j_iao,听巴泽尔讲起他年轻时许多的事。郁金香别墅是童言的祖母香取夜语生活的地方。
……
车库放着三款复古敞篷老爷车,迷轻坐在苹果红的车里,“我可以开它吗?它叫什么名字?”
童言说:“爷爷叫她火玫瑰。”
迷轻摸着车面说:“Ferrari的,年代很久远了吧,保养的很新,是什么型号,好像只在电视见过……”
童言说:“250GT California Spiders。”
迷轻没什么概念,思量着问:“很贵吧……我还是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