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自己不爱的人——还真残忍。”
“你一点都不生气吗?一点都不吃醋?”
“如果是以前……可能……会有些生气吧。所以才去捉j-ian……我猜。”也可能是,她在去之前,就收了迷轻的纸条:“我和祁仲北开房去了。”
祁仲北笑了。“我等你,我相信自己足够强大,能等到你。”
童言忽然感同身受了,仿佛对面就是另一个自己,自己变成了那个人。“要是等不到呢?你会怎样?会哭闹吗?想死?”
祁仲北说:“男人跟女人不同。往往男人是内在的。”
童言心软,说:“我不确定,不能答应你什么。你自己处理好。我考虑考虑。”
莉莉斯不在,童言更懒得烹饪,在附近餐厅吃饭。
街角站着一对男同x_ing情侣,一个人想去拉另一个人的手,始终不敢。手不自然地放在裤袋旁,两个人都惴惴地各自犯惶,车来车往,走过街角那边看不见了。
“你好些了?”
童言猛转过脸,对面站着莫琳。
童言喘下一口气,“啊。”点着头,低下视线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些心理问题。”莫琳坐在对面,将包放在身边的椅上。
童言还没问,莫琳说:“我猜的。”
童言支肘撑住了上半身,握着咖啡,“你喝点什么?”
“和你一样。”
单子落下去。两人对坐着。
“其实……”莫琳有些无辞,踯躅着笑了,说:“虽然这么说很唐突,但是,轻轻总和我说,世界会以各种的形式骗你,你需要相信自己的感觉。”
童言傻住,心上仿佛被生锈的长针刺过,一下下地缝紧了。疼地鲜血淋漓。
杯子受了力,童言稍一走神,推泄了一片在桌面。
莫琳的手握上来,“放松。放松些。我没别的意思。”
童言生硬抽开手。
“你不能垮,你垮了,你身边的人怎么办。”
莫琳也察觉自己实在不善言辞……指尖轻揉着额心。
餐点上来,童言叫打包,说了句:“你慢用。我还有事。”急忙逃离了餐馆。
祁仲北在开会,童言给他电话,他C_àoC_ào结束了,从会议室赶来办公室。
童言正抱身蜷在沙发上。
祁仲北扫过桌面,打包的吃食完全没动过。坐在童言身边,拥住她的肩,“没事,乖。我在。”
童言发着抖,急切地低问:“祁仲北,你说,我还有没有未来?”
“有。当然有。”祁仲北将她的头安抚在自己胸前。
“我为什么,觉得每一天都一样……每一天都是煎熬……”
“别想那些……你要觉得闷,我们去散散心……去安圭拉度假好不好?摩洛哥、圣卢西亚也可以……”
童言嗅见祁仲北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木香和着香柠檬和柑橘的前调,慢慢蜕变为百合依兰的花香,是雪松和檀香的基调。
祁仲北的吻轻轻印在她额头,童言蹙眉向后仰着脖子,像个惘然的孩子。
门突然开了,推门而入的人和屋里一对情人面面相觑。
秘书在一旁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解释:“不好意思祁先生,这位女士说是您女朋友……”
童言慌忙撤开身子,拨整着头发。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么?”许茹剪了短发,看着更j.īng_明干练。
祁仲北立起说:“你干什么?”
许茹讽刺一笑,说:“我干什么?我来为我肚子的孩子问问他爸爸打算怎么安排他。”
秘书早关门退出了办公室。
童言穿好了鞋子,拿起包,“你们聊,我先走了。”
祁仲北挽住童言,“你听她说,不可能。”
许茹从指间勾着的Ralph & Russo迷你拱肩包里取出一张折叠的纸,“你们这些男人毛病老大了,我不得不给自己留一手。”微笑着抱手上前,将纸递给祁仲北道:“看看,准爸爸。”
童言瞧着祁仲北拿着那张医生证明,脸色也变了。
“怎么样,要不,咱们再去这边儿医院做一个准确的?要是怀疑,我不介意五个月再验一个DNA。”
童言拨开祁仲北握在臂上的手,“我先走了。”
祁仲北伸臂挡住童言,说:“许茹,我给你钱,下了它。你要多少。2000万够不够?”
许茹j.īng_致的妆容上有从容的微笑,抱肘吹着新做的指甲,“不是钱的问题,祁仲北,我要你娶我。你不娶我也行,我也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你看着办。”
祁仲北解开了袖口的纽扣,挽起袖子,松了松领带,调整了片刻,笑着说:“抱歉,我不能,也不会娶你,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你可以在我这里得到的,只有钱,除此以外,别无其他。而且,带着一个孩子,对你未来也不方便。当然,这是比较理想的考量,更可能的是,孩子生下来,我会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你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你懂的,法律这个东西,向来是为财力更雄厚的人服务的。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我相信你有决断。”
童言听不下去,甩开祁仲北的臂道:“你要是再拦我,以后就别指望我和你说一句话。”
许茹向着开门的童言说:“你就看我笑话吧!自从认识你,就是我人生毁灭的开始。没关系,童言!你会付出代价的!为你的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