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烟!你不要逼人太甚!”吕子林握着拳头歇斯底里地喊道。
当顾长烟三个字从吕子林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整个朝堂开始沸腾了起来!
那个失踪了许久的顾长烟,在封彧的嘴里,她早就降了大夏!可这么久她一直不见踪影,当所有人怀疑她的时候,让吕子林替她隐藏了身份!
顾长烟的指尖轻轻一动,那张银色的面具悄然落下,面具后的脸未必所有人都见过,但吴俊见过。
吴老将军缠着声音长叹一声:“果真……是顾长烟……啊!”
门口戒备森严,似乎有人觉得顾长烟会做出什么血腥的举动。
顾长烟并不理会,只是站在吕子林的面前,笑问:“吕相为何不早点揭穿我是顾长烟呢,这样,你还能落得个好名声呀。”
那么无辜,那么嘲讽,似乎在为他着想。
若是一开始吕子林就揭穿顾长烟的身份,她很难在夏珂筠身边留下来,即使吴俊等人对顾长烟颇有好感,也耐不住众人的反对之声。
可他不能,顾长烟会告诉他自己的身份,那会儿他就已经落狱了,这大约就是顾长烟的高明之处。
“这……”
吴俊突然冷哼了一声:“吕相到时说说,你什么时候知道常因就是顾长烟?为何一直隐瞒,让一个敌国大将蛰伏于女皇陛下左右,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担待得起!”
顾长烟便笑了:“若是女皇有个三长两短,才是吕相最想看到的。”
“闭嘴!”吴俊冲着顾长烟吼道,“你现在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顾长烟摊了摊手,和夏珂筠相视一笑。
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吴俊是个爱才惜才之人,顾长烟在夏珂筠身边待了这么久都没有事,足以证明她的诚心了。只是,他若是现在表现出欣喜若狂,那真太有违名将之风。
她便不讲话了,等着吕子林为自己伸冤。
吕子林无法说自己的冤屈,他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和封彧真的有牵连。
“臣只是……”他择了个理由,“臣只是爱才,顾长烟乃名将,又与陛下并称,臣想招揽……”
“吕相是怕朕知道了她是顾长烟便要杀了她,是认为我大夏文武百官都接纳不了一个名震四海的大将军吗?”夏珂筠笑问。
这一问不仅吕子林沉默了,那些本想站出来进谏拿下顾长烟的人也沉默了……
女皇陛下的话里很明白,大夏是个有容人之度的国家,怎么会为难一个落难的大将?
吴俊趁势接了一句话:“顾长烟之将风,让臣等镇守过边关的老将敬佩,臣往日常想,若我大夏能降服,真乃郭嘉之幸!”
吴俊一开口,把那些个反对人的嘴堵得更严实了。
夏珂筠这才加一句:“朕在莽苍原遇险,全赖顾将军舍命相救,所以封彧才会说顾将军跟着朕来了大夏,顾将军是朕的救命恩人,早知她身份。所以吕相,你这个所谓的惜才招揽,又是怎么回事?”
夏珂筠坦白自己早就知道了常因的身份,完全堵死了吕子林的退路!
有人不懂这其中原委,可吴俊等人便知道了,顾长烟一直在替女皇陛下做事,或者说,吕相今日在朝堂被逼得就差承认自己的罪行这事,恐怕也是陛下和顾长烟早就商议好的。
用顾长烟的身份,来扳倒一个意欲扶持瑾王的吕相。
这是支持女皇这一派系官员的福音,他们看不惯吕相太久了,无奈人三朝元老,打不得骂不得。
他们的眼里,女皇陛下依旧是个英明神武运筹帷幄的女皇,只是她的手段更加隐蔽,出手更加决绝!
兴许这是成长,只是在藏匿顾长烟这件事上并不成熟。
吕子林不说话,夏珂筠便问顾长烟,再不是用常因,而是顾将军这个尊称:“顾将军,那便将事情的始末给大家说一遍吧。”
顾长烟点头,省略了莽苍原和荒漠,从来到灵安开始。重点自然是她在封彧的平王府找到的吕子林和封彧互通的信、新四洲的刺杀、留中之地的谋杀以及每一次她去相府,吕子林所表达出来的意思。
无非就是逼女皇下台,扶持瑾王。
那么一来,她们自导自演的新四洲刺杀成了铁板上的事实,而瑾王冲动的去留中之地杀夏珂筠也成了吕子林的指示。
哪怕吕子林真的很冤枉。
“新四洲之事,我想蒋文正蒋大人可以当场对峙。”她笑着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胳膊”,“我可不相信,蒋文正一个新四洲的知州可以调遣处能够让我受伤的杀手。”
蒋文正已经被夏珂筠喊来了灵安,一直在等待将吕子林扳倒的这一天。
蒋文正既作为吕子林在新四洲的心腹,对于吕子林的事情也知道不少,吕子林想了想,却说了句:“蒋文正是不用来了,我想现在的重点是,顾长烟这个叛国之将,现在站在大夏的朝堂上来针对我,究竟是不是女皇陛下本人的意思?”
顾长烟,他们一不小心被夏珂筠堵住了话,于是忘了现在这里站着的顾长烟!
她犹如一个闲散人一般悠然自得,丝毫没有身份揭穿之后该有的恐惧和担心!
眼见着大家纷纷要将矛头指向顾长烟,夏珂筠蹙了蹙眉头万分心急。
“虽然陛下说顾长烟在莽苍原救了你,但身为敌国将军她的行为有无数的疑点,”当即有人说道,“如今这是我大夏的内政,顾长烟的指证并没有参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