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奈说的话提醒了祝文颐,祝文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你先睡,我去把衣服洗了。”
贺林奈搂着腰拦了几下,但终究没有拦住。贺林奈翻身,看着祝文颐刚刚做.爱完就去洗衣服的勤勉样子,觉得自己只怕是有了一个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豌豆公主,白雪公主……
不管是什么,反正是如同童话一般美好的东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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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到下班的点儿,马杏杏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她开了门,大声道:“听说你们俩今天遇到医闹了!”
随后看见祝文颐和贺林奈两个人一人端了一碗面条,坐在沙发上好好地看电视。两个人都穿着睡衣,看上去特别闲适安宁,哪里有半分“被欺负了”“小脸苍白得不行”“被吓狠了”的样子?
护士大妈们果然只会夸大其词……
祝文颐把碗举了起来,对马杏杏道:“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晚,就做了两个人的份……打算等你回来再做的。你现在要吃吗?我给你下?”
贺林奈坐在祝文颐,膝盖碰了碰祝文颐的,用行动表明“不准再对马杏杏好”的要求。
可惜两个人默契还不够,祝文颐以为贺林奈是觉得挤,往旁边挪了挪。
贺林奈:……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过来点,再过来点啊!坐我腿上都行!
马杏杏一脸尴尬,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对了,今天有客人来……”
客人?有什么客人会来这个小出租房里,还让马杏杏用那么生疏的口吻?祝文颐迷惑地看着门口。
马杏杏身后钻出一个男人,李双全笑着说:“今天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新住房了……”李双全环顾了一圈,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非常怀念,让我想起了十年前的青春。”
十年前李双全刚被他父母弄去做学徒,生活条件可想而知。不就是埋汰这地方差么。贺林奈挥了挥手,像赶蚊子似的道:“滚滚滚!”
郑瑶也出现了,说:“今天抱歉了,都怪我闺蜜嘴巴不严实,跟不清不楚的人也瞎八卦,害你们受委屈了。我已经跟我闺蜜绝交了,实在实在对不住。”
说完,郑瑶看向祝文颐,笑着说:“祝文颐,谢谢你!”
祝文颐一脸懵逼:谢什么?道歉还能理解,但是道谢是个什么套路?
贺林奈看了看郑瑶,又看了看祝文颐,笑了笑,意有所指道:“说不定还得我谢谢你。”
要不是你那个嘴上不把门的“闺蜜”闹这么一出,我哪有可能这么容易就上垒成功?
祝文颐看了看另外两个人,说:“说吧,知道我多久了?”
李双全说:“那现在话总该说清楚了吧?祝文颐你别怪我,不是我不乐意说,是贺林奈这人一直拦着我啊!有什么事情你只管揍贺林奈就行了,她皮糙,小时候还搬过砖呢,怎么打都可以!”
马杏杏站在客厅里,被四个人之间的对话搞得有点懵逼。就算从护士大妈的嘴里听到了闲言闲语,但也仅仅止于“贺林奈疑似当了别人的小三”这样的程度,完全不知道这四个人小时候竟然还有瓜葛的。
她站了一会儿,觉得插不进话,又觉得有点尴尬,于是主动避嫌,道:“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房间收衣服了。”
祝文颐前二十二年的生活她只听说过只言片语,况且祝文颐还或多或少得隐瞒了一些——她直到前几天才知道贺林奈跟祝文颐的亲戚关系。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堆似乎曾经有过瓜葛的人……
马杏杏莫名觉得有点沮丧。
对于她来说,跟祝文颐的缘分也就只能到明年夏天为止了,那也没必要再牵扯更多。
可在她转身的瞬间,却听见郑瑶叫她,说:“这位室友,你先等等。”
马杏杏诧异地转过身子,看见郑瑶递过来了一个大红色的信封,说:“刚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分发请帖呢,干脆现在就发了吧。过几天我跟男朋友结婚,你愿意来么?就年轻人玩一玩,不来礼金那一套。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加上贺林奈的室友就是我们的室友……不对,朋友,所以抽空赏脸乐呵乐呵就好。”
马杏杏有些吃惊,看向了祝文颐,却见祝文颐也是一副大跌眼镜的样子。
郑瑶这性格……还真是说一出是一出,前阵子在医院楼梯间里找自己诉苦,现在又仅凭半天的相处瞎发请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过得幸福么?
祝文颐也觉得这事情比较尴尬,这张请帖就停在了空中,客人不接,主人不收回。
贺林奈将请帖一把抢过来,塞在了马杏杏的怀里,说:“给你就收着,说了不要礼金,那就一分钱都不带,吃不穷他们俩。”
李双全诧异道:“你过来的时候还在包里塞了多的请帖啊?”
郑瑶性格直爽,一生一次的婚礼上自然不愿意见到一些讨厌的人,因此名单卡得相当死,十个认识的人里能有一个收到请帖都不错了,怎么想都不可能多出给祝贺两人“室友”的一份。
郑瑶斜眼睨了李双全一眼,得意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带是带了两张,一张祝文颐的,一张贺林奈的,不过现在看来,她们俩明显只需要发一张。”
她朝祝文颐那边努了努嘴,示意李双全去看祝文颐锁骨上的吻痕。
祝文颐立刻反应过来郑瑶的话,然后扯了扯衣服领子,试图盖住罪证。
结果李双全迟钝得跟木头似的,反而是马杏杏顺势瞥过去,看清楚了。
那一瞬间,她的表情悲伤又尴尬。作为一个资深姬佬,她显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下一秒她又释怀了,她跟祝文颐共同生活了两年都没有什么表示,被横刀夺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