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顾元柏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
“你有拍自己工作时的照片给杨辰亮看吗？”
顾元柏摇头。他工作时哪会想到这些，而且他并不觉得这种照片有什么意义。
“笨蛋。”赵狸摆起架势来，“我给你做个示范。”
说完，赵狸脸红了一下，从旁边的道具箱里找出一个带铃铛的choker戴在脖子上。他今天穿着T恤，黑色的皮质带和金色的铃铛，坠在赵狸精致的锁骨上特别适合。赵狸开了一个相机，自带猫耳的滤镜，他随便自拍了一张就给周嘉木发过去了。
很快周嘉木就有回复了，“怎么想到戴铃铛？”
赵狸看了看顾元柏，手指飞快地打上信息，“好看吗，可爱吗？”
周嘉木回的更快，“很好看，很可爱。乖宝宝，你喜欢铃铛了吗？”
赵狸干咳一声，抬头看顾元柏，“你懂了吗？”
顾元柏犹疑地指指自己，赵狸“啧”的一声，把刚刚给顾元柏拍的照片发过去，又用顾元柏的手机传给杨辰売亮。
“小狸......”顾元柏这下开始慌了，他拿着自己的手机巴巴地看着屏幕，心跳渐渐加快，不知道杨辰亮会回复什么样的信息。
暗下来的屏幕又亮起来，“粉红色夹子？”
顾元柏无措地看赵狸，赵狸摆摆手就溜了，顾元柏只好缩在角落里给他家先生回复。
“化妆师说刘海不方便，给我夹起来的。”
“很可爱，粉红色也很适合你。”
任谁都不会把顾元柏和可爱联系起来，顾元柏也为此烦恼过。他一直觉得自己太高大了，要是再娇小一些，和杨辰亮在一起会更适合。不过杨辰亮就觉得他这样很好，常常说他可爱，每次都让顾元柏觉得羞涩不已。
“下午我去接你。”
顾元柏脸红红，乖巧地回复了应答。
等脸上热度下来，他才回到了人群里，拍摄也要开始，他又变回了冷淡的模样。
又是一个反差，他怎么会觉得自己不可爱？赵狸暗笑，用自己的相机给顾元柏也拍了许多张。
拍摄完毕，赵狸要跟着工作室的人走，顾元柏还在卸妆，两人匆匆告别。
“那是你的朋友？”化妆师好奇地问。
顾元柏闭着眼睛，让她给自己卸眼妆，只淡淡“嗯”了一声。化妆师又问：“长得真好看，怎么不一起进圈？”
顾元柏无意回答这种问题，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沉默。化妆师又问了其他的，见顾元柏一直不说话，表情也变得讪讪。
因为杨辰亮说他已经到了，顾元柏心里也着急，但也知道卸妆这件事得慢慢来，只能耐着x_ing子。可不知怎么的，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眼睛有微微的疼痛。
“我的眼睛......”
化妆沛正在收拾用掉的化妆棉，听到顾元柏的话不在意地说：“应该是你的眼睛太敏感了，卸妆液没问题，等会就好。”
顾元柏的眼睛的确敏感，就连专用的眼唇卸妆液也要有选择，之前他专用的化妆师生病了，但助理早把这些事情提前告知了一遍。
自己身体上的事情顾元柏不会马虎，他偏过头，叫了两声助理的名字。
“顾哥，怎么了？”助理刚刚去摄影师那里了，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跑了过来。“您的眼睛怎么了！”
助理惊呼，上前扶住顾元柏。化妆师听到助理的话，也傻了，赶紧回身上前查看。
顾元柏刚刚睁不开眼睛，过了一会才好一些，但眼眶还是火辣辣的疼，周边都红了，看别人都水蒙蒙的。
“你们怎么回事，我不是提前说了顾哥的眼睛敏感的事情吗？”助理小心翼翼地给顾元柏擦掉生理x_ing的眼泪，怒气冲冲地质问化妆师。其他人员也都赶了过来，给顾元柏道歉。
顾元柏摇摇头，止住助理，说：“先送我下去。”
助理也是知道杨辰亮来了的事情，心里更是发怵。他瞪了化妆师一眼，更加小心地扶着顾元柏出去。工作室的负责人才知道这件事，也是大怒。
底下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顾元柏是谁的人吗？只要稍微放点新闻出去，他们工作室的名誉一定会大大降低。
负责人当场就辞退了化妆师。
“我......”化妆师还没来得及辩解，负责人就冷脸道：“有什么话跟律师说，并且我严重怀疑你的专业能力和职业cao守，如果不想事情闹大......”如果她还想继续在圈里混饭吃，最好懂得看脸色赶紧走。
只是她捅了这么大篓子，就算是工作室这边不追究，另一位却不见得会答应。
顾元柏醒的时候，眼睛已经不疼了。杨辰亮送他去了医院，医生说并不严重，只是最近用眼要小心，也尽量不要出现在强光下，在家好好歇几天。
“先生。”顾元柏在餐厅找到杨辰亮，因为顾元柏在休息，晚饭做不了，所以桌子上吃的是秘书送来的。
顾元柏不等杨辰亮起身，已经坐到他的身边。“眼睛还疼吗？”杨辰亮问。
“不疼了，也不红了。”顾元柏不想杨辰亮担心，补了一句，“很快就好。”杨辰亮摸摸他翘起来的头发，“工作室已经开除了那位员工。”
顾元柏也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并没有多么吃惊。杨辰亮又说：“她以后很难继续这份工作。”
“是不能再做化妆师了？”
“出了娱乐圈也许可以，”杨辰亮语气淡淡，“这件事肯定瞒不过其他人，没有经纪人会让自己手下的艺人担当这个风险。”实际上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杨辰亮的因素，只要是圈内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但化妆师个人因素也占了大部分原因。
“这样啊。”顾元柏对化妆师并不太放在心上，下午他的确很生气，不过那人既然已经得了教训，他的不满也就散了。反正这些事他也不了解，杨辰亮说解决那就是解决。
可以说，顾元柏对杨辰亮的信任与依赖是他人无法想象的。
顾元柏本来的状态就是在家休息，去拍平面照是他闲来无事的小c-h-a曲，就是没想到会发生意外。经过这次后，顾元柏不敢不听杨辰亮的话，偷偷接小灶了。
他不肯工作，最着急的是经纪人。
顾元柏哪方面条件都很好，现在有杨辰亮当靠山，他自然是希望顾元柏能好好利用这一点。即便顾元柏说了很多次杨辰亮给他的意见，他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这是娱乐圈，金主包养时你就是宝，对你没兴趣时说再多好听话都没用。谁知道这个保质期有多长，肯定是要能给自己争取多一些利益为优先。
“你别这么悠闲的样子，你既然和杨先生住在一起，那就多讨讨他的欢心。”经纪人说的隐晦，“你要有危机感，多的是人想和杨先生认识。”
“我知道......”
“你别说我知道，每次都是这几个字，多上网去看看......去学学。你别说我吓唬你，可有不少人都说，杨先生最近和一个小男孩走的近。”
“小男孩？”顾元柏重复道。
经纪人以为他有了危机感，加大剂量，“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圈子里的，已经撞见两三次那小男孩上杨先生的车了。”
“先生不会的，”顾元柏认真地说：“这是犯法的。”
“你......”经纪人气到锤桌，“我说的小男孩是那个意思吗？
“我说的是十八九岁的漂亮男生！现在什么社会，年轻就是资本！虽然论脸没人比得上你，但人年轻啊，年轻人不都很会玩？就算是夫妻都得要懂得情趣，让生活充满惊喜感，你和金主不也得这样？”
“听我的，主要得让杨先生的心放你这，其他小男孩我们管不着，但你得是最受宠的。”经纪人苦口婆心，顾元柏想了想，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他以为顾元柏想通了，连连说好，心里的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其实顾元柏和经纪人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处。他是不相信杨辰亮在外面还有小情人的，但经纪人说的对，他的确得学一些东西，让先生越来越喜欢他。
杨辰亮回到公寓时已经过了八点，他提前跟顾元柏说了今晚不回来吃饭。
这几日没能抽时间陪着顾元柏，杨辰亮心生许多愧疚。他给顾元柏安排的学习课程过不多久就要开始，那时两人就是分居两地。杨辰亮也想在这段空闲时间好好陪顾元柏，只是他这边事发突然，直到今天下午才解决。
想到那件麻烦事，杨辰亮脸上显出愠怒，却在进入家门时收敛起来。
客厅里没有开灯，房间的门半掩着，透出些灯光。
杨辰亮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他进了房间。灯还没关，顾元柏却已经睡着了，他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盖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杨辰亮温柔地摸了摸顾元柏的脸，他的动作很轻，顾元柏还是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蹭了蹭杨辰亮的手，然后才睁开眼睛。
“先生......”顾元柏声音沙哑，黏黏软软，“你回来了。”
“嗯，我去洗澡，你继续睡。”杨辰亮低下身碰了碰顾元柏的额头。顾元柏下意识地点头，后来又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瞪大眼睛，突然伸出手环住杨辰亮的脖子。